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进陕北

八点坐上大巴从安康出发,四点才到宜川县城。一路似乎经历了春夏秋冬。老家中午穿短袖了,已是暮春。看惯了青山绿水,大江大河,层峦叠嶂的高山。走到关中平原时,一望无际的平原让人欣喜。然而,这里的绿似乎没老家来的青翠来的浓郁。一路向北,越走越荒凉。山上的树越来越少,土坡越来越多,真正应了黄土高坡这一称号。如果说老家陕南是夏天,那么关中是春天,沿途桃花苹果花梨花应接不暇,而走到陕北,则走进了冬天。

沿途的景象一片萧索。绝大多数的树是干燥的,粗糙的,远没有陕南的水灵劲儿。树上挂着或是半满或是零星的已经完全干枯的树叶,就像泄了气的气球被人扔在了郊外,没有半点生气。我好奇的问“这些树都已经死了吗?”同事肯定的告诉我,没有,五月份才会发芽!五月份才会发芽!此时的它们还活在冬天嘞!一排排白杨挺立在路边,在山岗。这让我想到了小学课文《白杨礼赞》,“那是力争上游的一种树,笔直的干,笔直的枝”,就像坚毅而挺拔的战士。我是第一次见白杨树,从树干到树枝都是白色,没有树叶,我不知道是季节原因还是它本是如此,却在不知不觉中让人感受到一种向上的力量。

还有一种不知名的树,远看非常朦胧,也弄不清是它树枝太细太多还是树叶是丝絮状?就像一幅水墨画,给陕北的山增色不少。另一种最多的树就是柏树了,柏树一年四季长青,即使是在陕北,也依旧是苍翠挺立,展现了顽强的生命力。

我觉得迎春花走哪儿都是可爱的。它是春的信使,一丛丛开的那么肆无忌惮毫不掩饰,黄的招摇黄的赏心悦目。陕北的山坡上,迎春花和桃花开的格外艳丽,可能是枯树枯草太多,他们的存在反倒让人觉得不真实。我一直在观察在思索,这是真的花吗?路边的一树树桃花开的那么艳丽,和周边的萧条完全不搭,然而树下的落蕊分明告诉我,它是真的,货真价实的存在。

走出家乡,才惊觉家乡的美。无怪乎人们总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有的人在外飘零一辈子,老了老了还要颤颤巍巍回到故乡,感叹一句叶落归根。

春天,在陕北的树林里在陕北的花丛中,来的似乎晚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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