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面对危机的惊慌瞬间转为事后的宁静,就像即将陷入沼泽时突然间抓住了一根绳子,回到安全地带后裹着满身泥污躺在地上呼哧带喘,望着湛蓝的天空和云朵,幸福感满溢。
2017年3月4日晚上11多,我躺在火车的卧铺上,把余电不多的手机放在一边,身上仅剩的钱包装在外套内口袋然后在卧铺内侧放好,随即躺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精神和身体的疲劳让我这会特别想睡过去,但又实在睡不着,我觉得等我睡着的时候一定会睡个天昏地暗,一切都不在乎、不去想,睡过站的麻烦事儿都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了,和之前的沼泽和泥潭相比,那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昨天晚上八点到达徐州,两年多没见面并没有让我们多么的生疏,没有客气尴尬的寒暄,两个人都是抑制不住的开心,然后依然是以我们最期待的方式来庆祝我们再一次的相见——喝酒。把行李物品放在下榻的宾馆就开始寻找吃食。
一份铁板烤串外加一箱啤酒,当回到住地时候已经九点多了,他问我有没有跟家里报平安?我说跟家里已经发过信息了,在聊天过程中把外套脱掉丢在床上,换上宾馆的拖鞋,瞬间感觉一路的疲累消掉不少。
他顺手拿起我的手机开玩笑似的问我手机密码多少?我说你猜啊!俩人都爽朗的笑着闹着,在此之前,我的所有事儿他都了如指掌,包括我的银行卡密码,说我们的关系亲密无间一点也不为过。就这样说说笑笑的我把手机解锁给他了,他在微信里面找到我女朋友的号码开启了语音通话,他跟我女友是认识的,只是未曾见过面。然后开扩音三个人谈了些不痛不痒的话题,重点是跟女友汇报已经到了他的主场,让她放心。
我俩一边喝酒一边瞎聊,具体聊的什么已经记不太清了,唯一记得的事儿是我看见他手上有一处伤疤,在大拇手指头第二关节外侧有一处直径5mm左右正圆形状的泛白的伤疤,再生的皮肤还来不及覆盖它,好奇心促使我问他伤疤是怎么来的。他随即以一种轻松口吻嬉皮笑脸的说打架打的,也许是我表现出来的惊愕让他以为我无法接受这儿的复杂环境,他改口说开玩笑的,是有一次做饭时候不小心烫的。我没有丝毫怀疑这件事儿的真实性直到我离开这儿的那一刻之前,信任一个人需要朝夕相处的相伴和交往,打碎它却像是摔碎一个杯子一样简单直接并且再没有愈合的可能。
我们就这样一直喝,期间无聊时候我用手机开始放一些我喜欢听的歌,他随即阻止说听听我的,他放的第一首歌《刚好遇见你》,我之前没有听过这首歌,乍一听瞬间爱上了这首歌,就这样一直单曲循环到喝完这一箱酒,以至于后来每每听到这首歌都会想到他还有这件事儿,没有悲伤,只是不再喜欢这首歌。
一直到第二天天亮我都睡的挺香,他问我昨晚上有没有打扰到我睡觉,我很意外这个问题的由来转而回问他怎么了,他说昨晚上一直跑厕所拉肚子,去了好几趟,然而我并没有被他上厕所的声音打扰到,也并没有如他一样不停的拉肚子跑厕所,一切如常,一切又反常,只是信任在作怪罢了。
他帮我拉着行李箱,我拎着一个行李包在八点多的时候退房离开,下楼梯的过程我听到在一个大厅聚集着挺多人,讲师在大声的讲着不知所谓的课,朋友随手拉我一把,说别看了。
俩人把东西寄存在一个小商店。他说要带我一起去商场买点东西,对于初到这个地方的我来说这是再合适不过的事情,就这样我俩去了商场,把一个随身背包存在储物柜就开始逛商场,当我问及是不是需要买被褥或者洗漱用品的时候,他回应说先不用买,到时候先用他的然后慢慢再考虑买这些东西,本身拮据的我自然同意他这一说法,一圈转下来以后他买了一包纸巾,跟我说要去趟厕所,拉肚子闹得真是没完没了。我就在商场储物柜旁边四处看着、等着,尽力去熟悉这个陌生的地方。这次等的时间有点长,估计二十分钟只多不少,等他出来后骂他是不是掉里面了。嘻嘻哈哈的一个打情骂俏小段子就这样停在了那个点上。
接着是逛义乌小商品,他说要去给自己买一双鞋,我们在义乌逛到十点多,试过一双鞋,然后其他时候都是在瞎逛,对于他要买什么样的鞋我也给出不少意见但他都选择不中,我放弃了……就在我感觉无聊到爆炸的时候,奇迹发生了,居然碰到了跟他一个单位的一个姐,她相比于我大不了几岁,但是阿丞(我朋友化名)给我的感觉是她在单位是一个相当有话语权的人,所以我一直收敛谨慎的跟她聊着或她或我的过往,既然来此寻找工作,就需要拿出应有的态度和表现,我俩边聊边逛,期间我有意让阿丞走在我们中间,但他走着走着就会溜到后面,留我们两个在前说着一些家长里短的话。
已经十一点多了,正好这个奉迎领导的机会不能就此错过,我提出大家一起去吃个饭,我请客。本来想让他俩找地方的,结果俩人都推辞说随便吃点就行,这年头最难的就是随便。最终花了几十块钱,三个人去吃的水饺,吃完后又开始聊,本人不善言辞,基本是她在提问我在回答,我以为这是相当于一个面试流程,问及的全都是我所感兴趣的话题,所以我回答起来也是游刃有余,内心不免有些小激动。一直聊到店里客人走的就剩我们三个,这时候感觉再坐下去有点不合时宜,随即提出离开,我没有任何的目的和想法,他们两个商量着是不是找个地方再坐着歇一会,作为外来客并且有礼貌的我一般不会对朋友的建议提出异议,并且于我来说逛了一上午确实有点累,我们又来到了华莱士,随便点了三杯饮料,在二楼的一个僻静角落坐下一直聊到没有任何话题,把话题聊尽对沉默寡言的我来说是件非常容易得事情,期间单位姐离开过半小时说是去趟厕所,每当我处在一个陌生有待适应的环境时,本身反应就比较慢的脑袋更会显得迟钝不堪。当她回来后又趴在桌子上小睡了一会。
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坐着直到三点多。单位姐问我今晚上是在外边住还是跟他俩一起去公司宿舍住,对于一份来之不易的新工作,我总是期待着能给同事和老板留下个比较厚道、务实不做作的光辉形象,就这样我告诉他俩决定去到公司宿舍一起住。
取了行李后就一同去找回程的公交车,给我无限想象的公司宿舍以及将要碰到的每个热心的同事让我感到焦虑不堪。我跟阿丞坐在一起,然后他还让我看他穿的一件黑色的运动外套,我好奇说衣服怎么啦?他说这是穿的公司一个哥的衣服,我穿上挺不错的吧。除了莫名其妙也只有给他一个礼貌的微笑。又要去到一个陌生地方去遇见一些陌生的人,现在的心里已经容不下其他的事情,微笑都是勉强得来的应付方式。
下车后,步行走了三里多路,过了一座二三十米的桥以后就临近的宿舍所在的小区,河边有挺多钓鱼的老人,阿丞知道我喜欢钓鱼,随口说你休班时候可以来这儿钓个鱼挺不错。对于这个想法还是挺满意的,稍微冲淡了一点内心的焦虑和不安。
我们来到小区最后面的一栋楼,上了三楼后单位姐敲响了宿舍的门,只听当——当当,三五秒的功夫,一土里土气的女士把门打开迎我们进去。没做介绍,行李放下后,阿丞称之为哥的一个人和另一个男性同事非常热情的招呼我去里屋和他们一块玩儿五子棋,阿丞就在一边看着,在陌生环境中我是一个容易示弱的人,并且我的棋术本身也并不怎么好,每一盘都是我输。期间阿丞还为我解释说这位大哥脸上的伤疤是因为之前在船上工作造成的,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船上工作的混乱不堪,还不如在陆地上跟他们一块工作。我跟他提过想要去船上谋份工作这件事儿,也许他们这番话是在说我去船上工作是多么的不合适,然而我并不在意在哪工作,赋闲在家半年多已经让我不在意工作到底会吃多少苦这个问题,同时在他提到这位哥的伤疤前我也并没有注意到他的伤疤,现在我在意了。
单位姐此时说要出去买点菜庆祝新员工到来,我和阿丞也一同出门说买一些日常用品。在大桥路口处,我们跟单位姐分开,阿丞跟我一路慢悠悠的走着,此时我的心情放松不少,只是所看到的种种景象给我一种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并没有明确显现在我的脑海里。信任没有错,只是在此之后我想要相信一个人即使用了很大的气力有时候还是很难做到。
他带我转了挺多地方,但是就没有带我去买被褥等日常的一些用品,我问他说那晚上盖什么啊,我看着卧室的床上一床被子也没有啊,难道是都放在柜子里了吗?他含糊其辞的回答说是,晚上就跟他一块的就行,没事的。在经过一个大排档的时候,他说我们在这儿吃点饭吧,我说不是一会回去一块吃吗?如果我们在外面单独吃了对刚来单位的我是件不合适的事儿。他说回去吃不好,在这儿吃比较好。那个时候我没有明白他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也并没有同意在那个地方吃饭,回程路上在一个水果摊我买了十块钱的樱桃,我说给同事带点水果,表达一下自己的善意。他本能的反对我去做这件事儿,说买这个干嘛。既然已经买了我俩就拎着樱桃往回走,又一次路过那个大桥,我问他说咱们公司在什么地方啊?我不知道是我潜意识里的问题还是单单没话找话的那么一问。在这一问过后,他的心明显稳不住了,如果他能一切如常的和我对话,我不会把这份信任打碎,进而同他一样毁掉自己的一生,他面色略带不耐烦的敷衍我说你就相信我就行了,我还能骗你怎么的。在这一刻我听到了不是答案的答案,但依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所在。为让他的那份不开心散掉我连忙讨好似地说我信你还不行嘛。
我俩走入小区,刚走过最后一栋楼的拐角,映入眼帘的是一辆警车,边上三五个人外加两个处理事情的民警,中心围绕的是一个满脸是血的中年人,不知道他们在谈论着什么。在我想来是在询问案情,阿丞连忙拉我远离是非圈,从楼跟儿前面花坛里面饶了过去,又快步的进入我们宿舍所在的单元。
当——当当的敲门声响起时让我瞬间对我所处的境况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在这一刻我的身体开始绷紧,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以前看书时当别的作者这样描写的时候总是不能切实体会这种感受,现在完完全全的体会到了,这种感受确实不咋地,还他娘的有点恶心。门开了,屋里从开始的四个人变成了七个人,他们正在包饺子来欢迎我这个新人。
没有什么起承转合,我自然而然的加入了包饺子的行列,我负责在厨房里面揉面擀皮儿,左手边是个他们所谓的医学院毕业的研究生,他们随意的说着这个女生的故事,研究生毕业算是高学历,同样找不到合适的理想工作然后就来跟他们一块,这时候我也不知道这些话的真实性有多少,也不再在乎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只是一边露出害羞的表情随口答应着,一边做着手头的擀皮儿工作。厨房并没有面板,我是在灶台的瓷砖上完成初到此地的第一个任务。右手边是一位他们称之为大哥的人,他负责在灶儿上煮包好的饺子,客厅玻璃茶几上就是另外几个人包饺子的地方,没有任何东西垫着,就单单在茶几上放着一个个包好的饺子。
待我的任务完成,走出厨房门的时候,房子的进门口就在我的正前方,复杂的门栓构造让我绝望,差点产生鱼死网破的念头,但是面对五个比我强壮的多的男性,每一个单独面对都能把我这排骨样的小身板儿收拾的服服帖帖,更何况是五个,这还不加我的朋友。在绝望的空档,他们又拉我到卧室玩儿了几把五子棋,在玩儿的过程中我朋友把我的手机悄悄拿走了。
不一会,饺子全都煮好了,茶几正中央摆好了所有的饺子,围着饺子所有的碗筷摆放的整整齐齐,里面有一些古老的搪瓷缸个个都在冲击着我的大脑,让我时时刻刻都在考虑眼前面对的现实。开始吃了,我在我的碗里整了一些蒜泥醋,我最最爱吃的韭菜鸡蛋馅儿水饺此时要多难吃有多难吃,他们一个个吃的特别开心,并且都对坐在正中央的大哥频频发出尊敬的信号。我吃了三个就吃不下去了,说我吃饱了,坐在正中央的大哥瞬间脸就拉了下来,说道“不能假昂!”我没太听懂他说的是什么,但是看他的表情知道他不太满意我的做法,我朋友即刻陪了个笑脸,迅速把我的碗拿过去用饺子把里面的蒜泥擦了个干干净净,我觉得那也许是他们之间的黑话。
在他们吃的过程中,我的脑子一刻都没闲下来过,我能不能把事情闹大然后让别人注意到这儿发生的事情,那样即使我吃点亏也并无大碍,我为数不多的勇气直接毙掉了这个建议。我在这儿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门口是不是能把门上好几个门栓都成功打开,我并没有细致观察过门上的门栓结构,百分之百会失败。
最终我决定先通知外界我的处境然后我再跟他们来硬的,即使把我摁倒在地暴打一顿也不会就此屈服。决定了以后我就坐着看他们吃,我的手机信息声音一直在响,都是一些qq群发信息的消息通知,我向我的朋友讨要手机说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事儿,他把手机交还给了我,也许他们都认为我是砧板上的一块肉,只能任他们宰割,我拿到手机后说想上厕所,朋友领我到厕所。然后我的状态紧张到了极限,坐在马桶上的同时立刻拿出我那破手机,心里还一直在祈祷手机一定要给力一点,千万不要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卡机或者断网,我用最最简短的话语通知到我的女朋友:这是传销,通知我爸159********,然后发送位置一气呵成。手机用了四五年,偶尔会罢工,但在关键时候起到作用是我非常庆幸的一件事儿。这个时候我紧张的情绪不再那么强烈,即使要死家人也是会找到我的。
敲门声在我进入厕所两分钟左右就响起来,随口回应道拉屎呢!又过了两分钟往马桶冲了点水就开门出去了。
他们已经收拾规整坐在沙发上聊天呢,见我出来都热情的说要玩儿点什么,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始我的行动,因为此时的我愤怒值远远达不到要爆发的地步,他们说去卧室玩儿吧。就是那个床上什么都没有的大通铺,他们先一步进去了,我朋友顺带耳语给我说:明天我们要早起去公司,大概四点多就得起床,然后走着去,挺远的。我就着他的话就摆出一副不开心的样子,怎么那么早就出门!?这时候屋里开始招呼我说玩打保皇或者打够级吧,一块的热闹。我嘴里说着等会,又跟我朋友就着他刚刚说过的话开始埋怨明天早起去公司这件事儿,然后说既然明天就要去公司了,今晚上咱们再去喝顿酒吧。心想如果这个要求能答应下来那么就不需要让自己吃亏了。他也开始不高兴了,说这不刚吃完饭嘛,并且领导都在这儿呢,这样多不好。我也没扯其他的,就说反正明天都要走了,今晚上再喝一顿怎么了,昨晚上那顿酒根本没喝够。他觉得拗不过我,然后说要跟大哥说一声。我的大拇指和食指不自觉碾着手指的汗液,觉是要把汗液磨干掉,却是越磋磨越是滑粘难受。大哥同意我俩出去喝酒。在房门开启的一刹那,我忍住了奔跑下楼梯的冲动,他对我诉说着对我要求去喝酒的不满,同时也跟我一样慢悠悠的走下漆黑的楼道,我一边敷衍回应着说昨晚确实没喝够想再喝一次,同时依然控制着自己的步伐,我能觉出来提着的心在向外走的过程中一点一点的放下来。一直走的不快不慢,他的抱怨也是一直都没有停下来,一直在问我到底想干什么,我说确实想喝酒,咱们就再喝一次吧,我还不时的问他这附近哪儿有喝酒的地方,他不耐烦的说这儿没有喝酒的地方啊。我说咱们找个夜市就行,他说这儿也没有夜市。就这样一直到走到小区门口右转沿着大道走,他又一次问我到底想干什么,我说就是找地喝酒,这会的我也失去了刚刚的从容姿态,说如果这儿没有喝酒的地方就去昨晚火车站附近找个地方。说着我就伸手去拦过路的出租车,然而车子并没有停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出租车司机因为天黑没看到我的招手还是从一开始就了解到这个地方的黑暗。我心又一次提了起来,步伐也变得不再稳定,他跟在我的后面两三米的距离直到从大桥转弯后,又走了几百米,我又一次招手过路的出租车,这次车停下了,我的心也跟着慢了下来。我坐副驾,朋友在我背后,我随即告诉师傅:火车站!他始终问我到底想干嘛,这么做让同事们会怎么想。我说我就想跟你好好的再喝顿酒,我习惯于做事儿留有最大的余地,让事情更完美更保险的结束,即使我现在上了车,依然想要控制着事态僵化的时间点能晚点到来。
在走到路程一半的时候,我说把你手机给我下,他照做了。然后我颤抖的询问他:要不要跟我一块走,我什么东西都不要了,我会给你买好票,然后你跟我一块回我家。他先是沉默,随即问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又一次没有任何感情的问他你要不要跟我一块走!又纠缠了几句不知所云的话语,后半程到火车站一路无话。
下车后我把手机递还给他,就快步走向站前广场。
遇事不够镇定一直都是我最大的弱点,此时心又一次因为找寻售票厅紧张起来,四处望去并没有看见售票厅到底在哪个位置,却看到朋友正在边上拿着手机摁着要对我不利的消息,这次我的情绪是种无论如何都抑制不住的激动和紧张,就像玩游戏在通关的最后节骨眼儿上,不容有任何的闪失。我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手机,说等我买好票进候车厅时候再还给他手机,他也挺气恼的,但却不敢太过于发作。我已经紧张到了极限,以至于我把正在路过的巡警喊成了警察叔叔,我语无伦次的向他询问售票厅的位置,他一脸懵逼的指向我正对着的方向,没时间回顾自己的愚蠢,紧走几步进入售票厅,朋友在这个时候没敢太造次,因为他不知道我现在的状态是不是会对他造成伤害,他不发一语的跟在我的左侧,我排队买票时又一次问他是不是要跟我一起走,他依然沉默不语……
买了十一点多的卧铺车票,原本始终考虑节省的我顾不了那么许多了,只要能安然离开。
票买好了,在进入候车厅的档口我把手机给了他,没有说保重之类的屁话,只是回头望了他一眼就进去了。心彻底静了下来……我找了一个靠墙的角落席地靠墙而坐,先给老爸通了个电话说我已经在候车厅了,不用担心,明天一早就能到德州。在我给家里通话之前二老也在经历着煎熬似的担心和无助,当时老爸并没有多说,只是说没事就好,在那个时候家里大爷都在我家商量着这件事儿到底该怎么着手去处理,我爸考虑着这次该花多少钱来解决这个事儿,而我女朋友那边也在想法设法的报警或者联系媒体。
临上车前朋友又给我发来信息,说要让我去取行李,他们已经把我的行李带过来了,放在公安局的门口,从住地打车到车站大概需要半小时到四十分钟的车程,我激恼的把这个事实告诉他,并且想着把愤怒一股脑的全都发泄出来,拆穿他所有的谎言,把信任这个本来已经碎裂的被子再次摔的粉碎。
我登上了回德州的火车,躺在卧铺上,不自觉的想到那首歌——“我们哭了 我们笑着 我们抬头望天空 星星还亮着几颗 我们唱着 时间的歌 才懂得相互拥抱 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