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这算是恋童癖么?
盛夏,辗转在粘湿汗津的薄被里。这段时间有些"恋童癖"四处生事,本是种爱的病态,现在却直接被拉到聚光灯下面,人人得而诛之,我不敢去那些个心理咨询室去问的…
我,我是么?
我并不是对孩子有兴趣到要糟蹋他们的变态…我只是对珂儿一个孩子感兴趣罢了!而且我什么也没做!只是想着她,想要给她一切,只要她愿意,我现在去死也可以!
这,这是爱吧?
对啊,没错!我爱她!我比谁都爱她,爱她的父母还要爱她,我给自己的执拗找了个名正言顺的出口,所有的心结一下子泄了气,一时忘形,轻笑了出来。旁边的男人皱着眉头睫毛一抖,睁开了眼。
“这么开心?”说罢整个身子都结结实实的砸了过来,把我肺里的那点空气都挤了出去,我憋得脸通红,勉强抽出手,推了推他,纹丝不动。
这厮居然就着这个姿势睡着了…
我突然有了兴致端详起男人的脸,和小小姐的样貌相去甚远,除了嘴唇。那个嫣红的,轻轻上翘的唇角,上唇中间欲滴的唇珠,带着固执而薄薄抿住的下唇,我的唇齿都一一描绘过。
男人熟睡时一副纯然无害的模样,我着了魔似的伸出食指中指,羽毛扫过般细细勾勒那一抹唇,只见那唇角突然上翘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男人睁开眼,随即一把抓住我想要逃窜的手指,含在嘴里。
唇齿磨索,轻重噬咬…
一样的唇,一样的厮磨,我当下想起那天在小小姐房间里的所有情欲,难堪,惊慌和依恋,想着眼里又蒙了一层水汽,呻吟出声。男人见状,低低的叹了一口气,附上了我的唇…
日近中午,男人慢悠悠的整理衬衫的领口,转头看我没骨头的靠在床头墙壁上,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嗤笑一声,歪头似乎想到了什么
“去泡汤吧?我前几天就计划着去,结果被耽搁了,今天也没事,一起去好不好?”
男人破天荒没有用命令句,惊得我直咽口水,又往墙上贴了贴,一脸警惕地点了点头,男人不住摇头,去洗手间洗漱。
我四下摸索自己的衣裤准备起身,却从男人的裤子里抖出了一个两折的皮夹子,里面塞了一张带着小小姐的全家福。
我飞快地把照片取下,把钱包扔回去。想了下觉得不妥,又把钱包扔进了我的外套内口袋。胡乱套了衣服,抽了几张纸巾把照片包好放进贴身的口袋里。
男人有条不紊的洗漱完毕,穿好衣物,准备下楼,见我慢吞吞的还在梳洗,男人摇了下头把房卡插回卡槽,先去了一楼餐厅。
我趁这个空档把嘴巴里满满的牙膏沫吐掉,抓起外套奔向楼梯安全通道的监控死角,用毛巾包着皮夹抽出里所有的钱,把空皮夹扔到楼梯上,又强壮镇定的去楼下餐厅。
等我到了餐厅,坐定,男人面前空无一物,眉头紧皱,翘起的二郎腿时不时的转动下脚踝,一手轻轻的扣着桌面,我咽了咽口水,小媳妇儿似的蹭过去。
男人看到我,随即起身
“走吧”
我对着自助餐咽了咽口水,偷偷跟在后面顺了两个包子,跟了过去。
车子好不容易冲出市区的重围又在环山公路上颠了一阵,我迷迷糊糊从睡梦中被人拍醒,睁眼一看吓得半分睡意也无。
这不就是我上次跟他老婆一起去的那个…我怎么记得上次车开了大半日,这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男人叫我一脸震惊,好笑道“还不下来,等着我抱你?”
我连忙连滚带爬的下了车,把头垂到胸口,那看门的小姑娘,一身和服带着职业的微笑,两手交叠自然垂在小腹,微微向我们鞠躬。
“南总好,幺先生好”
男人听到这话停了脚步,我心道,完了,这小姑娘记性也太好了…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你来过?”语气即带着笃定。
我把头又往胸口里埋了埋,算是默许,男人低头咬着我的耳朵“等等再找你算账”。言毕跟着两个丫头片子去了更衣室。
我磨磨蹭蹭的披着浴袍,这次连个泳裤都不给了。我小心掖好下摆,足像个小脚女人一般踩着小碎步到了汤池。
想起当天和他老婆在汤池里干的勾当,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纵然知道着汤池坐在一具活泉眼上,还是隐隐觉得这汤水似乎没有我当日清澈。我试探性的把脚伸进汤池里,却被男人起身一把连浴袍一起拉到池子里。
我从池子里探出头,把嘴里的水吐掉,带着心里阴影,剜了一眼男人。可惜我被撂进池里,蒸的个七荤八素,这一瞪着实没什么杀伤力。
男人笑着把我拉到怀里,带着陈述的语气问
“你喜欢我太太?”
我脸色一白,张口结结巴巴却说不出个整话
男人又笑“难不成,你拿它,是喜欢我么?”
男人从身后浴袍架子的口袋里掏出那张合家福的照片,看着我呆若木鸡的样子,嗤笑道“你那点小伎俩,还想瞒得住我?”说着,两指夹住有小小姐在的照片“还拿纸巾包住,你也是少女心的可以”
我气竭伸手就要抢,却被一拳打在太阳穴,歪到温泉边的岩石上,我两手被男人反绞在背后,摁在岩石上,下一秒,男人粗暴的动作起来,咬着我的耳朵说“你知道,但凡你想要的东西,我都讨厌。”
不出两日,男人和女人离婚的消息闹的沸沸扬扬。市面上的版本是,女人被狗仔实拍包养一个十八线的小鲜肉,女人顶不住社会压力,主动提出离婚。
女人家境也不是我这等人可以比的,官方版本上了热搜不到两个小时就被撤下,各大户门网站也都了无痕迹。剩下在评论区里叽叽喳喳的,几个不识时务的人,也都不再说话了。
这事,淹没茶余饭后的丑闻里,没人在意了。
我也不在意的,唯一让我牵肠挂肚的不过是小小姐现在怎么样了,法院会怎么判理…
我急得心焦,但近几日男人家里进进出出,媒体名流好不热闹,以我这种身份,是再也不敢擅自进。小小姐的幼儿园也停了课,两人的离婚对外宣传是和平分手,但女人家里在男人公司近半的股跟着她的人要一起撤掉,半分夫妻情面也无。
法院宣告结果离婚的当天,我偷偷混进了听审席,当法官落下锤子,把小小姐判给了女方家,仿佛晴天霹雳,我不知怎么随着人流混回去,之觉得生活再也没了什么希望。
人,就是犯贱的生物呵。之前没见过珂儿,只觉得生活无趣,但也没有那种寻死的劲头,如今给了希望,又掐死希冀…真真觉得再无活路…
除非…除非…
我心里的这条活路被生生堵死,那只能跳下去了,纵然万丈深渊,为了你,我都愿意。
我逆着人流挤到法院候审的后台,男人和他太太,现在是前妻了,都不在那里。只有对股票和财产分割的评审结果不满,正在唾沫横飞的双方律师,以及站在旁边冷眼旁观的蓉嫂,我不着痕迹的趁乱蹭到蓉嫂旁边,耳语
“蓉嫂,我想见她…”
当天晚上,我被车拉到那个汤池旅馆,汤池是女人自家的产业,本是男人派来的服务人员全都被遣散了,整个旅馆一个人也没有,一砖一瓦,都显得荒凉了起来,我跨过更衣室,女人背对着我,在汤池里坐着,我轻咳了两声。
“进来吧…”还是那个软软糯糯的音调,但却有了些许的倦怠。我一件件地把衣服结下,小心搭在旁边的木质架子上。
慢慢滑了进去,女人过肩的青丝在水里散了开来,歪着头斜斜的瞥了我一眼,动作都没曾变过。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么?”那女人嗤笑一声,“这个蠢货,这个什么婚姻不过是他当初费心竭力拉拢老爷子投进的公司股份,没想到他脚步还没站稳,居然会把我推开。”
女人单手撑着头,看着我,扑哧一笑“不过,我也巴不得呢”她随便一划水贴到我身边来“你,是他的男,宠,吧?幺先生?”女人一字一顿地话,砸的我脑袋轰鸣。
“呵呵,你还真当我是个傻子”女人笑的一脸靡靡“我们结婚之后,从来没有一起睡过,他对我在外面这些琐事充耳不闻,我几度怀疑他在外面有女人,私家侦探回来说,确实有外遇,不过,是个男的…”说完抬眼直勾勾的看着我。
女人见我面无血色,又轻笑了出来“我就想尝尝,让他魂牵梦绕的人是个什么货色,确,实,不,错”说完笑弯了眼眸。
“那,那珂儿…”我许久才结结巴巴地找回自己的声音…
“她?不过是讨好老爷子的试管婴儿”女人略显无趣的撩起一缕头发绕在手指上。
“你不爱珂儿?!”我一脸正色的逼问“那你为什么要这么拼命的争夺抚养权?”
女人斜了我一眼“你傻啊,她在谁手里,那50%的公司股份就在谁手里,再说了”,女人勾唇“我再不爱她,也比她爸爸强上千万倍吧,那孩子,像是他精神洁癖的耻辱一样的呢”
女人坐在我的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我的胸口“你来我这儿,就是为了和我吵?”眼睛里撒着星光,似真似幻,轻轻拉过她的头发,吻了下去,心里有了一番计较。
从汤池出来,女人斜斜的歪在榻榻米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绕着发丝,她戳着我的胸口,接我我递给她的热牛奶,嫣红的嘴唇蹭着一圈奶白,更显得艳丽。
女人似是有些醉了,又是炫耀又是讨好地举起戴着各种丁零当啷的珠宝首饰的手,晃了晃手腕“只要有了这个,那男人,死了都没人收尸…”我胡乱点了点头,心里一团乱麻…等着药效发作。
对,那牛奶里,混了些安眠药。
我在半个多小时前已经喝了一杯牛奶,也混着安眠药。常年精神衰弱,男人常以他的名义帮我存着些安眠药,这种剂量的药对我的作用甚微。
我慢慢看着女人絮絮叨叨的唇,渐渐没有了逻辑…那眼神也渐渐迷离,倒在榻榻米上沉沉睡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戴好从宾馆的冰箱里拿出保鲜袋套在手上,拿着女人的双手印在我的牛奶杯上,又抓过她的右手印在之前温奶壶的壶把上,小心的把女人抱到汤池里。
我看着沉睡中的女人,哆嗦着着举起宾馆厨房的餐刀,颤颤巍巍拿起女人的左手握住刀柄,准备向着她的右手腕划过去…
咣当,餐刀掉在地上,我蹲在地上把头埋在膝盖里失声痛哭,似乎有一肚子的委屈无处发泄,我用牙齿紧紧咬着下嘴唇,有没有这种时刻,当一切都似乎按部就班的错下去…无法挽回的满足感把五脏六腑全都掏空…然后再填满恐惧后悔和自我厌恶…
最可悲的是,我做不到…
我无法因为自认为崇高的爱情,双手沾染献血去剥夺别人的生命…我,慢慢站起身来准备把女人抱回榻榻米上,突然脑后勺一阵剧痛眼前一黑,栽倒汤池边上去…
我从光怪陆离扭曲又淫秽的梦境里惊醒,整个人像被抽空一般,脑袋耷拉在汤池边上,入目的水带着点猩红的粘稠,一路蜿蜒散落在汤池各处。
这时才感到手腕处的剧痛,我拼劲力气慢慢撑直身体,突然看到旁边的女人整个身子都滑落在了水里,脸又被青丝盖了个严实,半张脸泡在水里,只有那只还在流血的手,无力的垂在汤池外面,血已经变成黑红色,一滴一滴地渗透出去了…
我被这一幕惊的肾上腺素窜到脑袋上,激得头皮发麻,不知哪里找到的气力,摔出汤池,整个身子蹭着粘血的地面拽下搭在汤池边的外套,手机随着外套摔到了手边,我按下了通话记录的第一个人。
叮…叮…每一声铃都像是死神前来的伴鸣曲…
“喂?干什么?”男人的声音如救世主的启谕,而我对着声音的方向,虔诚到五体投地…
“救…我…”
“喂?你在哪?该死!说话!……”
我唇角勾起,这回真的要死了……
清晨的阳光透进来,我眼睛微微睁开又条件反射的紧紧闭上,复又睁开…
啊,我这是,在天国了吧…
我微微拧动了下身子,手上似乎有些许阻力,我费力的偏过头去,余光看见我心心念念的珂儿,小脸儿贴在我惨白透着青筋的手上,脸上还挂着泪痕。
我想抬起另一只手帮她抹去泪痕,却半分气力也没有,想张口呼唤他的名字,却只有嗓子灌沙一般的呜咽
“醒了?”男人的声音突然响起,把我拉了回来,我,竟死也要看着他么?
“哼,你倒是情真意切,竟然还拉着她去殉情?”男人说着,用手捏住我的下巴,疼痛感把我拉回现实
殉情?我?
昨天一幕幕走马灯一样的砸到眼前来,我惊的逼出一额头的汗珠
昨天是谁攻击了我?那个人在那里呆了多久?我手上的保鲜膜在哪?他知道多少?又或者…那个人就是他…
我因为恐惧而几不可查得发抖,一瞬不瞬的盯着男人的脸,口水说着吞咽的动作拉的嗓子生疼
“那,她…”
“死了”男人松开桎梏着我下巴的手,面无表情的说“等我赶到,她已经死的通透了。”
我低着脑袋,脑子嗡嗡作响,一团乱麻。男人看我一副悠然欲泣的样子,一把扯过我的头发,另一只手拽起我还缠着绷带的手腕,咬着我的耳朵
“永远,永远不要试图背叛我…”
我抖得像筛糠…禁不住又晕了过去。
战战兢兢的在医院里修养了好几天,期间也只有蓉嫂陪我坐坐,蓉嫂是看着女人长大的,悲伤之情自是不用多说…每每见我,没说两句就开始啜泣…
女人这些风流龌龊的勾当从不避着蓉嫂,蓉嫂虽说看不惯却也宠女儿一样的纵容了去,没想到…
蓉嫂每次端了些滋补的药粥给我,在我身边絮絮叨叨说着女人小时候的零零碎碎,那香甜鲜美的药粥进嘴里变成了啦嗓子的碎石。
蓉嫂眼里总是包含慈爱的看着我,似是想从我身上看到点那女人的影子,我被盯的浑身不自在,生怕漏出什么破绽来。腿脚刚可以沾地就忙不迭地跑到那个汤池旅馆去。
旅馆比我上次去时更显破败了,外面被黄底黑字警方的封条绕了一圈,我偷偷猫腰从下面钻了进去,跨过更衣室,急躁的扯过帘子,正要跨步迈进汤池,突然发现汤池和内庭交界处的缝隙里还有些暗红色的血迹…
我心里一怔,掀起帘子看到汤池一如往常的模样…好几日水磨砖墙壁上不断冲刷的活水,早就抹干净了血迹,连一丝血腥味道也无了…
我看着这片光景,不免感慨万千…这女人,繁华一世,居然这样就走了…了无痕迹…
我失神落魄的踱步到了内庭,看着我和她躺过的榻榻米只有一个人被压过的凹陷痕迹,榻榻米旁边也只有一个陶瓷的牛奶杯子,那牛奶杯上的唇印都还完好的印在上面…杯子上有警方用白色粉末扫出的指纹的模样…
我彻底懵了…整个内庭,似乎我从来没有存在过…不对…指纹…保鲜袋!
我冲进厨房,打开冰箱门…冷藏室里三文鱼和鳕鱼分别套了两个保鲜袋,保鲜袋和鱼肉被冰水粘连着…我惊的往后退了两步…这…和我想到的处理方法分毫不差。
到底是谁…
如果真的要置我于死地为什么要帮我处理保鲜袋?为什么处理掉我所有的痕迹…
如果不要我死…为什么又做得这么决绝…如果不是我对安眠药有抗药性…想到这里,汗毛因为恐惧又竖了起来,手腕处本来已经长结实了的伤疤,又开始镇痛,脑子里嗡嗡的轰鸣声一刻不停,我再也不敢久留,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这场离婚因为女人的自杀又不得不二审,然而女人的死亡报告书里没有半点我的影子,我安慰自己,许是女方家里觉得,自己千金和一个男人赤身裸体地死在温泉旅店有损名誉,才篡改了报告。
至少男人过来救我的时候…知道女人也在的…我自出院后就没见过男人了,即使住院时,他也没来过几次。男人最近被大堆官司缠身,女人自杀后,男人的负面信闻层出不穷,虽说大多是添油加醋的捕风捉影,也被大家津津乐道,传的神乎其神。
听审和陪审席坐定,男人才从侯审席出来,披麻戴孝在法庭上端坐,整个人消瘦而憔悴,法官刚公事公办的读到"因南先生选配北夫人离世…"男人肩膀止不住的微微颤动,眼睛里的悲伤愈发深邃…
唯一让我感到欣慰的是珂儿的抚养权名正言顺的划到男人名下,当然还有那50%的股份。如果没有女人的遗书,则由配偶继承…
但,女人的律师在整理女人遗物时发现,女人早就写好了遗书…上面除了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话以外,女人名下的所有财产和股份,给了蓉嫂。
男人看到有一封遗书出来搅局,脸色就有些难看,听到这一句,更是一份血色也没有了,第一次看着着男人如此颓唐的模样,嘴唇颤抖着,看着对方律师趾高气扬的拿着,遗产公证处和字迹鉴定处盖了公章的证书,像男人冷笑。
男人微微起身,“蓉嫂照顾我和阿北这么多年,应该的,即便没有这封遗书,我和阿北也商量过,万一有什么闪失,是要留您老人家的,还有珂儿…”男人说完又有些哽咽“珂儿自出生就和您亲近,也是您自幼看着长大的,这一没了母亲,我一个粗人,怎么能教育的好珂儿…您要不嫌弃,还是我的蓉嫂…”说到情深处,竟在法庭泣不成声,蓉嫂走上前去把男人的头压在肩膀…
那些说男人蝇营狗苟的负面新闻,不攻自破。
女人死后,我顺理成章的成了正房…顺势搬进男人家里来,啊,办公。
男人经过法院一事,打击不小,还好蓉嫂是通情达理的人,即便股份在她名下,却也还老老实实的呆在公司名下。
这些什么名利纷争自都与我无关,我只想,陪着我的珂儿……
股份的事情让男人愈发对珂儿冷冰冰的,而蓉嫂自从领了资产,和男人在法院上演了一场儿孝母慈的戏码之后也只有晚上会回来一下,大多数时候鬼魅般不知所踪…
我再也没和男人提起汤池女人的死…我这条命本来也就捏在他手里…
只是几番折腾,珂儿没人照料,让我白白捡了这个便宜,每天带珂儿上下学,陪珂儿写字画画,每天睡觉前例行亲亲…仅此而已…
每每被男人予取予求…我呆愣愣的想着珂儿,想着她缠着浴巾顶着湿漉漉的头发毫不设防的歪到我的怀里的样子,她缠着枕在我的肚子上听我读绘本故事,想着和她紧张致死又缱绻至极的吻…
备受煎熬…本能的冲动像灼灼烧烤着我的火,像被千万只蚂蚁细细咬过她碰触的每一块地方,我想粗暴的摁住她的小脑袋,解我一点烧灼的痛苦…
但我稍稍用力拥抱让她痛苦的颦眉,我的心都像被细细密密的针扎过一样…何况粗鲁的侵犯她,让她掉泪和恐惧…我能陪在她身边,默默守护她就好…
人的片刻满足换来的只有更多的欲望,为了进一步的泄欲,就不免试探性的挑战一些底线,道德的…法律的…然后多么大的自我满足,就能换来怎样大的自我厌恶…
贪婪,是没有尽头的…
我看着躺在床上,被我灌了点安眠药而昏睡过去的珂儿静静的躺在那里,死人一样的。没有不安分的踢被扭身,也没有孩子心性的呓语,只是胸脯和肚子随着呼吸在微微的起伏…
我,这是在做什么…
我把自己深陷在床边的长毛地毯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想着,下定决心一般的,翻身压到床上…
这么小的一个人儿,堪堪占了床的一小块,我急躁的扯开她的衣服,把眼前能看到的衣物撕个粉碎…珍珠白透着粉色的根本没有发育的躯体,映在浅蓝色底白色蕾丝绣花的的床单上,显得格外旖旎…
我不由看的痴了,指尖颤巍巍顺着珂儿小巧的脚丫慢慢撩上去,珂儿嘤咛一声,似是要从不足十分之一的安眠药剂量里醒过来,我心里一惊,回了些神智,手腕膝盖撑起身子,大气也不敢出…
即不敢继续,也不舍推开…脑子里所有的思绪都搅在一团,我爱他…我不忍伤害她…我爱她…我不舍得放开她…
我低下头,咒骂自己的无能,又悲悯自己的无力…
一起,死了吧…
我把一只手轻轻压在珂儿的脖子上,这么纤细,这么脆弱,稍稍用力就能阻断她的生命。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像神明一般,对一个人予生予死的满足感…
那一瞬间,我彻底迷茫起来…我爱的到底是珂儿…还是珂儿给我的无欲无求的纯净的关怀…还是我懦弱无能到无处发泄的控制欲…
我一下子泄了力气,手脚向两边滑开,慢慢压到床上,滑到枕头下的手下突然一阵冰凉…我顺着把那股金属感的冰冷拎出来
是一个钥匙
钥匙是半圆球形的镂空雕饰,下面五菱形短小的一个花纹繁复的凸起…我看着钥匙出了神,记忆里的什么东西像是一下子被打开了一样…情欲都被我忘在脑后…
这个雕花…我突然想起女人死前在榻榻米上,向我炫耀调笑而晃动的手腕上叮咣咣的,不就是这个东西!
我大喜过望,用手拼命锤打脑袋…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啊!那个…雪茄盒…
男人书房在之前与我一起合住的湖岛别墅,极简的北欧建筑,只有一个日式考究的木质雪茄盒,不起眼的放在一堆西方美学的收藏品里,上面有一个六棱的雕槽…
我什么也顾不得了,胡乱穿了件衣服就叫车赶了过去…一路上心跳到嗓子眼里去,脑子里一直回想着女人的话“可让他死无葬身之处…”
车一停下,我就冲到大门,手抖的按不动门上的密码,扇了自己两巴掌才堪堪平静下来…门打开后,整个别墅像是糟了打劫一样…我的心凉了半截…
什么钳制…自由…
我拖着艰难的步子推开书房的门,墙上的名画,桌上的收藏被洗劫一空,我顺着墙慢慢蹲了下去,这次,便是眼泪也没有了…
茫然环顾四周,珂儿周岁的照片安立在书桌后侧暑假的第三层格子上,外面的玻璃片被划了一道痕,我慢慢撑起自己,踱过去,无限怜爱小心微谨的抽出那张照片,眼睛却飘到照片后面那个四四方方的木雕盒子,不正是那个雪茄盒!
我喜出望外,举着小小姐的照片亲个不停,偷偷放入外套贴身口袋藏好,把半球形的钥匙摁在雪茄盒上…
一个硬盘…
我小心的把雪茄盒放了回去…把优盘藏好,打车去了最近的一家网咖…
蓝光屏幕把我的脸映得蜡黄惨白…硬盘里繁复归档着每年公司的内部资料和数据,而每一层文件又嵌套着密码…
我输了男人的生日…公司创立的日期… 我的生日…
文件猝不及防的打开了…我呆愣愣的看着电脑里庞大的文件自动压解…翻开最新的几页账目…整个公司所有的融资投资项目款项都是零……
男人经营的这家企业,是一个巨大而复杂的,庞氏骗局…
为什么男人一定要费劲手段杀了女人,为什么一定要拿回那50%的股份…一下子就迎刃而解…着最初的投资…怕是撑着这个公司繁华假象的最后一点支持…
我把所有文件复制一份给我自己的邮箱,把硬盘推好,准备原封不动的放回去…
我把雪茄盒合上放好,转头竟看到门口站了一个人,吓得我惊呼出来,那人竟是,蓉嫂…
蓉嫂还是一脸慈爱的向我走过来
“小幺啊,有些东西,还是不知道为好”说着往前有走了两步“汤池套了保鲜袋的三文鱼可还和你口味?”
我脑子里一阵雷鸣,哆哆嗦嗦伸出手指,满脸的不敢置信“你…是你?!”
蓉嫂笑着没有言语…
不可能…她一个女人怎么可以把我打昏扔到温泉池…又怎么会帮我处理所有的痕迹…她怎么会想要杀女人…
蓉嫂在我面前变成三四个重影,又融合在了一起,最后变成一团黑影…再也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自次,大病了一场,整日歪在床上,蓉嫂的股份以市场价转让给男人的第二天,有神秘人士把所有关于男人公司的黑幕资料都告白于天下,一时间闹的沸沸扬扬…
我头脑变得浑浑噩噩,也想不到为什么发给我私密邮箱的内容会被广而告之…也顾不上这么多了,仔细想想自己真是蠢,这么宝贵的钥匙怎么会被放在珂儿的枕头下面等着我去发现…
我当初拿了那男人的把柄,也不过是想威胁…我这条命靠他吊着,万不想把他整垮,这道好…
圈套呵…圈套罢了…
我闭了眼睛,深深刻出两条泪来。
我本以为男人公司会被检举破产,而男人却在风头浪尖上举办了发布会,公开了近乎所有的公司来往项目,各项税收,条条目目清清楚楚…半分毛病也没有。
整个事件折腾了十多天,被男人和一干合伙人的发言圆满收场,而男人的公司却因为这乌龙事件名声大噪,整个公司全透明的晒出自己公司机密的事情备受好评,男人非但没被搞垮,而赚了个盆满钵满…
我脑子里浆糊一样的,盯着病房里的电视机上男人衣冠楚楚自信又欺世的完美微笑…茫然不知所措
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呢…
男人推门闯入病房,在我装睡的唇上放肆轻薄,在我耳边嗤笑道“本以为你爱的是那个女人,没想到,比我认为的还要低级趣味”
男人似是察觉到了我对珂儿的感情,蓉嫂走后,把珂儿送去了寄宿制学校,我气的浑身颤动,但仍是闭着眼睛,不做言语…
我身体刚好,还穿着病号服,光脚,披了件外套趁着值班的护士午休,跑到珂儿在的学校去,在操场上捕捉到她的身影,我贪婪的冲过去,却被保安一把拦下
我心下急切,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保安,冲着操场大声呼唤珂儿的名字,好多小孩子闻声看着我,指指戳戳的笑的前仰后合,尖嫩的奶声叫着疯子!神经病之类的话,全都去不了我的耳。
我把眼睛瞪的散了焦聚,盯着孩子里那一个粉色运动制度的女孩子,密密蒙蒙里,她似乎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又没看到似的转过去继续和别人疯脑去了……
保安的电棍打在我的后背上,酥酥麻麻的眩晕感没有痛觉…我像慢动作一样整个人摔倒路边,咸腥又鲜红的液体流过嘴角,呛到鼻子里去…
孩子的尖叫声,保安呵斥声,有人试图把我架起,有人急急忙忙叫救护车…都变成了一幕一幕闪着白热化的慢动作…我看见面前保安腰间的电棍在向我招手,我微笑着拿了过来,塞进嘴里,咬住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