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葵种子遇见萨摩耶时,她还不是一支漂亮的向日葵,只是一粒胖胖的瓜子。
种子是小姑娘买花的时候送的,小小的一包里面装着小小的瓜子,小姑娘捏着放在眼前瞅,还没有两根手指粗的小小包装里,种子既骄傲又兴奋,激动地瓜子仁都差点蹦出去。
小姑娘旁边站着一只大狗,雪白的毛,咧个大嘴笑的很欢,一丝晶莹透亮的口水从大狗尖利的牙齿旁边滴出,它挪挪身体,鼻头拱拱小姑娘,撒娇要吃的。
小姑娘点着大狗的大脑袋,说“傻狗,这个不能吃!”
种子想,你都喊它傻狗了,它听得懂才怪。
果然,小姑娘松土种种子的时候,大狗一直认真的守在一边,时不时还很郑重的跟小姑娘握个手,小姑娘刚一转身,大狗鼻子一拱,大嘴一张,几粒种子已经含在嘴里。
小姑娘冲过去怒搓狗头,找来找去只在大狗的牙齿缝见找到一颗硕果仅存的胖种子,小姑娘好气又好笑,给它单独种在一个花盆里,起名叫口水。
“你给我回来!我不想要这个名字! ” 口水在泥土里骂骂咧咧。
头顶飘来一团阴影,傻狗低着头看口水,问:“你饿不饿,我偷点狗粮给你,你吃不?”
口水说,“滚!”
口水和傻狗就这样成了朋友,一个拼命发芽,一个拼命吃胖。傻狗很喜欢趴在口水的盆边啃它的大棒骨,嘎嘣脆,啃累了就窝在旁边睡觉。口水渐渐顶出芽来,终于芽撑破了瓜子皮,叶子舒展开来,风一吹骄傲地在阳光下抖动。
傻狗把自己的兔子玩偶叼来送给口水玩,差点把口水新长出的芽折断,傻狗又一次楞楞地站在盆旁边被小姑娘戳着鼻子骂,口水在旁边笑的肆无忌惮。
“你会开花吗?”
“会吧。”
“什么颜色的?”
“黄色,嗯,就是,鸡蛋黄的颜色。”
“哇,好香的颜色。”
“那你会结果吗?像枣树那样?”
“会吧。”
“那会结出很多鸡蛋黄吗?”
“你觉得呢?”
“不会吧,鸡蛋黄长在盘子里,只有主人有。”
“哎,真是一条傻狗。”
雨落了又停,雨水又变成水蒸气回到天空中落下,周而复始。傻狗守着一盆小种子,度过不太一样的几个月,它的世界里不仅有主人,还多了一颗细细微微的小绿苗。
就这样慢慢长大吧,就这样平凡的岁月慢慢流过去吧,诗和远方或许只是一只花盆和一条胖狗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