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是刘建斌的忠实拥护者,在各种大餐和小礼物的收买下,我曾经认为他是最适合周小七的。刘建斌是个嗅觉灵敏的男人,他清楚看到周小七内心的黑暗瘴气,并且能有效化解。可在知道他结婚了的消息之后,我再也没有接受他任何的贿赂。
我不希望周小七被别人看成是小三。
要不是那晚刘建斌喝得半死跑到我家门外找周小七,我都不知道周小七已经换了住的地方。刘建斌说他已经一个月没有周小七的消息了,他求我告诉他周小七在哪。我打开门把他贿赂我的各种化妆品和香水丢出了门外让他滚。
周小七喝的脸颊泛红,她眼神迷离,魅惑的眼睛在哭。她说,“姜篱,我居然忘记了张臻的脸,我已经很少想起他。爱情怎么那么凉薄。”
我摸了摸她的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不是爱情凉薄,只是我们太脆弱。人生流离多舛,我们早就不堪一击。
周小七在沙发上睡着了。我起身去阳台给梁谦打了个电话,阳台信号不好,刚接通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断了。他马上打了回来,我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名字突然就丧失了勇气。我挂掉电话关了机。琪琪说得没错,我果然是有病。
梁谦这个男人,快速地在我生命中出现,然后决然离去。我们亲吻拥抱,我差点就要相信我和他可以走到最后。
周小七说我是个没有爱情的女人,所以很容易引起别人惶恐,最终迅速被放弃。她说这话的时候还没有和张臻分手,整天死乞白赖逼着我写她和她男人惊天地泣鬼神最终王子公主幸福美满在一起的黑暗童话故事。
看着醉成一团的周小七,我决定下楼去买点醒酒药,顺便补充下零食。楼下小超市各种打折促销的广告好像要扎进你的眼睛,老板娘涂了厚厚一层粉的脸有很多凸起的疙瘩。结账的时候我鬼使神差拿了一盒烟,奶白色的包装,细细长长的女士烟。我莫名想起梁谦那温润的手指,指甲有令人安定的月牙。
我从不吸烟,怕离不开戒不掉。
回来的时候发现房门是开着的,我心里一紧,推开门,居然看见刘建斌。“你怎么进来的?”
“门没关好。”他有点尴尬,“小七和我准备结婚了。”
“我知道。”我自顾自放好东西,压根没有搭理他的意思。我把醒酒药丢在桌面,转身进了卧室。
等我睡醒出来,他们已经走了,小七给我留了个字条说她回去了。桌上的醒酒药被拆了一个缺口。那包奶白色的烟寂寞地躺在超市的购物袋里,我没有想点燃的欲望。
我下楼随便吃了点东西,正考虑去哪找点乐子的时候,陈欣给我打电话说她钥匙落我家了。我干脆直接拿钥匙去她家住一晚。她家楼下有很多小吃,我想念那里的桂花糕,酥软的表皮,里面有红豆、香芋等各种口味。
我见到陈欣时,她一脸疲惫,还没吃晚饭。于是我俩就从街头一直吃到结尾,吃饱之后大家都满血复活。她眯着眼睛笑得特别满足,让人想起了阳光下伸懒腰的猫。
“姜篱,今天那个客户居然问我可以交个朋友吗?他可以每个月固定给我一笔钱。特么的不就是包二奶,用得着那么文艺吗?还交朋友!”我差点被吃到一半的烤肉串呛死。
“然后你怎么回答的?”我拿纸巾擦了擦衣服上被溅到的油渍。
“我直接把保险资料甩他脸上就走了。”陈欣打了个哈欠,眼泪溢出眼眶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哭过。
“好歹问一下每个月给多少钱也好啊。”我吃着手里的肉串含糊不清地答道。陈欣瞪了我一眼,“要不把你介绍给他好了,电话号码我还留着,你要不要?”
“算了,人家估计看不上我。”我默默和她保持了三米的距离。陈欣当年可是院里散打比赛的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