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雄,你是我一辈子的记忆

                                    ――寒木里2018.5.3

前言

      这是我一直想要写的文章,可是每次一提笔却不知从何写起。但是我知道如果再不写,记忆将会完全丢失。不复存在!

      这里就称那个小女孩儿为小静吧!记忆中的小静是一位孤僻的高个子女孩儿,那年她10岁左右,那是在城郊,一半属于农村,一半属于城市。在那里,很多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没有太多都市的繁华,门不闭户。孩子们也会在放学的路上结伴而行,嬉戏打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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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介绍

      小静从小不爱出门,所以方向感不强,走过的路也会迷路,也因为从小就比同龄人高,所以经常被说是怪人!引来不少的嘲笑,羡慕以及嫉妒……渐渐的,她变得不爱说话。甚至有的人曾经怀疑她是傻子或者是哑巴!老师或者家长让她读课文的时候,也是怎么都不爱开口,可以写但很少说,始终不愿意读出来!

      或许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吧!因为以上种种,久而久之,让本就沉默的她变得更加惜字如金,经常一个人发呆,独来独往,也因此被人说是不合群!也不爱笑!有时候一副呆若木鸡的模样,让人匪夷所思。谁都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但是谁又真的懂她呢?不知道是什么让一个本可以笑得没心没肺的小女孩儿变成了总是心事重重的模样……直到它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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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遇见

      初见它的模样,就像是天使一般,暖化了她那颗冰封的心。一身金黄色毛发,圆圆的小脑袋,耷拉着耳朵,水汪汪的眼睛,对了,还有眼睛上那两块儿白色的毛发,很是特别。小小的桃心鼻子一动一动的,可爱极了……还有那蓬松的尾巴,摇得很有节奏感呢!她给它起了一个名字,叫“小黄熊”……

      有的人说,有的缘分就是一眼就认定一生!大概就是这样的吧!它的到来,让小静笑了……小静的家人很奇怪,为什么小静只有见到它的时候才会笑……我想,大概是因为她发现了真正懂自己的小家伙儿了吧!从那以后,小静每天放学回家,写完作业就会带着它出去走走,无论小静走到哪里它总是会不离不弃的跟在身边,让原本胆小的她变得胆大起来,因为她知道有它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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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时光

      在春季时分,大地都像是铺上了一层布满野花的地毯。百发齐放,美丽极了。那时候门口的一片长满野花野草的空地成了他们的天堂!在哪里,迎着清晨初阳,她会和它一起在草地上打滚儿,看着它在田野间疯跑,时而停下来嗅嗅花香,时而跳跃,时而歪头瞪眼,仿佛在说着:“咦……主人,这是什么,好好玩儿的样子……”

      她就在那里,静静的看着那个如天使般的金黄色小毛球。胖胖的,活泼的,可爱的,好奇心强的,无忧无虑的小毛球……那时候的小静,仿佛在想,要是时光能够停留在那一刻该多好……

      不久后,夏季来临,天气炎热,它呀!总是上气不接下气的吐露出舌头,咧开嘴将舌头耷拉在一边,一会儿换一边,散发身体的热量(狗狗的舌头是它们的散热器),特别是在出去疯跑了之后。在夏季,10岁左右的小静也爱带它去不远的小溪里洗澡,离家不远处有一条小溪,水流清澈,缓缓流淌,夏季是人们的水上乐园!

      刚开始的时候,虽有小静带着,它呀也是不愿意的,即使抱它下水,也会瑟瑟发抖,仿佛水是要将它吞没的恶魔一般……那时候,小静觉得仿佛它也需要被保护!久而久之,随着小静的不离不弃,它也仿佛变得胆大,每到小溪旁,便会回头望望小静,若小静是在不远处,它便会扑通一下,一头栽进小溪里,游个痛快!

      有时候它的一举一动也让在一旁的小静哭笑不得,那时候仿佛也只有它能让小静笑得这般没心没肺了吧!虽然它不会说话,但是眼神确像是会说话一般,一个眼神便让她俩如此默契!游累了,上岸的时候总会抖抖身上的水,也总是会让小静猝不及防,然后呀,咧着嘴欢快的漫步去了……时不时的回头望望身后的小静,若是离得远了,便会停下脚步嗅嗅身旁的花草,记住回家的路,待小静走的近些之后,再到她身旁,漫步回去……渐渐的,它不知不觉长大一些了,从小毛球渐渐的变得英姿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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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动时刻

      那时候小静每个月都会去看望奶奶的妈妈,给老人带些东西,但是无奈那条路崎岖蜿蜒,很是难走,路上也有很多的陌生的狗狗很是凶恶!这让小静很是头疼!它来之后,每每小静要离开家的时候,它总是拼命拉着铁链,仿佛想要挣脱和小静一起走,寸步不离。

      于是,小静带上了它,和往常漫步一样,它呀走几步一回头,望望身后或者身旁的小静,还时不时咧开嘴笑,眼睛都快笑得看不见了。小静真的很喜欢看见它的笑容,真的好美好甜……就这样,它伴随小静身旁将小静一次又一次送到老人住的地方,然后在门口趴着等候!再一次又一次的和小静一起回家。

        奇怪的是,小静只要有它在身边便再也不怕那些恶狗,那条山路了!有一次,小静在路上正高兴的望着前面的它,没注意后面有一条恶狗正在尾随,试图偷袭!差点让它得逞的时候,小黄熊突然冲向小静背后和那条恶犬打起来了!是的,打起来了!这让小静很是吃惊,可能是平时小静经常带它散步或者跑步的原因吧!豪放的犬吠和熟练的动作,很快让那条恶犬灰溜溜的夹着尾巴走了,小静蹲下身摸摸它的小脑袋,说了声:“谢谢你,有你真好!”

      它呀也伴随小静身后一直走了好长一段路……那时候,小静下定决心一辈子不离不弃……虽然知道它的寿命并不会很长!后来,它渐渐更大了!也长成了大狗狗了,小静那时候也刚学会骑自行车,因为好奇心强,所以骑的地方也相对较远,但是不管多远,它呀,总会伴她身旁,一起出门,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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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次分离

      累了,也会停下来坐在她身边,眼睛望着远方,眼神很坚定,也很凝重……或许它预感到了什么吧!有一次,小静去外婆家给外婆过生日,两天没有回家……小黄熊怕是着急坏了,小静回来的时候听说,它挣脱绳索往小静出发的那个方向跑去了……再也没有回来……

        还没听完,小静眼泪止不住的流……那时候天色已晚,小静脾气也是执拗,虽说平时沉默寡言,却也倔强入骨,认定的事谁劝都没用,除了它……小静二话没说直接冲了出去,去往那个方向(它跑的那个方向)……跑了好长一段路,边跑边呼喊它的名字,可是确怎么也找不到它的踪影。小静急坏了,但是没有大哭,只是默默的流着眼泪,眼神呆滞的踉跄着走回了房间,任谁叫都没有应答……那时候,她的家人们是真的急坏了!

      同时也看出了它对她的重要性,于是也都帮忙出去找了好久可惜都没有找到……小静也不声不响的躲在房间里,不说话不吃饭不睡觉,只是在那里流着眼泪发着呆……或许在常人看来有点神经质了!但是可能只有她自己明白这是为什么吧!毕竟她和它的故事全集,只有她俩最清楚,那种默契,那种精神陪伴,那种不离不弃,不顾一切的拼命保护和默默的倾听……

      两天后,狗狗仿佛感受到了小静的难过,拖着疲惫的身躯,和没有直觉的后腿趴在了小静家门口……小静的妈妈激动的说它回来了的时候,小静也是第一个冲了上去……但是看到它受伤的身躯,和无法站立的狗腿,小静仿佛感受到了心痛……那时候的小静已然顾不上自己也是两天没有吃什么东西了……

      也一个劲儿冲到了厨房给它拿了吃的东西端到它面前,流着泪让它吃点东西,也打来了水给它清理伤口,它哭了,那是小静第一次见到它流泪……虽然小静到现在都不知道它那两天经历了什么……不过看样子是真的很不幸!不过好在还活着!

      它默默的望着小静,时而发出痛苦的呻吟,全身发抖,仿佛被什么东西吓得心惊胆战的模样!直到小静帮它处理完伤口后抱住它好一会儿,发抖才没有那么厉害……小静着急坏了。

      “来,吃点东西,不吃东西不行的……”小静对它说!

      可是,狗狗依旧呆呆地一会儿看看小静,一会儿低头望着地上,小声抽泣着,后腿也没有办法站立……小静见它不吃不喝也不是办法,为了让它不再害怕,于是小静将米饭捧在手掌心,送到它嘴边,心想或许她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就不会害怕了……果然,这个方法确实奏效!它吃了!

      那一刻小静再一次笑了……欣慰的笑。小静的家人也感动得忍不住留了眼泪。就连她那位平时从来没有哭过的父亲也没能忍住……就这样,小静每次吃饭之前都会用手掌心给它喂饭……如果是换作小静的家人去喂,它依旧不会吃,只有小静这样喂它,它才会安心的吃饭……很快,一周过去了,它的狗腿仿佛渐渐有了知觉……慢慢的站起来了……直到半个月以后,它才完全恢复……也能自己吃东西了!

      小静松了一口气,自己心爱的小伙伴儿终于康复了……在那之后,小静即使是去外婆家也是当天去当天回,再没有让它那样等过……随着它的陪伴,小静也一天天长大,自行车完全也学会了,也经常带着它到处去玩儿,去山上吹风,去田野间打滚儿,去小溪里游泳,去山里给老人送东西……等等,除了学校几乎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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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次分离

      那段时间想必是小静最开心,最快乐的时光吧……可是世间总是世事难料,也总是不能时时刻刻都相伴同行……在一次同行去给老人送东西回来的路上,因为同行过多次,它呀也熟悉了,爱到处跑去玩儿,和小静一起走过那条有恶狗的路之后,在离家不远的地方,它独自跑去玩儿了……

      那个时候的它似乎对什么都那么好奇……总想着去看看,去闻闻,去瞧瞧……小静也没想那么多,毕竟都跑过很多次了,心想它独自去玩玩儿,晚点儿自己就会回来的……可是,世事难料,它不见了……

      不见了……有过上一次的分离以后,小静学会了冷静……不再那么冲动,知道那也是于事无补。可是小静依旧担心,担心它会遇到坏人,遇到可恶的狗贩子,担心它会遭遇不测……有过上次的分离,小静的家人也担心小静会因此出事,于是也都全家动员,四处找寻它的踪影……

      包括年迈的奶奶,因为奶奶是最疼小静的人……一家人早晨5:00多就出门到处寻找它的踪影,晚上干活回来,傍晚时分也出去找……小静不上学的时候更是一天几乎都在寻找它的踪影,去她们去过的地方,走过的路,看过的风景,到处呼唤它的名字,用“三击掌”号令,小静能想到的办法都用了,能去的不能去的地方也都去找了……就这样一天又一天……一天又一天……半个月过去了……依旧不见它的踪影……

      小静变得更加沉默了……看见人也不说话,就算家里人着急到骂她,也不说话……就像是自闭症的儿童一样,总是坐在门口望着只是它待过的地方,默默发呆……持续了好久好久,就连做梦也每天都会梦到它……有时候会被吓醒,有时候梦里在笑,有时候梦里会哭,醒来枕头总是湿的……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两个月左右……家里人急坏了,差点带着小静去找心理医生了。但是小静明白,自己只是太过想念它……有人说时光是个好东西,会让能过去的和过不去的都过去……是啊!两个月过后,小静渐渐不发呆了,但是依旧很少笑很沉默……总是喜欢手里有东西忙活着……

      作业写完了就跟着电视里少儿频道学习手工,说来也巧,不爱说话的她,学起操作来倒是学的挺快,看一遍或者是几遍基本上就可以独自操作了。小时候没怎么用的音乐或者美术课本,基本上都被她拆来做成了各种手工……比如房子,车子,船,动画时钟盘,花篮等等……但是那时候有种说法,纸做的东西是给过世的人使用的,不吉利……所以这一点兴趣爱好被强行终止了……

      再后来,小静无意间发现了家里废弃的家电没用,搁置很久了,于是偷用爸爸的工具将那些废弃的电器拆的到处都是……最后有的还原了……有的没办法还原只能直接扔了……还因为拆家电,将电池里的硫酸弄在了脸上,差点毁容……让家人懊恼不已……

      就这样,小静用这样不停忙活的方式试图治愈和它分离的痛苦……但是每每静下来想到它,都会不自觉流泪!这大概是一道很深的伤痕吧……

      很快一年多过去了……家里人像往常一样各自忙活着过日子,小静也再一次长大。在这期间,每每家门口有狗狗来的时候,她都会叫它的名字,问一句:“小黄熊,是你吗?”嘴上不说,心中怕是思念到了极致才会这样吧……

      遇到流浪的狗狗,也总是会留一点吃的给它们之后再走开,他们吃过以后会走到门口望着小静,仿佛是在道谢,然后默默离去……小静,每每碰到一条金黄色狗狗都会叫出它的名字,这样的举动仿佛感动了上仓……

      在一年后的一天,一条面容沧桑,憔悴,眼神疲惫失落再也没有灵性和光芒的黄色狗狗,在她门口徘徊了一会儿……时而望着她,时而转身,失落的想要离去,但又很犹豫的模样……小静愣住了,因为很像,但是她不确定,因为它没有了往常的灵气……但是小静依旧像往常抱着侥幸心理叫出了它的名字:“小黄熊,是你吗?”

      当它听到这个这个名字的时候,它停住了……小静心中不禁一愣!或许是兴奋过了头,又或许是不敢相信……只见它眼神瞬间放光了!

    “没错,是它!它……它……回来了!”小静语无伦次的说道。她清楚的记得它那眼神里坚定的耀眼的充满灵性的光芒!

      那时候的小静高兴坏了,以至于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在家人的好几次呼喊之下才清醒过来……她确定之后想都没想连忙抱住它,带它回了家!但是它好像没有了原来的活力……似乎有很深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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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次分离

      几天后清晨,它渐渐恢复了以前的活力,家里人怕它再次走丢,只好将它栓住,不许它和小静到处疯跑了……可是,在那个家里,最懂它的依旧是小静。小静看出了它似乎有什么事没有完成,多次望着一个方向,眼神急切,仿佛再说:“我想先去了结一件事情……”

      小静也不知道自己猜的对不对,但是隐约中有种感觉,感觉它只是想要回去和养它一年多的人家道别,最后还会回来的……或许,小静的想法太天真,但是小静相信自己的直觉也相信它……于是,趁家人不注意,小静解开了它的铁链,放它走了……

      它走的时候有些着急,但是也没有忘记回头望望小静。小静笑着说:“放心去吧!我相信你!一路平安!”它哭了……这是小静第二次见到它流泪……它望了一会儿小静,便转身飞快跑去,仿佛路程很熟悉……

      这是她和它第三次分别……和前面两次不同,这次的小静异常平静,因为她知道它还会再回来的!当小静和家人说自己相信它还会回来的时候,家里人曾几度以为小静疯了……是的,以为小静疯了!都以为它怎么可能会再回来……其实小静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不是疯了,而是因为真的了解它……心灵上有种无法言喻的默契!

      果不其然,几天后,小静妈妈上集市买东西回来的路上,走在回家路上的它碰巧看到了小静妈妈的身影,便飞奔而来,跟着妈妈的电瓶车一路跑了回来!是的,它回来了!

      那一次之后,小静和它仿佛都成熟了很多,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做事莽撞,不计后果。也少有让它单独出去玩儿了,一般都是小静带着它出去……时间久远,唯一不变的是它仿佛能懂小静的心事,能懂小静的沉默和欲言又止,能懂小静的难过……总是默默的陪伴身旁,开心的时候一起笑,难过的时候默默的坐在她身边,即使它没有办法说话,也让小静感受到难得可贵的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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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永远的离别。

      随着时光的流逝,因为家里原因,家里人搬走了……没有办法带它走……后来小静才明白为什么在搬家之前每次和它出去,它都不离不弃的走在身旁或者坐在小静身边,从不曾走远了……或许它早就预感到了永远分别的一天快要来临了吧!

      它……老了,小静也长大了……或许它明白小静对于这段感情的分离也将无能为力……所以才倍加珍惜那短暂的还在一起的时光吧!终于,她们还是被迫分开了……家里人将它寄养在了亲戚家,小静每次回家都会抽时间去看它……可是最后,它不在了……亲戚告诉小静说:“它走了……不知道去哪里了……生死不明。”

      小静知道,这一别将是一生不可能再见了……只可惜最后一面没能见到……心中时常因此隐隐作痛。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养过狗狗!因为小静知道自己如果不能陪伴它一生,半路分离的痛无法言语……所以从那以后,小静下定决心如果没有能力保证能陪它过完一生,那就不要开始,给了它希望又让它破灭的滋味很不好受!不论那种半路放弃它的行为是否是自己能抉择的!

如果一开始选择了爱它!那么就请爱它一生!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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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是为了更快的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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