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老人约莫七十多岁，清晨7点出门，到自己的院里摘兔儿瓜（葵瓜、佛手瓜、八月瓜）到集市里走街串巷，2元一斤，一上午功夫卖了三四十元钱。这位有1米7身高的瘦老人一手挎着自己装兔儿瓜的篮子，一手提着一杆秤，当被问及卖的这些钱怎么用时，老人一脸慈祥和幸福地用左手做出拿东西状凑近嘴，笑着说：“喂嘴巴嘛”。
我没问那位老人家住何处，家里有谁，但仅看这表面，相信日子过得还是很恬淡。当然那么平淡的日子在现在看来，已经过去很久，也很遥远的样子。
时间用魔法将40年代和90年代的物境人事拉出了一条巨大的横沟，形成了几辈几辈的人，这一个差距让我们经历了不同的社会变化，养成了可以传承又有不同的品德和心性，日新月异的生活变化，随之而来的也是某些冲突的发生。
泥巴路逐渐变成了柏油马路，成片的树木林子渐渐变成高楼或工厂，土坯房被一圈一圈的“拆”字烙上印迹，看着自己居住了几十年的屋子毁于一旦，挖土机一步一步逼近，屋上的每一片瓦都发出惨烈的声音，发动机一下下工作的声音，高高的房屋矮矮的瓦房，掉落的每一片都是金银财宝。依稀可见墙上贴满撕不下的海报、奖状，还有家中小孩的身高记录&用笔画的“乡村风光”。
那是厨房，每一个角落，堆放的物品，脑海都记忆犹新。每一个角落，甚至茅厕猪圈都长满了记忆的藤蔓，延伸到可以看星星的屋顶上去。每一年过年，会在哪里哪个固定位置拜祭和祈福，会把哪里的灯光点亮照亮整个屋堂，会在年前就准备好“土特年货”，会在每一个中国传统节日里，过上应该有的模样，会因为暂时远离那个地方而大哭不已，会因为知道要回那个地方渗透到骨子里的熟悉感会油然而生，会想念那个地方的那些山水，会怀念，会讨厌没有好好留下当初那时故乡的影像，会烦躁现在生活的压气。
说不出那是什么感受，时间带给每一个人的都有印迹，以前只以为会一直那样，住在冬暖夏凉的安逸世界。如今的感慨不是逃避退缩，是纪念，借着一个卖兔儿瓜的老年人所抒发的这些冷暖自知的饮水感受。
总之世间万物，草木皆兵，人非无情，纵使你已面目全非，我依然能记得你的模样，因为那是时间的模样，有形有状，还有糖。
所以在有生之年，不是一定要追求财富和名气，美好的感受，经历的一切会伴随自己，直到老去的那一刻，嘴角会挂着知足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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