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自己的生活干干净净的。如果尽是做那个事,我想身子一定会挎的。那样太不值了。
4
石屹坐在床边,想从镜子里看看自己是否有猥琐的神情,还没看清自己的面目,就被迎面走过来的姑娘挡到面前。
镜子里映出姑娘纤细的背影。石屹拿姑娘的背影和面对自己她的正面相对照,女孩小小的脸,后脑袋圆圆的,前面的刘海遮到眼眉,脑勺后的长发垂到肩颈上,看不到前面胸襟突起。但随着姑娘动作晃动看到姑娘腰身的纤细和臀部的溜圆.
“我得告诉您,我不做那事的。”姑娘走到他跟前郑重声明道。声音虽然很小,但话语不容质疑。
“不是说好了吗?”石屹故意装作不高兴。
“要不您换人吧?”女孩往后退两步。还是用牙反咬住上嘴唇,面上没一点笑容,小脸倔强。
“不是说好只是按摩吗?谁做那个事。”石屹这才把话说清楚。
对于这么娇小的小女孩,他不想让她再受到惊吓。
姑娘脸露笑容,微歪着头,望着石屹微张着嘴:“我以为呗。”
她稍稍驻足停留了一下,便重又走向前来。
石屹把身子坐到床中间。
女孩把床单四个角重新扯直,让床上平整如滑。
“您坐上去吧。”她请石屹再往床里坐进去一些。
石屹往床中间坐进去,弯腰自己脱鞋。姑娘走向门口,把门掩上,过来时,半蹲下替他解另只鞋带子。
两只鞋脱下来,石屹把垂在床榻下的双腿收拢,盘膝坐在床上,开始解衣服上的扣子,姑娘走到他身边一侧,替他拉出袖子,把外套脱了下来,再脱去里面长恤和背心后,姑娘转回身子,走向门口边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个包裹,把包裹解开,抽出条大毛巾披在他的身子上。
石屹松开皮带,女孩在他脚下拉起裤脚。
“内裤您自己脱吧,用毛巾围起来。”姑娘说这话时,一脸羞涩。她背过身,一件一件把他的衣服拿起,用架子撑开,挂在门后墙上挂衣钩上。
“知道。”石屹说。他曾来过几次。这种场合的程序他懂。他褪了内裤,用围巾把腰身紧紧扎住。
女孩从解开的包裹里,拿出里面叠得整齐泛绿的衣服,放在床上,走到里间,把里头蓝色的布帘拉开,露出一个半人高的叫浴桶的木盆来。回头对石屹说,“您先洗澡吧。”
浴桶摆在中间,就在绛紫色的窗帘布下面。与外面床榻横着距离窄些,但能容纳一个人的身体过往,纵过道则空出很多,有好几米长。一边的屋角放着一张方形木柜,上面摆着洗澡用具:形形色色大小不一的瓶子还有梳子。紧挨着浴桶边竖直的有一根粗木的挂衣杆。环绕挂衣杆上的弯钩架,象一只只举起来的手。
女孩走向里面,伸手拉开柜子,从里面拉出个透明的薄膜袋,由外及里套在浴桶上。再伸手从柜子里拿出来是根细胶管,她把管子接在墙壁一个水龙头上,开始往浴桶里放水。
随着从胶管里注入浴桶里的水,很快,从里面升腾一股像烟雾一样的水热气。热水灌得差不多了,姑娘关上水龙头,拔下管子。用手试了试浴桶里的水温。
做完这一切,她退了出去。对石屹说:“您进去就是。我再去拿搓背的毛巾来。”
石屹把围在腰间的毛巾解开,挂在浴桶边的挂衣杆拉钩架上,光着身子,扶着桶边沿,先一只脚伸进桶里,再跨过另只脚时,转正身子。让身子慢慢地往下蹲,到了桶底了,才坐下去。
这时女孩走进来。她手里拿叠很厚的毛巾。她自己的头发挽成一个卷卷,用条红布条束在脑后。这样一眼看上去,倒象个小学生的打份。
女孩把二条小的毛巾都放在水里,大的搭在挂衣杆上。
她要启开屋角方形木柜上那些大大小小的瓶子时,让石屹谢绝了:“不用那些了。就清水好了。”
“他们说是沐浴液。有些人用有些人不用。姚总也用。”女孩对石屹道。
她绕到石屹后面一侧,从水里捞起一条毛巾,先替石屹拭身。把他腰椎以上部位全部擦拭一遍后,再开始搓背。
“你家是哪乡的?”石屹问。
“龙塘的。”
龙塘在冬塘隔壁北面,在通往乌浟城的路上,比冬塘上城里要近些。
女孩告诉他,她是住在家里,妈妈在一家超市上班,手下一个读高中的弟弟。自己每天的上下班是开摩的的爸爸接送。
“爸爸会每天晚上过来接。来这里有段路,很黑,静悄悄的。”
她把浸泡一条毛巾搭在石屹另一头肩上后,边用手里的毛巾替石屹边擦拭边告诉石屹道。
慢慢地女孩与石屹话多了起来,神情也大方起来。
“帮我做完还做吗?”石屹看看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向快九点,如二小时的话,就十一点了。
“不做了。除非有很熟悉的老主顾。”女孩告诉石屹说,她开始搓背。女孩加大力度,搅动的水声,哗啦哗啦响。
很快,石屹感觉脊梁骨透出一股热乎乎的暖流。随着女孩激烈的呼吸,手劲加重,越来越灼热。
“你可以不用这么大力。要是你总是替人这么使劲搓背,久了手指关节会变形的。那时就会很痛,而且也很难看。”石屹好意提醒她说。
“我很少的。来这里二个月里,您才是我的第六次。中间还有二次是同一个人。”女孩轻声回答说。
女孩换下手里毛巾,从水里捞起另一条毛巾,放在石屹的颈椎部位,顺着后背的脊梁骨上下来回搓揉。
女孩在三楼来过六次,其中有二次是替同一个人做。这二个月来,女孩在这楼层做了五个人。
“在家给你爸爸搓过背吗?”石屹问这话时,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颤抖。
“有。那是隔着衣服。也不是这样坐在桶里。”她告诉完石屹,顿了顿又说道,“我爸爸不知道我在三楼,只知道我在二楼洗脚。”
“第一次是什么人?”石屹问。
“他和您一样,也是大地方来的。但不是广东的。他自己没怎么说,我也不好多问。后来听人说,是个局长。来这上面的人,老板说了,不要向客人打听什么。但要是一个人来多几次,大家也会知道一些。”
屋间弥漫了水汽,象雾一样。女孩从进来,一直处于自己的后背位置。
石屹感觉自在多了。
“替姚总搓过?”
“嗯。”
女孩应了一声。石屹回头看了看,女孩脸颊淌着汗,嫣红似火。
“你出汗了。”
“我怎么不知道呢?”姑娘用手揩拭着脸。
“可能是水中上升热气,冲到脸上来了。”
女孩说。她的意思她自己脸上淌着的不是汗,是水。这水是桶浴里上升的热气凝固在她脸上而成。
女孩手伸到石屹锁骨位置时,他下意识瞥一眼她的手,发现她的手臂通红。再看看自己赤裸的身子,怎么没有红到女孩这份上.
一定是女孩不停使劲活动,加快了血液的流动,再是女孩青春活力的展现。
与茵儿相拥而眠,茵儿常常嫌被子捂得太热,把被子掀到一边。他替她盖上,茵儿一会又掀到一边,又盖时,茵儿醒过来,抱怨他说,我都出汗了。他摸摸茵儿的身子,沾乎乎,真的出汗了。
石屹下意识的总是把这姑娘与茵儿联想在一起。但这念头在心中只是一瞬间,如果太多把这姑娘与茵儿联在一起,说不定自己会对姑娘做出什么不轨的事出来。茵儿她这么大时,正在大学里念书哩。
也许,这姑娘只是家乡的女孩,说着同一种方言的话,有着共同的生活习惯。
茵儿是石屹的小情人,大学毕业工作二年。到了他这个身份地位,如果没有小情人,会被人耻笑的。茵儿明天来乌浟,在乌浟呆二天,然后俩人双双一起去西双版纳。当然石屹对太太的借口,是去黄嵣市参加一个环保工作的会议。
他确实是去参加这个会议,太太也不会怀疑。只是他把一个星期的会议的时间拉长了半个月。
5
浴桶里感觉自己很弊闷,石屹提出不洗了。女孩取下头先搭在挂衣杆那大毛巾,从头发往下替他擦干水渍。至腰部位时,石屹想姑娘会退出去。
但听女孩对他说道:“您站起身就是。站起来吧。”
“我自己来吧。”石屹仍然半蹲着,让下半身泡在水里。
“您站起来,我用围巾替你围住,你再自己来。”女孩告诉他。
石屹站起身,姑娘在他身后很利落把围巾绕过他身前扎在他的下半身上。
“这里我一定要扶您出来,您现在身子湿围着毛巾,不能太跨出来,地板上也有点滑。”
“千万别摔倒,要不,你这小小身子,就让我压碎了。”石屹对姑娘开着玩笑。
“我不敢笑。一笑就没力气撑住您了。”女孩弊着气忍住笑,用手扶住石屹的腰。
石屹扶住姑娘的肩膀,小小心翼翼跨过浴桶。
女孩把石屹重新送回到床上,象是对小孩一样用大人的口吻对他说,“您穿上衣服。我开始替您按。”
说完,她一如前面那样,背过自己的身子。
女孩趁这空档儿,举起手伸到脑后,把盘在脑后的头发放了下来,恢复她那整整齐齐的中学生的模样。
石屹拿起刚进来女孩放在床上那叠得整齐泛绿的衣服,穿好。女孩儿才转过身来,开始替他按摩。
盈盈的灯光从天花板上投射下来,映在姑娘柔滑的嘴唇和少女艳红的脸上。
“谢谢你。”石屹对她说。
石屹半仰躺着身子靠在床头,没了对女孩非份之想,呆呆地想着茵儿,想她明天过来怎么安排她,让她在乌浟呆得高兴。应该让茵儿去走走乌浟铁索桥,再上位于冬河回面环水河中的野鹅州岛,还有些时间带她去参观古人类时代恐龙化石。晚饭上河船上吃当地最有名的河古鱼。一种只有冬河才有富有营养价值二指宽的小尾鱼。
腆腆女孩开始从他手臂按起。当姑娘的身子凑近过来和自己正对面时,雨子才发现这女孩一脸稚气。短短的浓眉,眼睛不大,但双眸瞳亮。
这个腆腆的女孩儿究竟为什么从二楼到三楼的。带着好奇的心,石屹问起姑娘来:
“三楼的收入比二楼高很多吗?”
“嗯。”
“既然上了这里来,怎么不愿意做呢?”
“那个事我做不来。真的。无论如何我都做不来。”
“这是为什么呢?”
“我就想自己的生活干干净净的。如果尽是做那个事,我想身子一定会挎的。那样太不值了。”
石屹有点惊讶,这个看起来象中学生的女孩子,竟能说出这句话来。她从二楼一直拒绝到三楼来,看来确实不是做那种事的女孩儿。
他定定地看着这个让人怜爱的女孩,仔细地琢磨她的话:让自己的生活干干净净的。
由于是最尽头的房,房间很安静。墙壁虽有些陈旧,但很干净。空调开的暖气刚好温暖而舒适。尽管身上穿着薄薄的按摩衣,搭上一条不算太厚的毛巾,却不感觉冷。
“哪在三楼怎能做得下?三楼都是有那服务的。”石屹对她说。
三楼姚正华带他来过几次,买的全是套钟,纯粹只有按摩的自己还是初次遇到。
“没有。我只是洗脚。”可能想到这么说不过去,女孩又说,“像您这样姚总的朋友,有时也会到上面来。不过,我不做那个事的。”
“真的是这样?”
“真的。”
“要是像刚才那年轻人硬来呢?”
“姚总没这号朋友的。有素质的人不会这样。这里的漂亮女孩多得是。又何必呢?”
女孩告诉雨子道,她是姚总介绍进来的。她爸爸认识他。因是姚正华介绍的,进来时并没有象其他女孩儿要交一千二百元钱的押金。
“那么,你是姚总的人吧?”石屹看着女孩问。
他想确认女孩与姚正华的关糸。象这么娇嫩的小女孩儿,姚正华会放过她吗?
“不是。”女孩儿又摇摇头,还是用牙齿反咬着嘴唇,一会儿启开口又说,“他那么多。怎会看上我。我也不愿做那样的女孩。爸爸妈妈也不许我那样做。”
“噢。”
女孩儿全神惯注替雨子从肩按到腿。手法很一般,有些生疏,但很使力。
刚才洗浴时额头还渗有细细的汗珠。尽管石屹一再提醒她自己不用大力,她按到腿时,还是问他:
“力度够不?”
“够了。我不怎么受力。”
“您那里有过劳损疼痛,告诉我,我替您多按按。”
“颈椎和腰椎。你多按按就是,但别太用力。”
“好。”女孩儿应了一声,移过身子,双膝跪石屹一侧。她的手势按到雨子脖子上。
石屹感觉女孩儿象娃娃的手柔韧而亲切。
他想更多对女孩儿有所了解。
“要是我要你,你愿意吗?”
姑娘哧地笑了一声,“我真不是做那个的。”
她的双手抓在石屹的肩胛骨上。石屹稍稍握住姑娘的手,姑娘的手指纤纤。
温乎乎的手心湿润润的。女孩儿有点紧张。石屹放开她的手。
“答应了?”他还是故意说。
“我不行。真的。我真的不行。”姑娘摇摇头。从脖子根一直红到脸上。
“有男朋友了?”
“没有。真的没有。”女孩说得很坚定。
6
这个女孩比茵儿小很多。二十出头的年纪,正是妙龄期。到了该谈男朋友的年龄没有谈朋友,是不是在这种场合见得太多男人的恶行而反感了呢?
单纯的女孩儿一直涨红着脸羞答答的样子,也许是一种情窦初开青春自然的表现,或许是对像石屹这样的成年男子肌肤相触的生理上的反应。
她内心对自己这种生理上的反应,到底是抗拒还是欣然接受?
但女孩拒绝做那种事的态度是很坚决的。
“在这里干得下去吗?”石屹问。他头还是枕在枕头上,反趴着身子,让姑娘按在他的腰背。
“我也不知道。反正不想做就走。我不想在这做得太久。我想自己开个小店,做化妆品小店,我喜欢化妆品。”女孩用她的小手擂成小拳头,不轻不重的在他的腰椎周围两拳交替横叩。
单纯的姑娘有自己小小的理想。
“要是有人愿意帮你开个小店,你愿意码?“
石屹装作若无其事问。
女孩没吱声,一会石屹听到她问:“您是说您吗?“
“嗯。“
“我才不信哩。”
“怎不信呢?”
“您这么平白无故地帮我?”
“当然不是。”
“那您喜欢我什么?”
“喜欢就喜欢,还要问什么吗?”石屹故意说。
姑娘的手停止了锤叩,又开始用她的小手按在他的腰背上。
“您是不是常这样风流?”女孩主动地问起石屹来。也许是相处有些熟了,女孩说话也大方起来,话语也多了。
“你看出来了?”
“可我看不像。”姑娘手按到石屹的小腿肚上,“我看您与姚总他们不一样。”
“你这么小,能看出什么。是不是在这见得太多龌龊的男人了?”
反正看不见女孩的脸,石屹把话说得有些冒然。
“这里的姐妹们说,来这里的男人都是些风流人物。”
“她们真会夸,这里的男人。”
石屹说完这句,感觉有点累,翻过身子,还是靠在床头,正面对着姑娘。
姑娘对着他,一脸笑容。
女孩告诉他,高中期间谈过恋爱,男孩儿考上大学前几个月还QQ聊天联糸。后来慢慢男孩儿没怎么理她了。上二月男孩儿干脆连她的QQ都删了。现在已是完全断绝来往。
“大学没考好,也跟这有关糸。全怪自己。”女孩很懊悔,用手理了理一络搭在额头的刘海。但听不出有什么伤感。
“小孩子过家家。都这样。本来就不是回事呗。”
“您那时高中这么大时有吗?”女孩用天真无邪的口吻问。她把自己的身子半跪在石屹的背后,开始按他的肩背。
“可能吗?”石屹动了动身子,让自己把背朝前挪动一些,给后背腾出多些空间,让女孩的手能好使力些,“那时男女同学坐同桌都得划线,越线用笔尖戳手。那象你们现在这些小娃娃。”
“现在发育早嘛。初中都有谈的了。”女孩说到这,自己笑了。
“你那么小就谈男朋友。让男孩儿亲过抱过,有没有做过?”“
“没有。要是做过,那不得了了,肯定会被爸妈打死。”
“这地方来多了不好。”石屹吁口气,像是提醒女孩儿说。他把自己的身子往上伸了伸,差不多靠在姑娘的肚腹上,女孩儿并没移开她的身子。
她双手用力时把自己的身子往前挤,反而贴得更紧了。这样,等同于把石屹的头抱在她的怀里了。
镜子里映衬出石屹和姑娘的身影,石屹突然感到姑娘红色的身影与自己身上泛绿的衣服,在镜子里朦胧成了红花和绿叶。姑娘倚在自己身子上的身影,就是开在绿叶上的花。
“看到镜子里没?”石屹有点高兴问女孩儿。
“看到了。”
“你我一上一下,衣服一红一绿,象什么?”
“象您把我放在肩膀上,小时侯骑爸爸脖子上的样子。”
女孩儿这么回答让石屹有点扫兴,没想到女孩与自己的感受相差那么远。
但姑娘这样比是很逼真的。
“噢,是的,真的很象。”他应声道。
(未完待续,下集7、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