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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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不觉就过了“知天命”之年了,头发花白谢顶了,皱纹爬上了额头、眼角。对着镜子看看,真令人心虚,自己都不好意思。以前从未有过老的感觉,心底里总认为还是中年,到现在只好老老实实认输。觉得日子过得特别快,日日夜夜就象拧不紧的水龙头,嘀嘀哒哒声叫人心烦,但已无可奈何不让时光漏走。日常每当做出一件事来都感到是一次支付,储存是在以前。

有人说,“人生最好的是中年,如同树上的果实,殷实、饱满、成熟。”也有人说:“人到中年只有无休止地奔波劳累,如一只永不知停泊的航船,岁月沉沉地压在肩上,终日披挂着生活的风尘。”这两种说法我都赞同,但更体会人到中年确实很累很累。

人到中年,就像一块牛肉干。外面很硬,包装也不诱人,色彩也不鲜艳,只能在咀嚼中变软,慢慢地才能体会出五味俱全。生活中还要扮演各种角色,男人、儿子、女婿、父亲、丈夫、上级、下级,面孔时时更换,还不能搞错。一旦搞错麻烦就大了,笑话也就出来了。不时地变脸,脸上的肌肉又僵又硬,常常要用手揉一揉。

不能叫苦叫累,因为没有人听。任劳任怨不言不语是必须的。早起晚睡脚踏实地地去完成各项任务,吃苦在前,享受在后。等家中都安排得差不多了,再看看自己似乎是一无所有。晚上的电视要先尽着老人孩子看。手机看长了眼睛疼,只能看书。书没读上几页,倦意已到,随之鼾声如雷。提笔想写点什么,只好强抑困意,等到夜深人静,找一角落苦苦熬夜。第二天依旧单位菜市家庭,生活轨迹似乎从不改变,像钟摆一样枯燥重复。

到了这个年龄还要严格要求自己,步履要从容安详,态度要中和,把喜怒哀乐埋藏在心中,装出一副为人师表道貌岸然样。教育子女时不时地露出想当初如何如何,那过五关斩六将的能耐摆个没完没了,直说到口干舌燥无人理踩为止。

不服老是不是?工作不顺心还得继续干,和上级顶牛的心气早没了,年龄是最根本的,明白了这一点,也就没有了脾气,你已经到了无人问津的阶段。还感到浑身有点力气是不是?在大街上与小伙子发生冲突,对方眼一横,一句“老东西,活腻了!”顿时让你如泄了气的皮球。你又明白了,那血气方刚比胳膊比腿的年代已经成为历史一去不复返了。

时间能圆你的梦,也能辗碎你的梦。说来也怪,每当夜深静下心时总爱陷入回忆,网上说喜欢回忆就表示已经老了。动情地翻动自己的这本书,一页一页的却蛮有兴趣。年轻的时候,觉得天也高来地也宽,有一种“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感觉,心里充满了如今看来不切实际甚至好笑的希求与渴望,仗着身强体壮一往无前无所畏惧从不知疲倦,更无饥寒交迫流离失所之苦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之忧。那青春的日子过得多么爽快多么惬意多么洒脱啊。

有时在路上走,看着来来往往的少男少女们,一身的朝气,一派的青春,那么的纯清,那么的热烈,身着色彩鲜艳追潮时装,淡妆素裹,眉清目秀,无忧无虑,无拘无束,心中好羡慕,甚至时时不免生出一丝丝嫉妒一把子心酸,我真愿意我用今后的10年20年的生命去换取青春的年华。但心里只能感叹一江春水向东流了。

现实总归是现实,人到中年再到老年的自然规律不可改变。我们唯有保留着那一份不老的心境就够了,从心境中去寻觅那片曾经充满着生命绿色青春的丛林,生活就是欢愉、幸福、有滋有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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