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橘子

不知你可还记得，到现在，你换过多少次发型了呢？

你有没发现，你的发型里有你走过的人生。

从小时候，到长大，慢慢长大，再到后来变成熟，中年，老年，每一个年代的发型，都会不同。

小时候，都是一个苹果辨，奶奶梳的。

长大点就是豆角辨，妈妈绑的。

再大一点就是麻花辫，自己编的。

长大了，留了长发，为了别人觉得好看。

再后来染了色，烫了卷，也是为了让别人看起来好看。

真的有了年纪却剪了短发，因为自己舒服，自己喜欢。

除了整容，我们改变不了我们的脸。

但是我们可以改变我们的发型。

我们不断变换的发型，一路见证着我们的成长变迁。

那么你呢？

可有为了什么人留了什么发型？

—1—

最初也是最深的记忆。

第一任发型师是我的奶奶。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的发型吗？

“颖儿来，奶奶给你把头发梳好。”奶奶，站在房门口喊院子里在玩的我。

“奶奶等一下，等我玩完这一次。”在和小小伙伴在玩跳皮筋。那是他玩的，我才不管，什么发型，不发型，头发乱不乱呢，只要好玩，就继续玩呢。

“你这孩子你看蹦蹦跳跳的头发乱成什么样子了？来，过来，奶奶跟你说话以后再玩。”奶奶扶着门框，缓缓的从门槛上的卖了出来，买了一只脚出来，拿着梳子向我挥手。

知道奶奶腿脚不灵便，我就赶紧放下披肩跑过去了，拿跑过去了。

“还是来帮我拿一个马扎过来。”奶奶指着东屋门口那个木的马扎说道。

我跑过去，经过院子里的那棵大枣树。看了看树梢上的太阳。太阳从树缝里挤了进来，晒到我的脸上，暖暖的，有点刺眼。

走到东屋门口，用手挑了马扎上面两根绳子，拎起马扎穿奶奶跑去。

把马扎放放到奶奶身后。我们就这样跨在门槛上，一起坐着。我就在门槛上，奶奶坐到马扎上。

记得那时候，叔奶奶给我梳的发型，用现在的流行语叫苹果辫儿。

那时候奶奶管它叫朝天辫儿。因为它就在头顶位置，划出一个圆圆的圈，发圈里的头发，一束头发扎起来。就那一个辫子是朝天的。四周的头发在散落下来。一个朝天辫的发型，是我们那时候小姑娘的常用发型。

虽说很简单，但是奶奶梳的特别用心，用梳子轻轻的把我每一丝头发都梳顺。很慢很轻，一只手轻轻压着，一只手轻轻的慢慢的，一遍一遍的梳通头发。

到小伙伴家去玩，小伙伴们梳得也是一样的朝天辫，我们相视一笑说：看来奶奶们不会别的，头发可能只能这样梳吧。

到现在看到，公园活蹦乱跳的小女孩，梳着各式各样的发辫，有的带着彩色的头花，各种形状样式。小男孩的发型，更是酷酷的，有的还有用模子印的图案。

忽然就很想念小时候那种纯纯的呆呆的感觉。

—2—

有些不明白也跟着长大了。

后来长大了，奶奶行动更加不便。我就去到妈妈家去住，虽然说是前后院，离得很近，可是我每天上学，吃饭睡觉，好像离奶奶的生活，有点远啦。

头发也长长了，自己还是不会梳。

不会梳辫子的时候，辫子好像坏得特别快，蹦蹦跳跳就会散下来。

每天早上匆匆忙忙吃过饭之后，妈妈就帮我梳辫子，只是不太像奶奶那样轻轻的，她可能比较着急。匆忙把头发梳通，在正中间从上到下划出一条线，把两边的头发分开，一边扎一个辫子。有的时候绑得有点紧，我也不好意思说。

那时的妈妈，跟现在一样，不远不近，不亲不疏。她是姐姐和弟弟的妈妈，也是我的妈妈。可是在那个重男轻女的年代里，我好像是多出来的那一个人。

那时的发量特别少，妈妈总是笑我，“你看你的头发像一个干豆角。”我也不知该不该笑，不知道是不是好话。

不明白的事情，就不去明白。每天还是那样，左边一个右边一个的“干豆角”，在肩膀上跳啊跳。

人跑得飞快，辫子也跑得飞快。下课的时候跟同学一起玩丢沙包，跳房子。那两条刚刚的豆角辫儿也跟着蹦蹦跳跳。

—3—

蹦蹦跳跳长大了。

上了初中后，随着爷爷奶奶的相继离世。

自己不明白的事情变得多了起来。

不明白什么是死；不明白人为什么会有再也不会见的离别；不明白，为什么我跟姐姐弟弟是一个爸爸妈妈，我却跟他们的待遇完全不一样？

那个年代是四大天王横行天下的年代。男生都学着理刘德华的发型。女生却莫名其妙的都是假小子的发型。

那个时候不懂审美，也没有自己的主见，更没有所谓流行观念。跟着同学也剪了假小子的发型，短短的，还侧分。

不知道那是别人看来会是怎样？现在看到以前的照片，会忍不住感叹：年轻！是多么的轻狂，发型是多么的大胆啊！

前几天18岁的梗，刷遍了朋友圈。好多人都在晒18岁时候的照片。男生杀马特，女生假小子的看来还真不少呢！看来年少的时候都曾有，跟着大“潮流”跑的时候。

简短的发型遮不住稚嫩的脸。没有自己的发型可言的发型，也是青春回忆里的芬芳。

那些年，我们一起听着刘德华的《一起走过的日子》，十八岁就这么溜过去了。

—4—

到了高中里开始在意别人的眼光了，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这次发型师是自己，开始蓄起了长发。学着扎马尾，编麻花辫，摆弄刘海。

开始“臭美”起来。因为心里已经开始装进了别人。

到了大学里。

才真正晚熟地有了自己的审美。

身边人的发型也变得多种多样起来。

好像瞬间全班人都扎进了美发厅，有人染了发，有人烫了发，还有人拉直。不断变化着。

在分分合合的校园恋情里，好像发型也是为了感情在变化着。

同学谁谁失恋了，剪了头发，明志。

谁又因为某个人说喜欢长头发女孩，就有人偷偷留起了长发。

年轻的时候想让自己显得成熟。

可真的年龄追着自己跑的时候，却又希望显得年轻。所以显得稚嫩的齐刘海也曾经衬托出了一代人的芬芳年华。

—5—

女人盘起头发，出嫁了。

长直发，大波浪，梨花烫，都在烟火的生活里束成了大马尾。挽起袖子，只为深爱的那个他“洗手作羹汤”。

怀了孩子很多人又开始剪短了长发，留起来“妈妈发”。为了头发不争孩子的营养，为了方便照顾要出生的孩子，为了孩子几个月时那严重的脱发。

直到孩子大点，又开始可以支配自己的发型了。各式类似“姐弟照”的辣妈照层出不穷。美了发，美了颜，女人再次掌管了自己的“脑袋”。

随着年龄的增长，自己有了对于发型搭配的审美，也有了对自己发型的支配权，只是要考虑年纪了。中年的女人的发型好像又回到了短发。

因为干练利索。一如这个年纪，对什么事情不再毛手毛脚，对工作生活都已经驾轻就熟。

而老年人，不再计较那么多，仿佛又回到了孩童时代。发型嘛，简简单单，不遮到眼睛，不影响生活就可以了。

只是渐渐增多的白头发，仿佛是岁月帮我们盘点的库存。

—6—

如果有照片做记录，当我们回首过去，

“那个时候我还是短头发呢……”

“对对对，那个时候我是披肩发，还烫了大波浪。”

“还是那个时候青涩啊！”

一种发型让我们回忆起一段人生。

所以你曾经的发型里都有你走过的人生路，或长或短。

那是我们曾经面对这个世界的模样。是对我们曾经回不去的从前的清算，是对未来未知的期盼。

头发，跟随我们一生，从娘胎里到身后的大自然里。

人生起伏，发型变换，我们也在变。

一个阶段，有一个阶段的美好。

不管人生处在哪个阶段，活在当下就好。

人生有它的流程，我们爱现在自己的模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