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是有记忆的,而记忆是温暖的。
1
痘姐在群里发了她在煮羊肉的图。伟仔问起这是她家厨房么。然后,我的记忆开关就被他这么突然的打开了。
那年出差上海,提前一天出发的我,住进了痘姐家。痘姐和她老公是个活的没啥烟火气的人儿,从她家的厨房可见一斑。锅碗瓢盆落满尘灰,有种召唤在我心里响起,我得动动它们。
说做就做,我马上下楼,跑到附近的菜市场。买菜,择菜,洗菜,切菜,在痘姐家厨房忙的热火朝天。那天,炒过的菜不记得了,炖过的汤却印象深刻。玉米排骨汤,玉米很甜,汤很鲜美。八月的上海炎热,痘姐夫买了西瓜解暑。晚上,他光着膀子,切着西瓜,喊着我们下楼吃瓜。害羞的我不好意思看他,眼睛全在西瓜上,西瓜很红,水分饱满,真是一个好瓜。
凌晨,从痘姐家十九楼的窗户看出去,车水马龙的大都市静下来了,夜也静下来,只有霓虹闪烁,不肯睡去。
那年,是2012年。
2
一到冬天,喝羊肉汤的时候,总让我想起那年。那时,我趁着出差的间隙来见文子。这是我们时隔三年后的再次见面,那时她还是一个人。
当我走下汽车,踏上这片陌生的土地时,已经是晚上。三月的吴江还有些阴冷,不知为何,穿着单薄的我,却不觉得冷。在汽车站出口,我看到了熟悉的面孔,身边还站着两位,一位高大阳光果爸,一位小不点果妹,不曾见过面却是文子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如此熟悉。
我朝着他们飞快地走过去。果妹见我害羞的笑了。皮肤白白嫩嫩的,脸蛋圆圆的,如照片里一样可爱开朗,只是比照片上稍微瘦些。谁能想到,日后的好多时刻,果妹会在视频那边,奶声奶气的喊我“狐狸阿姨,我爱你哦”。
在来之前,文子就喊着要带我去吃羊肉面。她说那家羊肉面羊肉地道,汤汁鲜美。她们经常去光顾来着。
所以我们见面后第一件事,直奔羊肉面馆。到达面馆,我们找位置坐下,面馆不是很大,老板却很热情。果爸熟练地点菜,与老板寒暄。菜上桌后,当然少不了我心心念念的羊肉面。羊肉汤里放些大白菜,那甜味别提多带劲。几口汤下肚,全身顿时暖和起来。
饭后,我们还去吃了果爸最喜欢吃的炒花甲。果爸畅快得剥着炒花甲,文子带着果妹等着果爸,与我聊着天。
时间很慢。我们慢慢地走在清冷的大马路上,听他们介绍着吴江。路灯把我们的身影拉的老长老长。果妹不老实,总喜欢往前跑起来,文子和果爸追着她也小跑起来。
我走在他们身后,突然为文子感到幸福,这幸福足够踏实。
那年,是2016年。
3
什么是吃货呢?也许是享受食物带来的幸福感吧。吃到好吃的想吃的会快乐的如同一个孩子似的吧。
我没想到,W同学居然是个隐藏低调的吃货。那天,逛完景点,不知不觉已过饭点。周围餐厅貌似都已打烊。我们对中午吃什么,最后一致同意要去吃当地特色蛇羹。
想到从未吃过蛇之类的食物,一路上我们兴奋不已。到达餐厅,由于是下午两点多,做蛇羹的师傅早已下班,W同学最后选择蛇肉火锅。
一条蛇,蛇肉切块放入当归红枣枸杞汤底,蛇胆入蛇胆川贝汤,在来一盘蛇血炒饭。一顿关于蛇的盛宴,即将开始。我们兴奋的轻轻拍着手,眼神里闪着光,笑意盈盈,像个等待妈妈给糖果的小孩,无比期待。
蛇肉在汤里翻滚,煮熟后入口,蛇肉结实,鲜嫩有嚼劲。“好吃好吃”,我们开心的停不下嘴。
对于未知的食物,能够有着一样的兴趣与兴奋。;能够有人分享关于食物的美好,这种单纯的快乐,很难忘。
4
2018年的跨年夜,我是和表姐一起度过的。我们也曾一起度过很多快乐的童年时光。小时候一放假,我就跑到舅舅家。夏天与表姐一起下田捡田螺,冬天一起陪着表姐呆在灶台前烧材火,她一直需要坐在灶台旁,一坐就是一下午的时间,一干就是二十几天。而我就轻松好多,想呆着就一起呆着,想出去玩六出去玩儿。
记忆中舅母很会做饭。我最喜欢她做的芋头汤。小小的芋头,蒸熟剥皮。准备葱姜蒜爆炒,然后放入芋头捣碎,加入水煮开,上盘前加入少许辣椒粉,完成。
那时的生活简单快乐,即使有着烦扰,也无非是不想一直坐在灶台旁,被它困住,能出去玩会。现在,大家都遇到生活多多少少的难。跨年夜,我们早早躺下休息,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我们在被窝里彼此抱抱加油打气。
第二天,我们早早起床看日出。由于天气原因,未能看到新年太阳冉冉升起,表姐好遗憾。东方的天空,有着淡淡的光晕,我指着说,那边就是太阳升起的地方,没关系,太阳就在云尘里,它就在那里。
关于食物的美好记忆实在太多太多。而温暖的时刻也不曾减少,也许可以时常用来温暖生活中遇到的难。
希望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