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林夕三笑 头木鱼写作 2019-03-08
身处孤独的沉寂中,写一个心灵的故事。
这个故事是别人的,故事很简单,但很真情。
他是个平和的人,听他述说的故事犹如春雨如丝不知觉润湿了听者心中那一方尘土。
他娓娓道来,我似一个忠实的听众,仔细地听他所说的每一句。像许多的故事一样,都有个故事的起因,而这个起因大多数是不幸的。可不经一番寒彻骨,那得梅花扑鼻香呢?
在大学毕业以后,由于他的性格高傲,不善言语的个性;在社会上混的很不如意,好不容易省吃俭用的积累了两万块钱的积蓄,却被一个工作中认识的一个朋友骗走了,心情不好喝酒,结果喝醉了与人发生了争执,将人打伤,又赔了一笔还不算小的医药费,生活也因此陷入了困境,一塌糊涂,还更糟糕的是女友也在那时选择了离开他。
那时的他颓废,绝望,无助的混迹于那个城市的网吧,几天不眠不休的玩游戏,不能闭眼,不能入睡,他说那时候的他绝望到窒息,甚至想到了死。
他说那个时候内心的绝望不是因为负债累累,而是因为女朋友无情的在那时离开了他,他说那种感觉就像一个溺水的人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可以晕你同行的木船弃你而去的那种绝望。
我说何以因为那样的一个小挫折?就让你那么的绝望,显得你的内心是那么的脆弱不堪。他说那是因为对于在社会这个复杂的水域中还不怎么会游泳的他,固执的单纯到傻,认为眼中陪伴自己的船会永远的与自己中流击水,不离不弃。结果在乎的人走了,心里的船走了,他便狭隘的认为他的一切都失去了,他将溺水身亡。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清秀平和的脸上满是戏谑,就好像看到了别人在他眼前做了一件多么不堪的蠢事一样。
“现在的自己回头想想,那时的自己真的好傻。那时的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往家里打电话了,手机什么时候欠费了都不知道。一天上午他的电话响了,一看是父亲的一个电话,我本不想接,想了想已经很长的时间没有与家人联系,可是又想到家人每次和他联系,通话的内容就是最近工作怎么样,生活怎么样了,天气冷了注意多穿衣服等鸡毛蒜皮的谈话,就心中一阵的不耐烦。接通电话后,父亲在电话那头正如他所料的小心翼翼的问他最近生活和工作怎么样。我一听这几句耳朵已经起茧的话,更是一肚子的烦闷的无从发泄,便没好气的说道:‘我正忙着呢?你以后别总是给我打电话了,烦不烦啊?’说罢不等父亲再说什么,便把电话挂了。一个小时过后,父亲给我来一条短信写道:今年的桃子熟了,刚摘下来,你爱吃桃,我给你快递过去了,你这几天注意接收一下。另外你母亲想你了,让我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她好提前给你准备你爱吃的糖油饼。”
他说到这里微微的顿了顿,眼角有一丝的湿润,犹如初春刚破土的嫩草尖上沾染的晨露。他又平静的说道:“当时看到这条短信,我感觉有什么东西憋在了胸口,每一口呼吸都很难受,我陷入了自责与愧疚当中,我自责刚才不该那样对父亲发脾气,我愧疚自己的无能和颓废,害的父母担心。”
他说父亲给他打电话是小心翼翼的,何以用“小心翼翼”?我后来仔细的想想才感觉出这个“小心翼翼”蕴藏的含义和份量。父母给我打电话,有的时候的口气也是小心翼翼的,当自己工作不顺心,生活不如意的时候,会很长的时间不与家里人联系,在那是总是父母会先打来电话,那时的口气便是小心翼翼的,其实小心翼翼的背后是父母们的一颗担心的心,是一颗那头打了无数电话,这一头终于接通了的焦急的想极要呵护自己孩子的一颗心,以致于打电话都是语气小心的,他们与你说常用的话语,只说高兴的事,害怕稍不留神的言语会伤了你的心。可很多的时候我们总是麻木的对着最亲的父母肆无忌惮的宣泄自己的不满。最亲的人哪怕是早已遍体鳞伤,也还在毫无保留的小心翼翼的选择爱你,而自己在这爱中俞加放肆,愈加蛮不讲理。
他说他看着这个短信他想了很多,想起了以前刚考上大学时的情景。
“零九年我高中毕业考入大学,作为我们村的第二个大学生,那一段时间父亲的脸上洋溢着喜气,高兴的像个孩子,平时不怎么言语的父亲,那时的话自然也就多了起来,更可笑的是父亲在小卖铺买了两盒最好的烟,自己不舍得抽,在村里逢人不管人家方便不方便,先给人发支烟,再亲自给人点上;然后在抽烟的功夫就和人说上半天话,末了还不忘说:‘我儿子可给我争气了,考上了大学。我这一辈子值了!’别人听到后都是一阵的恭贺,父亲听后又是一阵的哈哈大笑。”
“到了开学的日子,我该去大学报道了。父亲和我一块,父亲穿着他平时舍不得穿的灰色衣服,脚上穿着一双去往在地推上二十块钱买来的皮鞋,乌黑发亮。母亲看到后说:‘知道的是你儿子上大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去相亲呢?’父亲嘿嘿一笑。”
“由于交通不便,我们下午到了县里需要在县里住上一夜后,第二天赶早车去大学所在的城市。到了县城,去找住处的时候,我看到父亲的皮鞋有一只鞋边崩了线,已经张开小嘴,再穿可就变拖鞋了,我给父亲说了,让他扔了再买一双鞋。父亲舍不得,说一会找个修鞋摊修修。我依稀清楚的记得父亲在修鞋的时候,穿的那双袜子的在脚上的样子,每每想起,我都是鼻子酸溜溜的难受,你知道吗?父亲拖掉那只鞋后,露出的是黑色的薄袜,这只薄袜已经是不能再穿了,袜子前头已经破了露出个五个脚趾,袜底已经露出了脚跟,要说这袜子最完整的是哪一部分呢?就是穿在脚踝以上的部分。我就这样看着父亲的袜子,父亲看到我盯着他的袜子后,不好意思的把那只脚踩在另一只脚背上,想要盖住袜底的破损,还捏着袜子前头破损的边角往脚趾的前头拉了拉,想要盖住五个出来乘凉的五哥们。为了不让父亲尴尬,我把头转向了另外的一个地方,眼睛红红的,在内心暗暗保证道;以后我一定要出人头地,让父母过上好日子。随着岁月的打磨,我发现自己却成了生活中可怜的小丑,把心里当时的保证忘掉了,也没有成为父母希望的那个人,有时候甚至连自己的事情都处理不了,却不断的连累父母伤心。”
“在我挂了父亲电话的几天后,我收到了父亲寄给我的一纸箱的桃子,五公斤桃子装了满满的一箱,箱子被母亲用透明胶密密麻麻的粘了两层,快递单上的我的姓名,电话,一笔一划写的公正且很有力道,一看就是父亲亲手写的。回到住处后,打开袋子发现桃上面有一张卡片,卡片上面有一行字‘孩子,外面生活不易,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我和你妈都心疼你,没事多回来,让你妈给你做点好吃的。’读完这一行字,我嚎啕大哭,我感到从没有这么的痛快淋漓的宣泄自己的情绪。晚上我给我爸发了个短信,说:”我想你们了,我明天回去。“父亲不多时来了短信上面只有一句:好的,儿子,我给你妈说一声。”
他说到这里,落泪了。
他说父母才是他生命里唯一的船。不论你在这个海里是如何的意气风发,或是如何的暗沉惨淡,这艘船永远都不会远离你而去,你一伸手就能搭上船舷,所以少不经事或是沙场老手的折戟失败,甚至是一无所有之时,你认为的爱情唯一,友情唯一,金钱唯一等等,那都不是唯一。
唯一的是父母,父母才是陪伴你最长久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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