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梦到四儿的时候,是2017年的6月25日晚。
四儿是我开裤衩玩伴,我们认识时小学一年级开学的前几天。
四儿一个人在她家门口外的一个很深很深的巷口。她一个人有点落单,穿了一碎花薄袄,用手掰着巷口墙面的方砖边,摇来摇去的,眼光死死的瞅着我们这方。
我与隔壁几个同龄小朋友在我家的屋檐下搭了一个草棚,办家家。
四儿望过来的目光在我一抬头的瞬间碰到了一起,我一下子就知她想加入进来。我们搭的草棚太小,但我还是走了过去:
你是新搬来的?
四儿老实地嗯了一下。
想同我们一起办九九吗?
四儿又嗯了下。
我伸出手拉她进了草棚。
我们一起做了一屯晚餐,我说我做白菜回锅肉,四儿说她做凉办鸡片,用沙子做了一锅干饭,开始了我们友谊之旅。
八年,从小学到初中毕业。我跟四儿如胶似漆形影不离。她说我们俩还真合适的,她在家排行四,叫四儿,我呢在家排行五,叫W五。排行顺序都对了就是没有投到一家来。
四儿就是我人生中的一缘,也许我们前世有些纠葛,这一世我们用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段聚在一起八年。在这八年的时光里,我们有好多好多的回忆都是重叠的、我们有好多好多的感受都是一样的。但终究我们还是各奔东西,我被她抛到她的生活轨迹外,我们基本不通音讯。我的手机里她的那个手机号码,一直都在,每次换了新手机后我虽然知道我不会给她打电话,但我仍然要把四儿的手机号码录入。
在我的回忆芯片中,烙着四儿。她是我绕不开的纠结。
17年的6月25日再次梦到四儿。梦中的四儿扎着两根小辮,还是我喜欢她时的模样。但梦到的事却是成年后的事了。我带着四儿来到我故乡的家中,家呢却又不是现在我故居的那套三室一厅的水泥框架,有点小别墅式的,一楼一底,爬山虎、牵腾花叶从楼顶端倒垂下来,一幅小家别墅清悠雅致。我说:你看吧,我的家就在你办公室侧面不远处,其实我们相隔不远。
梦里这样说着,心底划过的话却是另一句:这么近,你都没来找过我。
梦里的我跟四儿很近,对她有着无限的亲近感,没有横亘在四儿与我之间那些纠结的事儿。我们和好如初。
梦醒后,我一直在回忆梦里的情景。我在想念四儿了。我想念的是儿时的四儿吧,那个占据着我青春年华梦的四儿。现在,我心里也不停的念着四儿,我知道她没有离我多远,但那个该死的时间,斩断后来一切的缘。却又在那个美丽的青春期打了个死结纠缠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