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头已百年身—读陆游、唐婉《钗头凤》

陆游《钗头凤》

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唐婉《钗头凤》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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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重读两首钗头凤,跟年少时比起来,多了一些不一样的理解。

关于两人的故事,大部分是这样说的,陆游和唐婉是表兄妹,曾经的夫妻。陆游的母亲觉得他们夫妻太恩爱了,害怕会影响到陆游的前程,于是棒打鸳鸯,强迫陆游休妻。虽然后来唐婉嫁了一个很好的男人,可是当他们在苏州再次重逢以后,勾起了唐婉的伤感,没多久,唐婉就过世了,给陆游留下了终生的伤痛。

唐婉一生只活了28岁,在陆、唐的所谓爱情悲剧里,陆母就是害得牛郎织女分离的王母娘娘,是打散鸳鸯的那条棒子,与《孔雀东南飞》里焦仲卿的母亲一样,扮演了一个被后世唾骂、不光彩的角色。

实际上,作为封建社会的婆婆,陆母的行为在现在看来可能不当,但陆、唐两人,尤其是唐婉的悲剧,其实是个“一见杨过误终身”的俗套故事,除了陆游,没有赢家。

2

历史是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胡适。

提到陆游,大家往往有这样的印象,很爱国,“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很有才,“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最主要很痴情啊,“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七十五岁了还在想唐婉,痴恋而不得,不知道碎了多少少女的玻璃心。

但是事实果然这样吗?

来看陆游的《钗头凤》,据说是两人离婚后,再次游苏州沈园重逢有所感写下的。一开始就是回忆杀,红酥手对黄藤酒,很美好,接下来感慨现实,一怀愁绪,几年离索,时光流逝,唐婉还是那片白月光、那粒朱砂痣,分开之后依然想念。

活活的一个渣男写照。

要知道两人离婚后,陆游早已再婚生子,唐婉也已改嫁他人,说什么“山盟虽在,锦书难托”,妻妾在侧的陆游凭什么担负起这片深情,而且在两人共游的沈园写下这首诗,让社会舆论置唐婉于何地。

分手后不打扰,是感情里应该坚守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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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唐婉这首《钗头凤》更像是他人借口代作。

又是流泪,又是生病,刻画了一个宋朝版林黛玉的形象,可是,重点在于,唐婉再婚,改嫁的赵士程可是宋朝宗室子弟,什么意思呢?跟皇上是一个老祖宗赵匡胤,身价不能算低。

这样的身份,娶了二婚的唐婉,一是说明唐婉很美,很有才,二者赵士程绝对很爱唐婉,因为唐婉哭哭啼啼去世后,赵士程一直没有再婚,

在这种情况下,能够流出唐婉与陆游唱和的《钗头凤》,怎么想都应该是旁人的意淫。要知道宋朝虽然允许和离,但是礼教对女子的束缚还是很多,《知否》里荣飞燕被掳走,再丢到大街,就要为了名声考虑自杀。

唐婉作为深闺妇人,怎么会写下与前夫藕断丝连的一首词,而且达到人人传诵,烂大街的程度?

由此也可见陆游的不检点,两人被迫离婚,在心底想念就好,还非要写上一首词,题在公共场合,生怕别人不知道。对男子倒好,塑造了爱而不得、深情款款的模样,但是身为女子,唐婉必定为流言所困。

人人都有一颗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所以很可能是好事者代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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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陆游的母亲是唐婉的姑姑,据说是陆母在家做姑娘时,与唐婉的母亲姑嫂关系不好,因此不喜欢唐婉,导致后来为了儿子要休掉亲侄女儿。

在我看来,这种说法是立不住脚的,如果陆母与唐母不睦,一开始就不应该结为亲家才对,因此陆游沉溺儿女之情,耽误上进才是陆母不喜欢唐婉的理由。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陆游对唐婉都能称作“始乱之”。

在封建社会,身为人子,应该孝敬父母,按照父母期盼、社会期望考取功名,在婚姻中,一辈子有的是时间夫妻恩爱,为沉溺私情耽误考功名,让父母怪罪妻子已是大大的不应该,更不要说因此休妻,陆游这一错为“终弃之”。

休妻后,按照律令,最好是一别两宽,各自欢喜,在一起既然保护不了她,不如放手各自追求生活。但是陆游怎么做呢,一边没闲着,娶妻纳妾,生了一堆儿女,一边对外显示他是多么爱唐婉,多么求而不得,这叫“不负责任又撩之”。

始乱终弃,离婚又撩,不是渣男是什么?

5

马伊琍拖着两个娃,照样潇洒地跟文章离了婚,你若无情我便休;与唐婉同姓同音的唐菀,在孩子刚满一岁时就跟曹云金分了手,但是又怎样?还是比大多数人过得好。

遇见渣男不可怕,不多纠缠,及时止损才是王道。

斯人已去,万事成空。白居易在《井底引银瓶》中说道,为君一日恩,误妾百年身,唐婉其实一辈子都在与陆游和逝去的感情纠缠,如果及时放下,她完全可以有不一样的幸福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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