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行之晋中篇(二)

房间不大,雕花窗框,中式家具,但我却消受不了那把仿古椅子,椅背太直,只能正襟危坐,很不舒服。

老板给调了别处的一个院落,房间虽也是古建筑的风格,但里面设施却全部智能化,开灯关灯、窗帘拉开闭合、电器的开关都是智能化控制,就连马桶,也是智能化,房间也宽敞了许多,只是价格高一些。

放下行李,古城夜景已让我忽略了一路的疲惫。古城夜之美,美在绚丽的灯光,美在大红灯笼;古城夜之繁华,繁在流动的人潮,繁在招揽生意的店家。

晚上九点多的古城,酒吧、餐厅、商家、游客全都是营业状态。在山西的几天,晚上一直是安静的,忽而有了这样一个热闹的夜晚,令我不禁怀疑这里仍是山西吗?然而很快我便释然,这里当然是山西,但这里的生活已不是山西的生活,它是一种天南海北交融的生活。

初到平遥,惊讶于古城的灯红酒绿。灯红酒绿之上,古城氤氲的是牛肉的香和陈醋的酸。几步之遥,冠云牛肉的招牌便一眼可见。在古城的几天,我一直以为“冠云”是山西的地方名称,差了资料,才知道“冠云”是平遥牛肉的一个品牌。

来平遥前,我就知道平遥牛肉好吃,几次网购的“云青”牛肉,到了平遥才知道,“冠云”比起“云青”更有名气,价格也稍高一点。一斤一口香的“冠云”在108元左右,而同款的“云青”在80元左右。

离开平遥古城那天,我的行李箱里多了几袋冠云牛肉。

夜愈深,古城青石板路上的脚步声安静了许多,两边店铺的灯光也在渐次熄灭,我在准备返回酒店的时候,忽而看到了“日升昌”旧址,那一刻,有惊喜,有如愿之欣慰。

余秋雨先生的《文化苦旅》中,有一文写山西,写到平遥,笔墨颇多留于“日升昌”,余秋雨说,这是今天中国大地上各式银行的“乡下祖父”,也是中国金融发展史上一个里程碑所在。

而眼前的“日升昌”,也如同先生笔端写出的“经过一二百年的风风雨雨,处处已显出苍老,但苍老而风骨犹在,竟然没有太多的破败感和潦倒感”。

的确,“日升昌”虽有岁月的痕迹,虽有斑驳的门面,但那种气势却让人难以忘却,一种刻在建筑里的文化符号,一种被无数晋商浸润的情愫,不是时光可以带走的。

夜色与灯光中的“日升昌”,大门紧闭,这一关,就将一两百年的时光都关在了大门之内。

门外,已是繁华如斯,物非人非。

我已将“日升昌”列入了天亮之后的第一个停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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