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以前在哪里看到一句话:“一个人变老的标志是ta变得越来越喜欢回忆过往”,不管是否承认自己正在慢慢步入中老年的殿堂,但这种怀旧的苗头却变得越来越明显。可能作为第一批独生子女政策下的80后的一员,先后经历的社会变迁让自己总是活在缅怀上一个世界的阶段,却难以用乐观的态度看待更新鲜的世界——而这篇文章正是一篇怀旧的随笔。
也许每一个80后(本文主要指1980-1985年间出生的)的北京孩子的童年里都有一个北京动物园,我们的童年似乎是那么的相似:我们几乎都在熊山看过“狗熊作揖”,都骑在狮虎山门口的假老虎/狮子上拍过照,都在两栖爬虫馆的蟒蛇房外找过蟒,也可能大家都在位于动物园西南的天文馆门口吃过夜市,正是这看似平白无奇的岁月,却可能成为我们童年里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
那个时候的爸爸妈妈还是很年轻的样子,记得每次去动物园之前,我们都会在北京展览馆门口拍一张合照,当时的动物园门票价格是多少我已然忘记了,确切的说我一直以来更感兴趣的是门票上的大熊猫。其实在我的记忆里,几十年过去了,园内整体布局并没有太大的改变,可能是时光过得太快,抑或是自己更喜欢拘泥于过往,因此对于城铁工程导致的猴山、熊山、中猛馆“搬迁”感觉过去也不过几年(然而已然14年了)。
要是问我最喜欢动物园的哪个展区,真的很难选择,只依稀记得小时候每个星期都会去动物园,而一玩就总是能玩到闭园,却从不知疲倦。可能也是从那时起就喜欢上了动物学——从最开始订阅科普期刊到后来学习大量生物课程知识,对于动物方面的未知领域,我总是抱着极大的兴趣去拜读各种文献,获取各种影音资料。
进入动物园正门,右手边是一排小平房——也就是现在的服务中心,曾经是若干小卖店,当时最喜欢吃的是一种已经忘记品牌的薄饼,纸质的包装,里边是若干张圆形的薄饼,脆脆的,回味无穷;当然,还有米花糖、小咸鱼之类的小食品,那些看似很“平民”的吃食却充实着我的整个童年。曾经的猴山是没有铁丝网隔离的,深深的“盆地”里边高耸着一座山(可能现在看来也没有多高),大猴小猴追逐不停,而在一旁坐山观猴斗的可能是猴王,也可能是年迈的油腻老猴,时不时亦有猴子妈妈给小猴子挑挑虱子,小时候总是能被这群“无所事事”的猴子组成的“社会”深深吸引,但随着年龄增长,才渐渐发觉动物中这种具有森严等级制度的社会相比于人类社会却显得格外纯粹。
其实,不知不觉间,我已经被北京动物园那种不成文的规定束缚住了,即进大门右转进左转出,也就是进大门先进右边的月亮门逛熊猫馆方向,然后往北走绕一圈从两栖爬虫馆回到正门,我更是一度以为只有这样走才是正确的,而人们通常也都是这样走,因此,前一段我从入口小卖店走到猴山的举动也就恰恰反映了我这种刻板的行为。不过,作为回忆随笔,我并不想大篇幅叙述当年动物园的每个细节,因为那些细节我在小学时就已经体现在日记本上了,而那些日记几乎分数都不是太理想,由此看来,人们通常都不是太喜欢流水账水平的文章吧——与其听我汇报行程,还不如拿起公园年票去走一圈来得实在。
不过,不得不说动物园中有一家很有名的餐厅——幽风堂,这也是我今生第一次接触到野味的地方,忘记是哪年了,但是可以肯定当时我已经对价格有了一定的认知,我发现幽风堂的菜谱中,梅花鹿肉已经卖到了120元,对于当时的收入及消费水平,这绝对算得上天价了……但很遗憾,我至今也没有吃过里边的野味,可能天生就对野生动物和自然充满了敬畏吧。现在,幽风堂旁边新开了一家护国寺小吃,由于我距离护国寺街仅仅一条马路之隔,更是吃着护国寺总店的早餐长大的,因此看到动物园中开了一家“护国寺”,多少觉得有点儿“可笑”。
对于园内的种种我不想过多赘述,时过境迁,当年的纯真少年已然步入中年,最后一次陪父母去动物园也已是2011年的事了。每每翻开当年的相册,总是感觉那一幕幕只是在昨天,如今,猴山中的社会仍然运行着,水禽湖周围尽是拿着长枪短炮希望留下时光的叔叔阿姨,当年的夜市没有了,曾经展览馆前的平台没有了,当年那个无知但对一切都充满着好奇的男孩也已经长大了。他曾经爱着的那个北京动物园,现在依然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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