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呆小呆木头
我不曾知道喜欢一件事,会是什么样的?有人说,那是融入骨子里的,无法割舍的;还有的说,是听到相关的词句,自己就会发疯地去做……是这样吗?我怀疑过,直到遇到他们,我发现一切都变了,哪有那么多理由,喜欢就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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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在我初一那年,父母带我回到了老家,一个被山绕了一圈又一圈的地方,满满的草木,有河流,用现在人的话算得上是世外桃源。路上人很少,如果不是偶尔看到过往的三两人,或许你会先入为主地认为是不是没人住这。"妈妈,这边有超市吗?"我无法习惯这番安静的可怕的氛围。"额,这边没什么超市,只是每个月有一天会有东西卖,叫赶集。"
后来,我们去到当地的学校,简直颠覆我对于学校所有的想象,有围墙的就可以称之为学校。孩子们没有很多可以玩弄的体育器材,一个严重漏气的足球,就可以让一群人追敢开心好一阵。课室里的黑板划了好久,还是没可以写出一个字。看着,我绝望了,如果是我在这生活,可以呆几天,那时我想了很久,但对于很多孩子来说,这些他们都要学会去习惯,有些人或许一辈子就在大山中了。
在老家期间,几乎每天都往学校跑。剥开厚厚的草丛,穿过密布的玉米林子,趟过小溪流,走上10公里,才可以到学校。那段时间是我们互相陪伴的日子,让我格外珍惜。我教他们难懂的音标,单词,给他们弹吉他,一开始他们会抱怨,我不会好难。"这些,我以前都没看过"这是我听过最多的话,最心疼的话。在他们身上,我看到了小时候那个无拘无束的自己,开心就笑,难过就哭,没有任何皮囊的样子,可以找到单纯那个我。最后,我离开时,他们拉扯着我的衣脚,嘟着嘴问,"木头姐姐,你还会回来吗?" 我不知道,可能会吧!我没有说什么,抹去他们泪珠,笑了笑。
从那一刻,他们问我还回不回时,在翻看他们写给我的信件上,"很多老师教到一半就离开了。我很想你留下,你还会回来看我是吗?"我就知道,我也想做些东西,来帮助到他们,用自己仅限的能力,带他们看看外面的世界。
—2—
最近,有个公益项目在招募志愿者,我点开页面,填写志愿表报名。老二,突然探过头来,看了看我,"你是疯了吗?你家人不会同意的……"转身拍了拍她,"这我知道,你就当什么都没看到。"她无语地走开了,留我一人深思。
我去支教没想过让任何人知道,一旦他们知道了,我连去的机会都没有。阻力太大,大到我无法去阻挡。
上一次,在支教的途中,被昆虫咬了包,没有及时处理,弄了个破伤风,回去时,还高烧了几天。之后,就和家里人闹得很僵,他们一直认为没有去义教,这些就不会发生。看着原本体质弱的我,日益消瘦,更是说什么都不给我去了。
"我可以给你钱去捐,但绝不去容许你再去那当什么支教,拿生命开玩笑。"
"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和别的没关系。我就喜欢去那。"
之后,他们一听到任何支教类的东西,就十分警惕,甚至叫上亲人开导我,不让我去。所以,在他们面前,我害怕再提起这字眼。但一颗喜欢的心,从没停过,我开始偷偷去,把紧急联系人的电话改成闺蜜瑜儿的,不再写父母的。渐渐地,知道我去干什么的人,只有瑜儿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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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多同学眼中去支教就是件很了不起的事。
"哇,你去支教啊。好厉害啊"
要不就觉得肯定是学校有这项实践活动,要不怎么也找不出你要去的理由。
甚至还有的会冷冷的讽刺一句,"支教,和你专业有半毛钱关系吗?真是吃饱闲得没事干,活受醉。"
总之,这一切在他们看来都是不切实际,无法理解。而你又在做,他们渐渐发现你就是个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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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不愿意说出口,可能是内因。我不是像美丽中国的志愿者那样有着过高的学历,可以一呆就两三年。我只是个大二的小白,没什么过多的人生经历,也没去过很多地方,会的不多,去的贫困地区呆不了很长时间,更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大组织,所以所做的一切真不应该和任何人谈起。
但我还是割舍不掉这份情感,孩子们的一句话,"木头姐姐,你辛苦了。""你可不可以不走"都会让我动容,想要继续走下去,尽管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一切都不简单。
可能会有人觉得,农村贫困地区的孩子教学跟不上城里人,穷不是正常的吗?如果你曾踏足过那片地,你就会发现他们对于外面的渴望之大,他们想学的有很多,只不过少了资源,少了一个告诉他除了高山之外还有高楼的人,总有一些人,会愿意当孩子们的领路人。
一开始,他们上课不会认真听讲,很散漫,课堂你拼命维持安静,你都很崩溃,因为你觉得自己控制不了。是的,我也有那种时刻,躁狂,每当这时,我都会想,如果我放弃,我是不是就不会生气他们不听课?可是转念一下,我还可以坚持,他们还可以知道一些,所有东西都会慢慢消化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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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认为公益不需要走形式,不需要号召动员所有人,只要你喜欢,你愿意,一个人,一群人,随时都可以进行。
我偷偷报名支教,没敢告诉任何人。可能接下来,我不会和谁再谈起,我去干了什么,这些事都很平常,不需要华丽笔法来证明什么。可能,也许,将来有天,我有更大的能力,可以帮助到更多的孩子了,或许有可能我会坐下来和你们聊聊我都经历了什么。但,绝不会是现在……
—一切都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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