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一个薄情的男人,跟不上你匆匆的脚步,也无法迎接你多情的目光。我离你越来越远,离开了你的心,你的身,你世界的每一寸。
你秀美的发,你温柔的唇,你饱满的情,在这个冬季,在我的心里凝成一块厚厚的冰。它冷漠招摇,坚硬残忍,刺痛我无法安放的灵魂。
你轻盈而去,我怆然转身,你的身影成为葱绿靓丽的风景,我的身影成为一座长满荒草的坟。
我大张着嘴,模拟出喊你名字的口型,没有任何的声音,冷风只是一个劲地吹。你高声叫着别人的名字,张扬大气,携着三月温暖的春。
我站在冷风里,无人过问。
从那一刻起,我咬紧牙根,立誓在你走过的每一步里,成为全天下对你最薄情的人。
我恼恨三年前的那个午后,雪下得那么认真。我痛恨二十多岁的我不该还保有孩子的天真,对着雪花狂喊乱叫,吟最古老的诗作最现代的对。
我痛恨我将雪人堆在你路过的小径,我痛恨小径再无别人,我痛恨我没有阻挡你的靠近,我痛恨在那样的寒冷中不该暗萌春心。
若时光能够倒流,我只想那一日天气响晴,我关起院门,一头栽在书海里,让日头从院墙上溜过,让月亮静静地扯出黄昏。
你来就来了,却为何要那么快地转身。你的温存尚未烫热我的心,为何又要分一半给别人。你撕碎我单调的光阴,却又为何撩拨别人夜的宁静。你走过了很多的路,为何非要历尽太多的人。
在爱情的阵营里,你用你的妩媚,不战而屈人之兵。我甘愿作你的俘虏,带着镣铐与你随行,可你将我困在监狱,不闻也不问。
你用你取之不尽的柔情,将傻傻的我逼到了绝境。
即使到了绝境,我还对你抱着侥幸。在有雨的黄昏,我撑着伞,守在你永不回头的路径,再大的雨也没将自己淋醒。在漆黑的夜,我点燃心灯,照亮最远的路程,看不见你曾经炽热的温存。
我在这边傻傻地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在那边切切地吟,从一个怀里蜷进另一个怀里,片刻不停。
你换了一个个的人,你弃了一颗颗的心。
你并没有换人,你也没有丢心,你一直是你,逗弄着惹火的青春。只是我的眼太瞎,对一切都没看清,只是我的心太纯,对感情难舍难分。
这只是偶尔的邂逅,你只是即兴的施舍,我却奋不顾身。将一滴水看成大海,将一片叶看成森林,将一步路当成整个人生,我深陷其中,豪爽地痛饮,固执地较真,直至绝望地沉沦。
你不曾冷笑,你不曾呆愣,你对一切毫不知情,你早已习惯你的生命出现无数个男人。而我,只是你路边的野草,踩过了,谁会在乎它的死生。
我作茧自缚,我自贱自轻。我流再多的泪,也浇不出真爱的花,我用再真的情,也留不住滥情的人。我哑着嗓子喊,我跳起脚去追,除了那呼呼的风,谁管我是谁,谁怜我真心。
从这一刻起,我要仔细搜寻,这三年来,你与我说的每一句话,牵的每一次手,淌过的每一条河,走过的每一步路,做过的每一次梦,看过的每一个星星,统统地,全部地刷新,不留一丝一毫的踪影。
我为你守候的每一个时辰,为你盼望的每一次天明,为你点亮的每一次灯,为你留下的每一次怨恨,在我的记忆里全部摒除,一点不剩。
我为你每次由衷的笑,挚着的泪,你所有看到看不到的深情,将在我的生命里一次性肃清。
我要成为世界上对你最薄情的人,我要将所有与你有关的回忆,凝结成一块永远拒绝融化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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