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车上后,我很自觉的把烟掐了,从后视镜里看到小赵一脸严肃,我便打开了话茬,“你来这两年了,有没有想过调走啊。”
“ 没有,我还没有出师,怎么能走呢。”小赵答道。“再说了,你就不想知道我当初为什么来这里吗?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而且你也一直问老师了,他不是也没告诉你吗。”我一看是他主动说这事的,我便说“是啊,当初我来这里的时候,老师可一直不同意,虽然我一直以这是我老家来搪塞他,可是他知道,我是来追查当年的连环碎尸案的,这也是一直堵在他心头的一件案子,虽然最后是凶手自首的,可自始自终都没有人知道其间的杀人手法,现场的遗留的线索就是几乎没有,除了惨不忍睹没有别的特点,凶手却选择在两年后自首,在一个人们都快忘记的时候,而在此期间和她生活在一起的丈夫却一点都没有察觉,在生活当中她也是个为人善良的老师,自首之后,很多人都不敢相信,直到她在审讯室,一字一句的说出了作案经过,所有的谜底便都揭开了,作案工具是线锯,这和警方猜测的刀锯是类似的,而如果按照当时的分尸情况用线锯来分尸,她一个人是不可能在1小时内把人肢解的,她说出了其余剩下的尸体所在,可9起案件都是她做的就有些夸张了,后来局里也委托心理医生去鉴定到底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然而测试结果都是隐性,这时我们的老师猜测是“死者”帮她做的,帮她先杀死其他人,然后再让其他人杀死自己,这样就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最后一名死者的死亡时间比第一位死者长了2个小时,所以问题来了,我相信你也是是在考虑,这次的案件和连环碎尸案是类似的手法,是否是同一类人所为。”
“是啊,我也在考虑,这次背后的人采取了更聪明的方式,自己没有直接参与死者的自杀过程,那也是说当年的真正杀人凶手可能并不是最后的哪个女人,而是每一起案件都是有人指导着他们去做,可是这都过去15年了,他为什么选择出来呢。”小赵一边说着,手里从上衣内兜里掏出了一支老式录音笔,递了给我。我顺手接过,说了句:“这笔比我工作时间还长,不会是老师的随笔录音吧。”他点了点头,我播放这里面仅存的一条录音。
“我以为我死了,可我还活着,活在不属于我的身体里,这一切到底什么时候才是结束,你这么聪敏的一个人却制止不了事情进一步发展,我就是你,你就是我。”这就是录音笔里仅存的这段录音。
“这最后一句话和今天给我留的信是一样的,所以你听到我念道那句话,你就在一直在想。”说着我把录音笔放回了小赵的口袋里。
“其实我来这里是想查清我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就是在碎尸杀人案5年前的一起杀人案件。当时的凶手被一群人看到自己杀了别人,被抓到后,却矢口否认自己杀人,甚至连自己的杀人那天在哪里都记不清,只记得自己和往常一样去上班,然后就失去了记忆。我觉得这个事情有别的答案,我和当时办案的刑警再次翻出当年的笔录,却已经是空白了,而这个凶手被判刑了60年却在第2年就因病去世了;具体的死因法医解剖尸体也没有查清,而这个法医就是曜冉的父亲,那个刑警就是在你刚到这个地方工作时你的领队,现在的孔局长。其实这样看来并没有感觉这起案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我就是那个凶手的儿子,我当时10岁,在我印象中我的父亲就和一个最普通的底层人民一样。那天他和往常一样一出门,送我到了实验小学,我中午回家的时候就已经全是警察了,我在当时还意识不到事情有这么严重,而我也一直被同学辱骂杀人犯的儿子,在我爸第二年意外去世后,我妈便带我去了最北边的黑龙江黑河,随着我的长大,这也成为了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没有替父亲查清真相。”
“这段录音是老师在连环碎尸杀人案一年后翻录音时不经意翻到的,具体时间日期是那一年的4月3号;事情远不止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如果要调查清楚案件,势必会连当年那一系列案件的谜底全部揭晓。可是这一系列的所有案件的资料,已经全部没有了。老师当年听到录音时已经调离到现在的大学任职老师了,当他联系当年的老同事想要再次找出案底时却已为时已晚。”小赵眼睛注视着前方说着。“到了”。
太阳也从天边出来了,我扭头对小赵说:“下车,如果一切按照我想的话,那么事情还是会进展的。”我们俩下车后直接走向了大坝,
下过雨后的空气格外好闻,水库的水位也上涨到了警戒线附近,天亮后从远处看大坝并没有那么晚上看的狭窄。我们俩继续往大坝中间走着,走到了昨晚上第一个死者发现的位置,雨水冲刷了所有的痕迹,这里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我问小赵:“你会游泳吗?”小赵扭了扭头,我说:“那我就听天由命吧。”我往前走到最后自杀的那个人哪里,想起昨晚上那一幕,站在大坝最边缘往前一仰,我也选择了自杀,我往上抬头看到了站在大坝上一脸惊慌的小赵,我也扭了扭头,我继续顺势往下看着,看到了水库旁的管道入口,如果我没有猜错,哪里就是我要去的地方,小赵刚喊出我真的不会游泳,我也已经落入水中了,刚下完雨的水库水流层流严重,对我这个水性一般的人是一个巨大的挑战,水流来回冲击着我的身体,我往水库管道的那个方向拼命的游着,看到了管道铁门上的锁已经打开了,应该是没有猜错,我一把抓住了一旁的把手,平静呼吸后我打开了铁门。
果然是有血的,打开管道里面有一滩血,可能因为潮湿的原因,血液的上层已经凝固了,而没有干掉,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我们警方会在水库的下游找到昨晚上从水库上落下去的“自杀者”,而表演的那位就会从管道离开案发现场,然后去第二个案发现场的布置好剩下的一切,然后离开,我爬进了管道,从管道里探出头示意小赵从管道的出口进入接应我,我就打开手电筒取了一部分血装入了标本袋,继续往前爬着,看到了管道两边的血手印,可惜是带着手套的,但是从手的大小看来应该是是一个175公分高的人,手指偏细,看不出男人女人,我继续往前爬着,看到拐口处有他扔下的手套,手套是那种胶皮手套,表面有血,然后我用标本带装了起来,准备继续往前爬行,这时已经听到小赵在另一头喊我,我大喊一声“我没事,你也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