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农村,小卖部是日用品的中转站,也是小道消息的集散地。
赵正刚和楚闲的事情早已传得沸沸扬扬,这是楚闲胖舅妈的杰作。事情也传进了赵晓红的耳朵里。赵晓红虽然担心楚闲却帮不上什么忙,毕竟是别人家的家事。
赵晓红拿着记账本,一眼便看出,楚闲这是要另起炉灶了。只不过她还不知道楚闲今天就要去葫芦涯。
“嗯!”楚闲低声应答。他倒是无所谓的态度。经过上午的沉淀,楚闲对这件事情已经释怀。换做别人也许会和赵正刚顶上几个来回。但楚闲不同,一直以来近乎逆来顺受的性格让楚闲选择了接受。
“我今天就搬去葫芦涯住!所以买的东西有点多。”楚闲还在为了赊账的事情耿耿于怀。他想跟赵晓红稍作解释。
“今天就去?”这实在出乎意料!“不行!”不假思索,赵晓红急迫地反对,甚至脸上泛起了红潮。
赵晓红发觉自己反应有些过激,像霸道的小媳妇。她连忙缓和了口气,不无担忧地说道:“那里十几年没住人了。”赵晓红又觉得把楚闲家说的跟荒山破庙一般,也不大合适。又解释:“我是说葫芦涯就你们一家人。现在你父母又都在外地,你一个人……”
所谓关心则乱,平时伶牙俐齿的赵晓红有些乱了方寸。
楚闲知道赵晓红为了自己的安全担心。他感激的冲赵晓红笑笑,大大咧咧的说道:“没事。想当初我太爷爷逃荒来的时候,那里就是一个草窝棚。现在盖成瓦房,条件好多了!这么多年了,我们家不都一样过来了!”
“可是现在就你一个人住……”
女人越是担心,男人越要拿出横刀立马舍我其谁的气势。钟情的少年心里顿时生出了一股豪气,“没事!别的不敢说,论打架我还真没输过!”楚闲又安慰道:“我先凑合住两天,下周就回学校了。再说,我都大了,也该顶门立户了!”不自觉楚闲说了赵立仁上午劝他的话。
“我劝老大一上午了,让他先住我们家,可他不愿意。”徐小酒帮着从车上搬了一个箱子放在墙根,顺手拿了一瓶矿泉水,走了过来。“不是吹,老大打架确实没的说。真要有坏人敢上葫芦涯,老大三拳两脚准给他拿下!”徐小酒抹了一把额头上似有还无的汗珠,晃了晃手里的矿泉水,“这可是喜光哥让拿的!”
“葫芦涯,坏人去了葫芦涯?”赵喜光抱着一个大纸箱跨进门,有些惊讶的地问道。
“不是,是楚老大要去葫芦涯住!”
“不行!”赵喜光竟也反对。赵喜光立马发觉自己有些失态,他看着楚闲,补充道:“你家那个院子的院墙塌了一角,那房子恐怕不安全了!”他接着说道:“前段日子,我去收山货,路过你家院子,西南角的院墙塌了。”
赵晓红听了赵喜光的话,心里更加担心,“是啊,还是别去葫芦涯住了。你喜光哥都说了,那房子时间长了,恐怕不结实了!”赵晓红这声喜光哥倒比平时柔和了许多。
听赵喜光一说,楚闲心里也犯嘀咕。不过,楚闲又想,不去葫芦涯能去哪呢?早晚都要去住,躲不过去啊。
于是,楚闲一边思索一边说道:“我姥活着的时候,每个月都去打扫。我估摸,塌也是最近的事。”楚闲似乎下定决心,他看着赵晓红说道:“房子真要是不能住人了,我再想办法。”
“大闲,我觉得你不如回学校。等放了假再回来。修好房子再住。你说呢?”赵喜光继续劝说楚闲。
楚闲摇摇头,“院墙塌了,我更得回去看看。要是真不行,还是趁早找人修修。等暑假学校宿舍关了门,更没地方住了!”
“行啊,就按楚闲说的办吧!”赵晓红烦躁地截住了想继续劝说楚闲的赵喜光。她转头看向楚闲,“真要是不能住人,你也别勉强,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既然赵晓红定了章程,赵喜光转身继续去卸货。赵晓红拿出一摞大塑料袋,走出柜台,“走吧,我帮你装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