护花天使

第 63 章 独孤明投江

教学楼旁边的广场上，姜丽青和冷清秋正坐在走廊上谈论独孤明。此进，他正在去望江酒楼的路上。酒楼位于长江边，离万祥公司也就刻把钟的路程。原来，曹正朋以庆生为由邀请公司同事吃便饭。独孤明在应邀之列。原本，他就不想去，但冷见明说曹科想交他这个朋友，并且告诉他曹科只邀请了公司里几个人。

想到自己的特殊身份，他还打算在厂里呆一段时间以便帮冷清秋彻底走出忧郁冷僻的阴影。曹正朋这人平时虽不够正派，但也不怎么作恶。另外，冷见明从中说情。如果他不去，那既不给曹正朋面子，也打了冷见明的脸。为这事，他纠结了很久才接受了邀请。

江城艳阳高照，万里无云。江城师大走廊上，姜丽青正在开冷清秋玩笑，说要给她与独孤明做媒，冷清秋笑着要打她嘴巴。此时，独孤明正站在江边，看江流滚滚。江水东流，泛起点点金光。想起昨晚冷清秋脸上露出的笑容，独孤明非常高兴，脚步也格外轻快。望江酒楼就在眼前，他很诧异，吃饭时候，酒楼前不见人影。虽到酒楼不多，他也来过几次。在他的记忆里，每次中午来，酒店里人声鼎沸，决不是门可罗雀。当他怀疑是不是走错了地方时，他看见曹科正站在门前打电话。

走到酒店门口，他没有看见曹科。除了老板娘坐在柜台前招呼他外，独孤胆没有看见其他服务员。

他径直上了二楼一个包间。里面只有四个年轻人坐着闲聊，一个个体格健壮。他们看了看独孤明一声不吭。独孤明也没搭理他们，径直朝窗户边走。他还没到窗边。突然，五六个黑衣大汉拿着砍刀冲进包间，直奔独孤明。房间里的年轻人也迅速从腰间抽出铁棍夹击他。看势头不对，独孤明掀翻了三张桌子，拿起椅子乱扔一通。然后，一个箭步，他迅速拉开窗玻璃，纵身一跃。脚尖着地的一刹那，独孤明向前一滚，九节鞭一招枯树盘根，“哎呀！”“哎哟！”四个黑衣大汉应声倒地。挥着九节鞭，他迅速跑到江边，纵身一跃，长江里激起一米多高水柱。十多个黑衣大汉，手持砍刀奔到江边时，水柱正在下落，激起的水波迅速向四周扩散。

“快点！两边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为着的大汉手握两尺来长铁棍。“当心点，这小子身手很好！”

那大汉身高体壮，脸上一条三十公分长的刀疤令人不寒而憟。十五个壮汉，迅速分作两队在上游下游苦苦寻找了一两个小时。江水恢复了本色，依旧滚滚东流。

江城师大走廊上，姜丽青和冷清秋还坐在广场边商量着如何帮助独孤明。她们计划着去江城美院找曹如芳来商量商量。

“老大，没看见！”上游回来的人向刀疤报告。刀疤望了望江对面。独孤明不可能游到对面，因为自己一直盯着江面，没见有人上岸。他失望地看着江面，只好等上游兄弟的消息。

“老大，没看见！”听了他们的报告，刀疤从江面上收回了目光。

“婊子养的！”刀疤向江里吐了一口唾沫。这是他出道二十多年来头一次失利。他不得承认独孤明是个狠角色。

冷冻室的李主任发现独孤明一个下午都没有来上班，但他也没请假。要不要把这件事向冷见明汇报，他很纠结。如果独孤明第二天早上还没按时上班，他就非得向冷总报告不可。

第二天一大早，冷万祥站在窗户边，心潮起伏。办公桌上放着当天的《楚天都市报》。第一版头条用大量篇幅报导了昨天下午，十五名便衣警察在望江楼酒店设伏捉拿网上逃犯独孤明。杀人犯投江自尽的长篇报导。

“婊子养的！”看完报纸后的冷万祥暴跳如雷，“谁出卖了他！”冷万祥黑着脸踱到窗户边。这种事怎么向宝贝女儿交代。这些人不仅是要独孤明的命，也是要女儿的命，更是要我冷万祥的命。窗外，熟悉的厂房，熟悉的花园，熟悉的广场，熟悉的工人。

报亭前的樟树嫩叶初绽，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落下无数光斑。江城师大里清风拂面，撩动着冷清秋的秀发。要是往日，她一定会诗兴大发。坐在樟树下，她满眼泪水，脑子里尽是独孤明的影子。《江城晚报》里便衣民警擒凶的长篇报导在她的心里掀起了狂风骤雨。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是晚了一步。她深深地自责着。再也见不到独孤明了，她惟有以泪洗面。

“清秋！清秋！”身后传来了姜丽青急切的声音，“原来在这里！”

姜丽青心急火燎地走到她身边，一眼就看见了丢在地上的报纸。她什么都明白了。

“丽姐！丽姐！”姜丽青一坐下来，冷清秋就扑进她的怀里抽泣不止。

“秋妹，别哭！”姜丽青极其慈爱地抚摸着她的后背。“独孤明肯定不许你哭！”

“这些畜生……尽作践……好人！”冷清秋泪流满面地望着她。

姜丽青默不作声。江城的天暗下来，一大块乌云遮住了太阳。

“独孤明本领高不高？”她打破了沉默。

“高！很高！”冷清秋一边说，一边点头。

“他聪不聪明？”她理了理冷清秋哭乱的头发，很温和地看着她。

“聪明！非常聪明！”

“他想不想见到你？”

“想！肯定想！”要是以前，冷清秋决不会承认，“他也想见到你！”

“这就对了！”姜丽青微笑着着着她，“有本领，有智慧，有爱心。跳江不是为了死，而是为了生！他一定还活着！过一段时间他一定会出现！”

“有道理！有道理！”冷清秋脸上挂着一丝笑容。“还是丽姐分析能力强。”

“傻妹妹，我不是分析能力强，只是很了解独孤明这个人！”姜丽青看着了看她，“他决不会丢下你不管！”

“没想到你与他只交往了三天就这么了解他信任他！”

“信任一个人不一定要相处得久。”姜丽青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心与心的交流不需要太多的时间！”

“你都快成为一个哲学家了！”冷清秋信服地点了点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出现。”

“这么快就想起情郎来了！羞也不羞！”说完，姜丽青站起身来就跑。

“撕你的臭嘴！撕你的臭嘴！”冷清秋追打着她。她们追逐了一路，洒下了一路的笑声。

曹如芳在操场边的秋千上整整坐了一个下午，她已读过了《楚天京报》头版头条的长篇报道。她不相信独孤明是杀人犯，一个亡命天涯的杀人犯会舍命救那些弱小者。这显然有悖人情常理。滚滚江流，冰寒透骨。独孤明九死一生，想到这里，曹如芳热泪长流。她想起了他深夜在操场边的秋千上找到自己的情景。今晚，她要在秋千上等他。她一定要等到他。

江城的最后一缕霞光涂在曹如芳白皙的脸上，反射着点点泪光。她坚信自己一定能等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