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因为种种原因,我结识了一群来自青海的少男少女。如同青海那质朴的民风,这群男孩有着如昆仑山般的沉稳豪迈,这群女孩有着青海湖般的俊秀爽朗。和他们在一起的半个月的时间里,时时刻刻都能听到他们愉悦的笑声,当我回头望去,总能看到他们脸上还留着放肆大笑后残留的红晕,那红晕如同耀眼的阳光直刺进我的眼里,内心充斥着满满的感动,于是我也眯起眼睛,扯开嘴角和他们一起笑了,甚至连他们为什么笑都不知道,只是看着他们除了微笑再也想不出来更适合的表情。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笑后我们奇怪的成了朋友,在融入他们的圈子后,钟哥告诉我说第一次碰到一个外地姑娘可以笑的这么放肆。
因为那段时间在做展销,和他们相识后无聊的日子也没那么无聊了,展销会馆里每天都充斥着我们嬉笑打闹的声音。但在我认识他们的第一天里,我就注意到了一个青海姑娘。她其实很平常,平常的发型,平常的衣着,甚至连那两朵高原红都是那么平常,与其他青海姑娘并无什么不同,可我为什么会注意到她呢?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她明明在和我们一起玩耍,一起大笑,偶尔还会讲一个冷笑话来降降温,可是我总觉得她在圈子里但又在圈子外,她总和其他人有着看不到的距离。
后来,我感觉到了其他人对她若有似无的疏离,我想她自己也是有感觉的吧。一周后,我也慢慢的疏离了她,不,也许我根本不曾接近过她。你可以说我随大流,可我就是个俗人,一般圈子讨厌的人我是不会太过接近,最多维持着面子上过得去的状态。因为我总觉得一个人不喜欢你,可能是他个人的原因,但一个圈子都不喜欢你,那绝对你你自己有问题。为什么后来的我会那么的不喜欢那个女孩呢,明明她是圈子里我第一个注意到的人,虽然当时说不上喜欢,但也绝对不会是讨厌,当时她那种游离在圈子边缘的感觉甚至有点吸引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开始不愿和她说话,甚至在她接近我时内心里有了排斥的感觉。仔细想想,这个时间点应该可以回溯到我们认识的第三天的那次谈话。那是我和她的同事(也是圈子里的朋友之一)之间维持了三个小时的一次谈话,谈话内容天南海北的瞎扯,具体的已无从考证,我只记得是从青海湖以及油菜花开始的,以她结束的,但也是从那次谈话后改变了我对那姑娘的印象以及对她的态度。
自私自利、好贪小便宜、矫情、喜欢向老板打小报告等等等等,都是她的同事对她的评价。可她真的是这样的人吗?这一点我无从得知,因为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并不足以让我看清楚这个仅仅一起玩笑的女孩,那我又为何会相信她的朋友对她的评价,难道不会是同事只是因为不喜欢她而刻意夸大某些事情吗?也许只是我本身便讨厌那些自私自利,贪图蝇头小利的人,所以当他历数她的种种“恶行”时,我便不自觉的将那青海姑娘划进了我所厌恶之人的囹圄里。任她千般挣扎,万般努力,也无法再抹去我对她不好的印象,犹如黥刑般留在她的面上,清晰显眼。每当一见到她,脑海中总是会出现,哦,看呐,这不是那个自私自利的姑娘嘛!
流言是可以杀死人的,这样一个不能成为流言的流言已经杀死了我心中那个美丽的青海姑娘。想起最近在看的电视剧《匹诺曹》,不能说谎的人有一个称呼就是匹诺曹,电视剧的开头便是一个尽职尽责牺牲的消防战士因为别人推脱责任而成了近功及利牺牲战友的罪人,因为记者的肆意报道而使整个家庭支离破碎的故事。三人成虎,在我告知好友所听到的事情之后,她们不出所料的表现出对这个姑娘的极度反感,而这还是在她们并不认识这个姑娘的情况下。
流言猛于苛政,而苛政猛于虎!谨以此反思我在待人接物时内心那点偏见所带来的影响,并向那美丽的青海姑娘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