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 救下赌神

“家湾那孩子还好吗？”老人家颤抖着问了一句。

“老人家，情况紧急，我不便多说，以后你们爷俩有的是机会叙旧，现在我要带你威尼斯人赌场，家湾和王天霸正在以‘赌术’进行生死决斗。”

“啊！好，那我们赶快走吧。”老人家大叫着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拉着我的手就往门口走。

王进星兄弟几个，经过李贵天花乱坠地赞美后，自愿留下来打扫战场，处理后事。我和李贵载着‘赌神’飞速赶往威尼斯人赌场。。。

一进赌场就听到司仪正在龙飞色舞地讲着：“今晚两位选手的赌技可以说是神乎其技，十几种赌法看得我们是眼花缭乱，惊叹不已！两位选手的实力可以说是不分上下，赌到现在差不多两个小时过去了，都没有分出胜负。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唐先生一直处于守势，不知道在等待着什么，在座的来宾，这是不是他的计策呢？这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就从台面上来看，唐先生再不发威的话，王先生很有可能就是今晚的胜利者。”

我见情势还没有到最糟糕的时候，就带着老人家来到观众席上坐下。碧芬见我和李贵安全回来，脸上挂着泪珠微笑着向我们嘘寒问暖，在李贵夸大其词、有声有色为自己编造英雄事迹下，她的注意力逐渐向他倾斜，不再过问我今晚的营救过程。

“家湾，营救成功，你往后看看，‘赌神’就坐在你后面。”我屁股坐稳了椅子后，用耳边的无线话机简单地给家湾说了一句。

家湾听到后，微微地斜过头，在看到老人家的刹那，眼中泛着晶莹的泪花，两人对视了几秒钟。然后依依不舍地移开了视线，两人转移后的视线齐齐看向王天霸。两人看向他的眼神各有不同，一种是仇恨，一种是仇恨后的释然。

王天霸在看到自己师傅的一刹那，失神了一会儿，随之而来的是满腔的愤怒，怒目圆睁地盯着家湾，恨不得把他给撕裂成粉碎。

“哈哈哈。好好好，真不愧是我的师弟，你做的好事我会一辈子记得的！原来你今晚一直在拖延时间，感情是为了那个死老头子。。。现在好了，人你们已经救走了，我的手上再也没有能够威胁你的王牌，你是不是可以爽爽快快地，跟我进行最后的决斗？”王天霸突然大笑起来，眼里再也没有一丝怜悯犹豫，只剩下对胜利的渴望，对仇恨的执着。

“来吧，让我们痛痛快快干一场，看看天理公道是站在哪一边？我一定会战胜你这个恩将仇报的小人，还师傅一个公道。”

家湾身上的血性在这一刻全部爆发，逼人的气场迅速扩散开来，震撼了每一个在场的人，让我们都在心里不经感慨，原来闷骚的人发飙起来这么可怕！

“公道？恩将仇报？哈哈哈。。。你又知道他当年对我家做过什么，你又怎么会知道至亲的人死在眼前是什么滋味？那时我还是个七八岁的孩子，我的爸爸妈妈就惨死在他的手里，就是你现在口口声声叫着师傅的那个人，就是他用肮脏的双手杀害了我的父母，就算是他对我有恩，但是这弥补不了他对我父母所犯下的滔天大错。”

159 扑朔迷离

全场的人无不被这意外听到的故事所震撼！我想在座的每一位都有和家湾一样的疑惑，王天霸竟然就是谋害‘赌神’的幕后策划者，而‘赌神’就是害死他父母的凶手，这里面的隐情实在太令人费解了，这一切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顺着王天霸所指的方向，向我们望了过来，有惊呼声，有切切私语声，还有一句最响亮的叫喊声：“小马哥。。。”

我看见老何流着泪，激动地叫了一声后，疾步向我们走来，很快他就抱住了失神中的‘赌神’。可见他们俩之间的故事也是外人所难理解的，过了一会儿，‘赌神’回过神来，颤抖着说：“小何啊，这么多年没见，你还好吗？”

老何松开抱着‘赌神’的手，擦去眼角的泪，直视着他说：“还好，就是大不如从前了，至从几年前突然没了你的消息，我就一直派人在寻找你。王天霸那个臭小子说你在一次外出的时候，掉进海里不知所踪了。我当时就有所怀疑，可惜一直没找到什么证据，没想到真是他害了你，现在还污蔑你杀害了他的父母，真是个狼心狗肺的家伙！小马哥，见到你平安无事就好了，剩下的事就交给我来办。”

“你看看你，一把年纪了还逞强！我们都老了，斗不起了。。。冤冤相报何时了，何必再继续下去，我只想了解事实的真相，让一切水落石出。我马龙作为一个炎黄子孙，向来都是堂堂正正做人，从来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想天霸那孩子一定对我有什么误会，我要跟他谈谈。”

老人家释然地迈开了步伐，在万众瞩目下走向大厅中央，后面还尾随着我们这帮一头雾水的旁观者。王天霸和家湾的这场生死之赌也因为‘赌神’的出现而变得扑朔迷离，看现状，赌局可能要暂停了，或者说另一种博弈正在我们身边发生。。。

“赌神，我好想你啊。。。”家湾见‘赌神’来到舞台上，生怕王天霸会一时冲动伤害了他，急忙离开自己的座位，把自己宽敞的后背留给了王天霸，走到赌神身边拥抱着他久久不愿松开。

“好了好了，傻孩子，该叫我师傅了。。。”

“师傅。。。我。。。”家湾眼中含泪，对着师傅微笑，正想说点什么，就被‘赌神’给打断了。

‘赌神’拍拍家湾的肩膀，满是欣慰，平静地说：“傻孩子，你所做的一切，师傅都知道。。。这是我和天霸的恩怨，你不必要为我无端承受这些。。。”

“师傅，我。。。”

“你的心意，为师已经收到了。今生能有你这么一个徒弟，为师的心早就被你装满了温暖，再也容不下半点仇恨。家湾，你已经为我做得太多了，今晚就让我和天霸来一场了结吧，你不要再插手此事。”

“真是好感人的场景啊！我真不知道我是该流眼泪还是哈哈大笑，算了我还是选择呕吐直接点。老头子，我们又见面了，真不好意思，破坏了你们师徒俩的感人重逢。要不你们当我不存在，继续流多几滴眼泪？”王天霸语无伦次地嘲笑着，此时他的心情如何，我想只有他自己清楚。

160 悲惨世界

“天霸，你口口声声说，我是杀害你父母的凶手，这其中一定有误会。我马龙行走江湖几十年，从来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要是对我这个师傅还有点情义，你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痛痛快快把整件事给说清楚。为师已经老了，经不起折腾，你还年轻，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比仇恨更值得珍惜的东西，等着你去体会。我真的不愿意看你一错再错下去。。。”

王天霸看着自己曾经的师傅，现在的仇人说出这样发自肺腑的语言，想到师傅曾经对自己犹如儿子般，心不禁咯噔咯噔的痛，一丝怀疑从仇恨的茧里破茧而出，难道师傅真的不是杀害自己父母的凶手？这么多年来我为此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不，当年母亲手里抓着的那张照片，照片上的那个人就是他。

“你说得倒是好听，如果你当年杀我父母之前有这点慈悲心的话，说不定我的父母就不用惨死，我也不会因为失去最亲的人，终日被仇恨所折磨。你还记不记得二十五年前，你在陆丰市内湖镇赤岭村犯下的一桩灭门惨案？”王天霸猛然抽了几口雪茄以平复自己暴动的情绪。

赌神在听到王天霸说出地名后，回想起了什么，然后震惊地看着王天霸，摇摇欲坠，颤抖着说：“难道你就是。。。”

“没错，被害者就是我的父母。我的父亲郑义，母亲林怀恩都死在了你的手上。。。我的本名应该叫郑如龙，那年我只有八岁，本来无忧无虑的我，是不应该承受父母惨死这样的人生悲剧。我恨老天为什么对我这样不公平？我更恨你，你这个杀人凶手，是你夺去了我人生的一切意义。。。那天我像往常一样放学会家，一回到家就看到爸爸妈妈身上到处都是血，一点活人的气息都没有。。。我当时就这样抱着妈妈，撕心裂肺的哭喊着。。。我知道不管我怎样呼唤？她都不能再听到了，但是我还是抱着她整整哭了一夜。。。”

“当我真正意识到爸爸妈妈已经永远离我而去，我不再悲伤，我发誓我一定要把杀人凶手碎死万段。。。”

“我揉了揉哭肿了的眼睛，发现妈妈手中抓着一张照片，地上还有她用血写的两个字‘马龙’。。。我当时不明白，妈妈这样做是想要告诉我什么？我只好把这些牢牢记在脑子里，第二天黎明的时候，我点着了一把火，把一切都给烧光了，只留下我手中这张照片和我对仇恨的执着。。。我带着它们一边乞讨一边到处打听，最后流浪到广州，那几年，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也算我命大，老天爷可怜我，让我留着这条命去报仇雪恨。。。”

“我记得那是个冬天的晚上，就在我差不多被冻死的时候，是师傅你救了我，把我送到了医院，还在医院里守着我一整夜。。。当我第二天醒过来，我看到了趴在床边睡着的你，我那流干的眼泪竟然再次流了出来，你是这些年来给我温暖最多的人！我在心里默默发下第二个誓约，就是一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你。。。”

“可是！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我的救命恩人就是杀我全家的凶手，师傅，你知道吗？当我知道发现这个秘密的那刻，我的心有多难受吗？这一切为什么要发生在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