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归#
此时十一月三十日,21点57分,杭州。我才提笔,写起些许故事,日子过得很安静,让人趋于懒散的安静,和字面的意义不同,现实闹腾得很,酒吧抑或KTV。安逸会让人变蠢的,这一点与字面意义相同,写满情绪再换行,茫然失措就失了主题方向,想做很多事,所以很多空想。也不会显得空虚,理想是满的,眼里的你我都是满的,和臆想中一样。
情节往复,所以未想多言。拍了一部电视散文,写了不长不短的诗,押韵或不押韵,配合情节都不显突兀。从古风写到现代风再到两种风格衔接,用一首诗写够我文风的转变。我想最长久的习惯是喜欢一个人的后遗症,所以写了这么些年,古风词句如同附骨之蛆执着于我的笔墨里,挥之不散。我们总是选择性地挑拣,忘记一些,也记得一些,以阑珊模样伪装自身。你看见的我,是时光沉淀的我,拥有着逃避过去的一切表象,也有知情人一眼所及的可笑,你都知道的。
第二次剪片子到凌晨三点半,楼下卖烧烤的老爷爷已经混熟,去的时候他也会招呼一声。他说他十一点半就到这,他说他卖了好些年价钱都没变,他说他家的烤鸡腿很好吃,这也是我每天必点的。一块钱一串的韭菜青菜菜花青椒年糕馒头金针菇,不知晓价钱的田螺翅尖翅中里脊鱿鱼豆腐羊肉串,一二三四,都来一次。回小城的时候见到我胖了请不要惊讶,被每晚的烧烤喂肥的,当然我是吃不胖的。
说到小城,许多人留言说喜欢我笔下的小城,像我面试课自我介绍里的第一句所说的,小城只是一座海边的小县城。没有肆意标榜的繁华锦盛,但也有埋掩乡野的城市化。没有四通八达勾连新旧的地下脉络,但也有从头至尾绕城一圈的公车。没有繁华到万人空巷的商业集聚,但也有坐落在小城四处的银泰锦江新天地。没有名传四海的小吃名食,但也有小城人念念不忘的食饼筒嵌糕和一堆书面文字写不出的东西。我会写到年华得以供唱,写到后来后来,连你我都远去,写到把小城的字眼镌刻进你我生命,念之不忘。
在杭州不觉间已经呆了三个星期,因为高考报名确认的事,各自都要归返的。想着3号回小城,12号再回杭州,找回些读书人的感觉,在杭州的日子,终归是闹腾的。渐渐有人选择离开,七个人的KTV,各自为安的群魔乱舞,没有点酒,并不是所有离别都需要酩酊和烂醉的。那些乘着晚风夜归的日子,于青春里,有多少相似。那些吃着烧烤咀嚼风月的样子,是于小城里的我所未有的。也许从头至尾,我都是不太闹腾的模样,安静是深入骨髓的习惯,也是最过于真实的我。故事情节如何定义我的定位,旁观者的视角最适宜,不入局,不作疑。
一夜长行,从湖滨银泰至富义仓。 由不明原因演变成为的夜行,走过繁华凋落的车楼街景,走过关了灯的天桥,连平行的电梯都不出声息。林由总是快半步,留下的背影和转身的模样,似将至的平安夜的烟火。今年的平安夜该是在杭州度过的,写到这翻看了手机相册里的照片,去年那时,收到的平安果也几多。是否会,有渐多的不在小城度过的节日,从无伤大雅的圣诞节万圣节,到用以团聚的元旦和春节。我们渐渐习惯离别者的身份,似我文辞里常用的渐渐。渐渐喜欢,渐渐讨厌,渐渐习惯,渐渐忘却。沿畔的街灯明暗有序,似夜空里不言语的星,而路过的晚风吹乱发隙,看不清目光的长河只顾自皱眉。不喜欢吃胡萝卜的人会得夜盲的,我用手电筒照亮身前的路,递予林由遮风的围巾。 不知何谓寒夜风,路途迢迢,顾自眠空。 一斥发予长文于我,想起些往日书信往来的日子,离别成为老友记忆里的空泛长廊,后来林声鸟鸣,风过朝夕。 还是照例的压点进入教室,只是空旷的,成为一种递进的发散的情绪。原本满满当当的编导班,只堪堪坐了一排。《飞越疯人院》,经典的老片子,最后一幕捷夫砸破窗户离开时的情景,远去的身影,似是而非的,与落寞相当。阳光渐渐充溢教室,我们也都被挂上临行者的标牌,预备着定好行程的归返。 如题,尚归。 最后一堂课是播音表演编导三班合上的上镜课,十一个人也勉强凑足些人气。自我介绍,即兴小品。自导自演的《候考》,情节设定,人物刻画,转折高潮。那些冷冽在镜子里折射开的光,每个人的眉目认真如何,不论终期。 此刻十二月三日,12点42分。归去的动车,行程还未过半。想起昨日林由所说的,我路过温岭了,我想,我也快到了。
好久不见,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