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曾如此渴望命运的波澜,到最后才发现:人生最曼妙的风景,竟是内心的淡定与从容……我们曾如此期盼外界的认可,到最后才知道:世界是自己的,与他人毫无关系。
连续一个月早九晚九的加班,突然晚上六点下班都不习惯了。今天公司筹备的会议刚结束,我就兴冲冲往家赶,即使堵车堵到晚霞say拜拜,雀跃的心情仍未受影响。等我一路撒欢奔回家,叫完外面填报肚子后,突然觉得无事可做,一个人呆在房间发呆,足足愣了十多分钟。
失落?无聊?孤独寂寞冷?
好像不是。这种提早跑路回家不加班的日子太难得,应该欢天喜地、酒吧买醉才是,当然不可能毫无缘由down下去。当时突然想到是不是自己内分泌失常,体内的多巴胺和血清胺都消解殆尽了?好像也不是。对于一个随时等待对男神释放费洛蒙的单身妹子来说,若真如此,那简直是不可理喻的噩耗。
十分钟后,猛然意识到,不兴奋与心情失落之间不能划等号,这种无事可做、无人可扰的状态太过久违,突然而至的平静竟令我陌生。
有段时间极其渴望安静,又害怕一个人呆着,因为脑袋放空的时候总爱想太多。想起遇到的奇奇怪怪的人,想起做过的荒唐诡异的事儿,脑子里跟放电影似得,一遍一遍重现某个特定的场景。温暖的,刺痛的,浪漫的,绝望的,甚至在几分钟之内经历焦虑、恐慌、甜蜜、自信、孤独、幸福等数十种心理状态,然后自言自语说,“嗯,一定是犯病了,药不能停。”
我甚至怀疑佛洛依德说的话一半都是错的,我总是努力的工作及爱人,做到这两件事并不困难,但这并不代表我完全精神健康,也不代表我能克服所有的障碍和困难。脆弱、抑郁、敏感、情绪化,这些神经质状态总会时不时造访,甚至投射给他者,导致争执、抱怨、内疚、责难及很多不愉快的对话。所以把人的精神状态分为健康或不健康,正常或不正常,这本身就太武断,而多数时间我们不过处在精神的灰色地带。
是的,正如我现在所体验到的,说不悲不喜太矫情,其实就是心跳正常,心率稳定,懒散自在。这种不兴奋也不低落的状态,大概是情绪的灰色地带吧。
畅游至此,突然想听《交响情人梦》里的原声。兴致来了跟高潮差不多,无法控制、难以言说。扒出来一遍一遍的听,关掉灯,闭着眼睛、光着脚在房间里转啊转啊转...
黑暗中听到的交响乐,有种动人心魄的魔力。那种感觉跟闭着眼睛听完全不一样。当你置身黑暗,想象自己是个瞎子的时候,会慢慢忘掉自己。当你所有的器官喷张开来,大口呼吸时,有那么一瞬间,你会跟随音乐忘掉肉体的存在。
黑暗里,我看到光,看到风呼呼地吹过头顶,看到自己在奔跑,看到渐次从身边隐去的灌木,看到泥土溅满双脚,看到远处若隐若现的身影.....
听卡拉扬,听莫扎特,听巴赫,最后听到的都是自己的幻想。
是的,世界是自己的,与他人无关。迷恋爱情,或迷恋某个人,都不如迷恋精神上的自我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