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过那么多路,经过那么多人,也许依旧不懂得爱情,但如果可能,我还会愿意临水独立,等候伊人,毕竟,一生太短了,而爱一个人,真的好难。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南有乔木,不可休思。谨以此文献给我两位可爱的女孩子,和守候爱情的你,以及我们渐行渐远的青春。 ——写在前面
北京又下雨了,雨滴顺着窗台流下来的时候,楼下正走过一个女孩子,天蓝色的牛仔衫,一双白色的球鞋,踩出一路浅浅的水花;路边那棵老槐树微微的招摇着,我看到雨滴落在小小的叶子上,有着轻轻的声响。
而这个时候,我打算谈一谈那些事情,关于爱情的事情。
这也许就是下雨的好处,可以看看稍微安静的北京,在朦胧中却又能稍微清晰的看到一些东西,可以略带忧伤却很平静的盘算一下心里某个角落的小小事情。
酒过三巡,饭吃一半,小店里的灯笼闪闪的亮起来,关在头顶上,红红的光,灿灿的铺在琪琪的脸上。
“其实有时候吧,我还是没有勇气。”坐在对面的琪琪,闪着大大的眼睛,比高中稍微长一些的头发,散散的垂落下来。
眼前这个两年未见的女孩子,从前在课上各种挤兑我的时候,我总觉得她比我汉子多了,不太长的头发,眼睛里总是很倔强的样子,有点可爱,又有点厉害。
“那就找个人开始啊。”
“还是算了,我觉得吧,有点……”这个从前风风火火的女孩子第一次在我面前支支吾吾,略微泛红的脸颊,在灯笼的光里暖暖的融合着。
两年前,琪琪给我寄了一张明信片,话语里带着初入大学的勇敢与坚定,那是第一次有人给我寄明信片,我把明信片挂在桌子对面,偶尔看看,觉得很暖,从那时候,我总觉得,眼前这个可爱的姑娘将会有很多很多美妙的故事,故事里,自然也有爱情的一章。
“唉。”琪琪叹了一口气,塞进嘴一个大大的花枝丸。
我看着现在的她,优秀的成绩,依然很努力的生活,我觉得我那时候的感觉并没有错。
“慢慢等,会有的。”我也塞一个大大的花枝丸。
是的,有些人,一定会来的。
不过,当我看着琪琪一人走进地铁的时候,地铁站的风撩起她长长的头发,真希望有个男生在她的后面,轻轻给她戴上帽子。
琪琪望着我,“我真的很想买个帽子。”
我看看她,看看自己,没有说话。
我总觉得,对于帽子的渴望,源于爱情,像小时候总是期待长辈摸摸自己的脑袋,即使长大,我们也希望有一个人来摸摸自己的脑袋,让自己像只小猫一样蹭来蹭去,然后被叫“傻”,却依旧开心,而那个人,叫做恋人。
我们渴望爱情,渴望在青春路途上的那个肩膀,那种渴望不亚于一个孩子对心爱之物的执着,而有时候,我们却不敢拥抱。
我们往往担心,那个人是不是对的呢,如果不对的话,又值不值得,而自己,是该学习,还是该恋爱。
很多很多的问题,答案永远在两条平行的线上,同向而行,却永远没有适合的同一个点。
可我们依旧是那么渴望着爱情,渴望有一个人来分享同一串上的花枝丸,来喝同一杯奶茶,喝完数杯里的珍珠豆,一,二,三,四,五……。
而渴望终归渴望,爱情没来的时候,只有自己知道,生活就像花枝丸上的调料,亮晶晶的很好吃的样子,却只是方便面调料包的味道,普通,甚至,有些单调。
走出小店的时候,我看着身后的灯笼,红红的一片,对琪琪说,即使是一个人,也要开心哦。
其实还有半句没有说,你所有小心翼翼的等待,终将幸福。
如果,如果让我说下去,夜这么深,请你不要失眠,也不要此刻睡过去。
“可是,我觉得我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谈恋爱了。”萌萌望着我,坐在长椅的另一头。
“也是哦。”我,“可是……”
“可是我还没恋爱过。”她嘴角下弯着,像极了微信的第16个表情。
夜晚的风很凉,萌萌的刘海耷拉在灯光里,随着风荡漾,一片叶子落下来,轻轻地砸落在水面。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从前有个男孩,一直觉得自己将会有最美的爱情,会有所有教科书里讲的浪漫,可他一直一直没有等到,于是他放弃了,他难过,颓废,甚至自残,自杀,但是当他就要彻底会心意冷的时候,他遇见了,他找到了心爱的人,可是他却很难过,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从前的时间可以快进到相遇的这一天,不曾有那个破碎的自己,虽然未来也许会有怎样的风雨,男孩觉得他这一生,爱过了,爱过这一次就是莫大的幸福。”
路中心的喷泉涌上来,我抬起头看着萌萌,两个人的眼睛里满含泪水。
这是个喧嚣的年代,人与事漂浮在时光的旷野里,起起伏伏,没有着落,而在这个喧嚣的时刻,当我们谈论爱情的时候,我们在谈论什么呢?
谈论烈焰般的赤诚?谈论不可抵挡的冲动?谈论一见钟情的童话?
大概的是,很多时候,我们谈论的,是可以相依一起的那份安全,在浮沉里可以握紧的那双手,谈论着这一生可以不再孤单。
北京的夜空里飘着雨丝,是谁会给我们一把伞,撑住倾盆散落的孤单。
我们懂得没有你的地方都是他乡,没有你的地方都是流浪。
我们也懂得,很多很多的时候,我们轻易而交付了一些原本可能的美好,很多很多的决定,要用一生去赔偿。
于是,我们小心翼翼,我们如履薄冰,我们宁愿像海上的孤轮,在茫茫大海,等待着最避风的港湾,最亮的灯塔,最温暖的季风。
“好冷啊,该回去睡觉了。”萌萌不戴眼镜的时候,眼神总是很透彻的摆在别人面前。
“嗯。把衣服披上吧。”我拍拍她的肩,“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
萌萌点点头,我看着她回去的路上,被雨濡湿的路上,留不下自己的踪迹。
“萌萌,如果可能,请对自己的爱情苛刻一点,想当初解数学题那样,每一个步骤,都有红红的对勾,因为真的,一辈子,能好好认真地爱一个人就够了,真的很难。”
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朔风连角起,请君多加衣。
其实只有自己不知道,太多的时候,我们故意假装的逞强,我们刻意表现的洒脱,有太多的难以言说。
而这一切,只是为了有一个圆满的爱情,有一个如你一般的人,如山间晴朗的风,如那是一生都舍不断的爱恋。
在很久很久以后我们也许回想起今天的自己,是那么幼稚,却又那么可爱。
在很久很久之后的我们,也会懂得,当初的自己,对自己的爱情苛刻一点,也许是最美的决定,我们在守候那一份苛刻的爱情的时候,还在守候着一颗古老的心。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亲爱的宝贝,愿时光不负你的等待与守望,给你最幸福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