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感觉自己越来越怀旧了,好似老古董,回忆以前发生的种种……
在二十年前,或许我还是一个不记事儿的小娃娃。四岁,确实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生我育我的老屋,对我却有不可磨灭的记忆。时间久了,久到连老屋的轮廓几乎都忘记了。
老屋坐北向南历经三代,也算的上是年代久远。老屋有三间土坯房和一个小院儿。中间一间儿时一直叫她堂屋,东边是东房屋,西边也就叫西房屋了,屋子里的地面当然是泥土的。小院儿里有厨房,猪房(猪住得地方),牛房(牛住的地方)。三间土坯房的墙体是泥土架构,如果你不是生活在农村,很难想墙体的厚度,土坯房墙体厚达50厘米左右。屋顶是由棱(整棵树的躯干,不能太粗,也不能太细)和植物秸秆等组成,所以,土坯房需要经常修屋顶,有时两三年修一次,也有可能三五年大修一次。人只要勤劳,屋子便不会漏雨水。
当太阳升起时,整个村子到处都是公鸡的打鸣声,人们一天的劳作也开始了。当家人午饭后,在院内小憩,阳光铺在院内,感觉虽不富裕但温暖而恬静。
在我十岁时,我家盖了新房,房子盖了,总是要搬家的,看着新房子里白白的墙体,干净的水泥地,心里想着:还是新房子美呀。但新房子脾气似乎不怎么好,以前老屋是冬暖夏凉,现在新房子是冬冷夏热,瞬间就感觉这房子不美了。
在搬家后,由于新家没有拉起院墙,所以有些东西还是没法全部搬进新房子里的。比如:牛和牛犊。在那段时间总是和父亲睡在老屋,方便照看牛和牛犊。
儿时总是顽皮的
在村子里的一条三叉路口,有一座大坟,是由水泥砌制而成。爬上去然后再跳下来,要不坐着滑下来(你们懂的,屁股下的衣服,总是会破上好几个洞),有一次跳下来,不小心歪着脚了,坐地上搂着脚半天没起来。那天回到新房子里,也没敢去盛饭,因为脚歪了,不敢走路,也不敢让父亲和母亲知道,最后还是母亲盛好饭端到我面前的。匆匆吃完饭。然后就和父亲一起去老屋。走在路上父亲牵着牛问:你今儿个,咋走这么慢?以前都跑在我前边的啊?我弱弱的说:“我给你撵着牛犊类”。回到老屋在睡觉时,父亲帮我脱衣服,看见我的脚肿了。“咋搞的?”父亲脸色变的很黑。“歪着了”我小心翼翼的说道。“怎么歪的?”“爬老坟,跳下来的时候歪到的”当时我很怕父亲。“等着”说完父亲一个人走出去了,我也没敢问父亲出去做什么。父亲回来时,手里拿着半瓶白酒。看着我。“脚伸出来”父亲厉声道,我很听话的把脚伸出来。然后父亲把酒倒在我的脚踝处,轻轻的捏揉起来。父亲以前是一位技术很好的赤脚医生,由于种种原因没能一直做下去。
儿时也是胆小的
在老屋里和我父亲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大概有一年吧。有天夜里,那时我上小学三年级,因为学习成绩不错,老师要做一次家访。父亲半天没等来老师,父亲说“你在老屋里呆着,我去看看,咋还没来”。父亲刚走,我就把我们家的一个小黑白电视机打开,然后拧台(播换频道,手拧的那种)拧到台了,再调天线。电视里播的是张铁林主演的聊斋,然后就看见了令我终生难忘的一幕,死人复活,当时都快吓尿了。在我幼小的心灵里忽然出现了这东西。瞬间感觉老屋里也阴森森,当时啥也不管了,电视都没敢关,撒丫子,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了新房子里。“你咋回来了?你爸哩?”母亲问道,我气喘嘘嘘的说:“我不知道,俺爸去哪了,就跑回来看看”。后来是我父亲接我回老屋,见了老师。现在已经忘记了老师曾说过的话了。
老屋在我高中的时候,她终于支撑不起她那疲惫不堪的身躯了,她留给我的一些东西,都只能在以后的日子里慢慢品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