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舅说,让我做个榜样,忘记迷茫,不再像他一样,而我,从未想过四十多岁的人,会感叹生活的迷茫。
文/阿瑞德
01
一张桌子,三箱啤酒,四个人,三盘炒菜。
北方人喝酒与南方人不同。
划拳、叫嚷、吵闹、打牌,若是从早上喝,估计一个北方人能撂倒三个南方人。
这是2018,年末的最后一天。
寝室3个人,烫着火锅,热气腾腾。
窗外鞭炮声不断。北方的春天好像还没到来,一切都好像仍在年味中息存。
02
年前,表舅牧狗来我们家,问了我很多奇葩的问题。
诸如:“大学里,谈了几个女朋友?”、“你学的车辆专业,出来是不是跟修车关?”、“考上大学,以后出路好了,拉帮一下表弟表妹们!”
在一篇文章中,我说,亲戚们的一句“我也是为你好”可以反驳你的所有不满,可是那天不是,表舅喝醉了酒,说了许多我从来没有听过的话。
03
表舅牧狗,不姓牧也不叫狗,牧狗是他年轻时用过的笔名。
7岁那家,表舅搬了家,而我也是从他搬到我家破书柜里的日记本中知道,“牧狗”这个难听的笔名。
喜欢文字的人,好像天生不适合结婚,而表舅就是。
2次结婚,2次都已失败告终。
17岁时,校招当兵,表舅报了名,本以为可以留在部队混个一官半职,可当兵还没三年,表舅却提前复原回家,回来的时候,带来了第一任老婆——胡言。
爱情来得太快,年轻过于懵懂。
表舅二十岁不到,领来了一个媳妇,在农村,领回来一个外地媳妇是本事。
当兵不成,便结了婚,第二年带着胡言便去了泉城。
04
舞文弄墨的人,都有点儿清高,可现实相悖,清高有什么用?
表舅说,认识胡言是在一个大餐馆。
那个时候,兵哥哥好像总是很有魅力,正直、帅气、勇敢、坚毅,这些好词总在他们的身上用不完。
一见钟情。相爱在他们彼此遇见时便悄然发生。
表舅在泉城开了饭馆,生意不错,可2006年,去餐馆吃饭的小孩食物中毒,表舅赔了不少钱。
后来,他们经济拮据,胡言抛下孩子便跟着有钱人跑了。
表舅成了一个人。
酗酒、颓废,那年表舅25岁。
05
桌前三两白酒下肚,表舅红了脸。
反感透了他一个劲儿地问我,而我闷头不语的吃菜。
读大学时,其实也挺迷茫,可能年轻的时候都是这样,用大把的时间迷茫,在几个瞬间成长。
大四那年,焦头烂额的找工作,为了在文字上得到别人的认可,我可以坐着二十几个小时的火车,跑遍一家又一家的出版社,我才不管它大雨漂泊,道阻且长。
曾一度迷茫,我甚至拿着手机,天真的问着度娘:“人在什么样的年纪不再迷茫?”
而表舅,43岁,依旧迷茫。
06
40岁是个尴尬的年纪,上有老,下有下。
胡言跟着有钱的人跑了,而表弟牧阳又不爱学习,成天逃课,上网。
表舅说,让我做个榜样,忘记迷茫,不再像他一样,而我,从未想过四十多岁的人,会感叹生活的迷茫。
我本以为只有年轻时才会迷茫,可表舅也许跟很多失败的人一样。
喝醉了酒,说着内心的话,然后告诉我们,不要活的像他一样,一样的失败,一样的为了生活迷茫。
07
窗外虽寒不暖,可屋内我们吃着火锅,聊着天。
默然想起过年时醉酒的表舅,他红着脸,酒精袭上了头,说着他的青春,说着失败而又不满的生活。
桌前,一碗酒,夜里,独自翻着沉默的愁。
表舅也许并不是一个loser,而生活打磨了我们很多,它也许载着时间告诉你我,迷茫只能虚度,而虚度只能是个loser。
所以,前行即便独自,独自也许虚度,而虚度终将会成为一个叫时间的错。
2018年,请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