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乡在内蒙古的西北部,算是草原和沙漠链接的地方,往西百来公里,大概就能看到沙漠,往东百来公里,就有草原,而我的家乡所在的地方,正好是内蒙古高原上的平原,海拔1000多米,黄河的冲击平原,所以土壤肥沃,灌溉方便,所以种植业就成了这里的主要经济来源。
早在周朝以前,这里是匈奴人的天下,后秦朝统一,这里归秦,后因秦末大乱,这里又变成了匈奴的天下,而这块塞外平原,历来都是兵家的必争之地,秦朝,两汉,三国等都有记录,所谓“秦时明月汉时观,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说的就是这里,也正是因为这里的不断被争夺,所以这里的人民,一边继承了汉人农耕,一边又保持了匈奴人放牧,而我的家乡,就在阴山以南十几公里的地方。
那应该还是我八、九岁的时候,到了夏天的时候,我是要和爸爸出去放羊的,因为春天的小羊羔刚和群羊一同出去吃草,还不懂得分辨庄稼还是草,对它们来讲,绿油油的庄稼更喜人,所以一般都要去抢庄稼吃,而一只去吃,就是会引着更多的羊去吃,如果吃掉很多庄稼,是要赔给人家钱的,所以到了这个时候,我会跟着放羊,就是帮着管着它们不能吃别人家的庄稼。
那时候,灌溉也是分分时间的,第一次水灌溉什么,第二次,第三次……
而那个黄昏,正好是黄河水刚到这里,到处倒是被灌溉好的庄稼,几乎每个沟渠里都是水,有的甚至蔓延到了路上,也就是在这样一片水光中,我们遇见了它-红狐。
虽然看到它的时候,很是狼狈,被别人下的抓老鼠的架子夹住了腿,走路一圈一拐的,又被围在一滩水中,通体红的发光的毛被打湿一片,定定地站在那汪水中,进退两难,可能是腿上的夹子夹的太痛了,也可能是怕水,毕竟狐狸都爱干净,现在湿答答一片,虽然不影响它整个形象,但它可能是着实不喜欢。
看到我们的时候,眼睛里泛着泪花,又带着深深的恐惧,好像随时都可能跳起来殊死一搏的样子,一条完整的后腿和一条受伤的腿,强撑着自己站起来,两条前腿似乎是在那边朝我们拜,两只眼睛泪汪汪的,绝望又带着希望,一边害怕我们的靠近,一边又渴望我们能救它。
我们这里狐狸并不多见,几年都见不到一只,而像这只通体红,毛发亮,长的这么漂亮的狐狸又非常稀奇,只是它可怜的样子,还懂得朝人拜,这种通灵的狐狸更是少,所以老爸,也没想伤害它,只是一边慢慢走过去,嘴里还念叨着,别害怕,不会伤害它,然后用羊铲另一头的地方,再加一根棍子,把狐狸腿上的夹子弄掉,然后再用羊铲另一头,绑鞭子的地方,把它慢慢的推出那滩水域,然后老爸嘴里还念叨着,赶快走吧,以后小心点,别再被捕了。
之后老爸就走过来找我,然后一起赶着羊回家。
那只狐狸走走回头看看,走走看看,或许是感激,也或许害怕我们追上来杀了它,一直这样直到我们彼此都看不见。
我们回家就圈好了羊,然后吃饭。
过了两天,一个邻居来我家,说他在某个地方,打到一只非常漂亮的狐狸,通体红通通的,光皮就100块卖给了另外村里人,而那个人拿着这只狐皮给他妈做了一个狐狸围脖。
我们虽然很感叹,但也无能为力,本以为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结果就在一年后,那个买狐皮的妈妈竟然突然去世了,原因是,冬天输液的时候,因为要去厕所,就拿着输液瓶走去外面的厕所,里面的液体结冰,导致她的死亡。
北方人农村的厕所都是在房间外面的,都是要出去上厕所的,这片土地的冬天又特别冷,一般在零下二十多度吧,所以也可能引起这样的事故。
可就是出现这样的事故之后,在给死者搭起灵棚的时候,买狐皮的老婆,要么梦到一只红狐一直在追她的婆婆,要么梦到一只红狐把她婆婆缠着脖子,感觉她婆婆要上不来气的感觉,连着三天梦到这样的梦,刚开始大家以为是巧合,连着三天,就去请了阴阳师,来这边看看,做做法。
后来阴阳师的决定是让一个属虎的人,把这红狐送到山上,也就是我们村子后面十几公里的大阴山。因为狐狸属于树林之王,得要得到森林之王的镇压,这样才能避免于难。
所以就在出殡前一天,由村里那个属虎的人去把红狐送出去,然后第二天出殡。
本来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可是就在一个月后,那个打到这只狐狸的村人也死了。
原因就是这捕猎的过程中,因为打到了狐狸,所以升级了装备,用电箱去猎,这样说不定还可以猎到狐狸和狼。
而他的意外就是源于那个电箱,电箱的高压电把顷刻间烧的焦黑,当场死亡。
后来村里人传言,是狐狸回来报仇,因为那只通灵的红狐不甘心被杀死,所以引来后代的报复,可是,谁知道呢?虽然他死的地方是狐狸较常出现的地方,可是,谁又能证明是狐狸的报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