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文健的公司大量挪用厂里货款,濒临倒闭!
这则消息像个大炸弹,炸得陈江湖差点儿心脏骤停。本来,在济南郭总玩得挺高兴。晚上吃完饭、喝完酒后,照例陈江湖去桑拿按摩了一番。他早就盯上了那个浴场的一个欲女,这次是志在必得。他的衰老的皮肤下,包裹着颗年轻力壮不安分的心,这颗心让他认识了他管辖区域内的各色美女。还是这颗年轻力壮的心,乍一听到这消息,却马上承受不住了,马上显现出苍老的本质来。陈江湖赶紧掏出救心丸来救场。
他带着惊恐的心来到文健的公司时,又打气似地吃了几粒药丸。那颗在小姐面前作威作福逞强的心,此时已变得象霜打了的茄子叶,蔫得没有一点气力。
货架上已是空空如也。
“老文,货呢?”
“卖了。”
“钱呢?”
“花了。”
文健惜字如金似地回答着。可是他的几个字就像炮弹,弹无虚发的,打到陈江湖的心里去了。他每吐一个字,老陈的心里就咯噔一下。最后两个字,更如榴弹炮一样让老陈一屁股坐在了门口的凳子上,凳子严重倾斜了一下,发出承受不住的咯吱咯吱声。
顿了顿。老陈幽幽的说,“一点货也没有了?”
“还有点。”
在空荡荡的仓库里,陈江湖像捡珍珠一样翻看着自己仅存的货。他粗算了一下,这货价值七八万块钱,文健他可是欠了厂子20多万呢!
“文总,当初发展你,让你做a市独家代理商时,厂里多少人反对,这你是知道的,你的信誉,让你碰到了太多的问题;是我,勇往直前的支持你。你才能从一个小商店做到现在的大公司,你可不能坑了你哥呀!”
老陈说的是实话。没说出来的文件健在心里也替他说了一一老陈爱找美女的心,让他一次一次接一次满足的结果。
“文健,哥没法交代,你得让我把这存货拉走。”
“好吧。”文建竟爽快地答应了,文健也明白他现在欠债太多了,这货即便老陈不拉走,说不定明天,或者今天下午就会有人拉走。
老江湖的陈江湖,也早想到了这一层。公司派车的话明天才能到,毕竟一千多里地呢,只有在当地雇车了。电话请示了厂长以后,他雇了一辆车装上货,押车返回了公司。临走,没忘让文健打了欠条。
2
一路上,他那颗喜欢寻欢作乐的心,终于开始知道了发愁的滋味。没法交代呀,十几万块钱呢,他的大哥大才6000多元。欠账要不回来,厂子会怎么处理自己?这欠账怎么能走平呢。
公司里的法律顾问询问过这个情况后,镇定的说法律程序必须走。
“可是即使打官司打赢了,那只是一个空壳公司了,没什么资产了呀,我去看过他的仓库,没什么东西了。”
“那,他公司还有什么动产或不动产呢?”
“他的门店是租的,动产也只有他那辆汽车了,那辆车是十几万块钱买的,开了三年了。”
“有车就行,想法把车弄过来。”厂长说道。
对,把车弄过来,弄过来账就能平,老陈在心里暗暗合计道。
公司经过甄宓的计划安排,派我,大虎,老陈,司机老张去夺车。与我们同行的还有两名法官。到了a市时,时间已经是下午了,我们分批住进一家宾馆。老陈自己单独一间房,他的房子在中间,左右分别是法官和我和大虎的房间。法官只是履行法律手续,文书早在出发前就已做好。
陈江湖是整个计划的导演兼总策划,他的老江湖的脑子在关键的时刻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他拿起大哥大。
“文总,我老陈,晚上有空没?”
“陈总,你来,你来a市啦?”对方显得很警惕。
“是的,我在b市老荣那办完事了。你知道老荣那个人,老实巴交的,也不爱玩,说话也没意思,远不如咱没聊的来。更重要是老荣不爱玩,我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在那待着,实在没意思,就找你来了。”
“哦。我兜里现在可没钱。”
“说哪去啦?这几年,光你请我了,我今天请你,今晚我做东,找一个高级地儿,你负责安全就成。”
“好吧。”爱玩的本性让文健放松了警惕。
时间一分分的过去了,房间里静地几乎能听见老陈那滴滴答答的手表声。
文健来了。
他一推门进来,躲在卫生间的两名法官就走了出来,文建一见法官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
“既然都经了公啦,明天咱们到公司再谈吧!”说完,他急忙朝门口退去。
我按总导演的吩咐一下子堵住了门。
老陈笑呵呵的,拉住文健。
”文总,虽然这是经了公,但兄弟们的情谊还在,你也不能让我掉了坑里是吧。最重要的是,”他凑在文建的耳朵上,小声地说,“都是公家单位,怎么把帐做平就行了?你让哥能给厂里交待了就行。”趁文建放松的那一霎那。他抑制住呯呯乱跳的关键时刻不争气的心,那只摸过无数女人胸部的手,一下子插进了文建的口袋,准确得摸到了他的车钥匙。
陈江湖和文健一起玩了三年,钥匙在哪儿放,他清楚的和水一样。
“老陈,你这是干什么?”文健没有料到老陈会来这一手。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这边总导演策划的第三个环节便上演了:两名法官及时地走到他跟前,开始履行法律手续。
“真有你们的,你们等着!”文健摔门而去。
3
“撤退!”老陈命令道。
“不能,咱们这必须得留人,万一人家来了,我们都走了,那不是成了抢车了吗?”
司机老张要开车,老陈思量了一番,“大虎和法官留下。”
法官也是人,关键时刻,也会显出人性的弱点来,“我们俩人办案不能分开。”
“那你们都留下,你们是权威。”
“不行,我们都得撤,我们不是当事人。”老陈也明白,留下就是挨炸,但法官的话也得考虑。于是,按总导演临时的策划加妥协,这儿就留下了我和大虎。
他们一走,我就开始办退房,大虎说,陈总让咱们留下,没让咱们走,让咱们给他们交涉呢。
“交涉?车都夺走了,等着挨棒么!”
大虎没言语也没动。我刚办完手续,老陈的电话便来了,急促得让我们赶紧撤。我刚拎起包就发现没有了王大虎,我快步走出宾馆,在宾馆门口,又叫了几声大虎。
“在这儿......”一个低低的声音从树下的黑影里传来。
危机时分老虎连猫也不变了直接退成了老鼠。
“王大虎,你叫大鼠差不多。”我刚想开玩笑,猛然看见几辆车,超大的油门嗡嗡地朝这边急驶而来,我赶紧躲进了黑影里。
车上下来几十号人,手里提着短棒,大呼小叫地涌进了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