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天性来说,人都是艺术家。他无论在什么地方,总是希望把美带到他的生活中去。
—高尔基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人人都爱美,小小人儿爱起美来,让人忍俊不禁。
小女刚一岁仨月大,不足八厘米长的头发被扎成很多个小辫子,耸立形状像架在草原高地上的“冲天炮”,作用又像路由器上的天线,负责接收“美言”信号。
女儿的小辫子严格地来说是她自己扎的,这让钝感力十足的我刷新了认知,从此不敢小瞧了这个小小人儿了。
三伏酷暑,天气炎热,我带女儿昼伏夜出,每天晚上六点多例行在小区里遛娃。小区里有几个和女儿同岁的女娃娃,个个扎起了小辫子,有几位女娃娃的妈妈心灵手巧,女娃娃们头上匠心独运的发型和装饰是她们靓丽的名片。
反观我的女儿,一头汉子般的毛碎,就算穿着花裙子还能被叫作小弟弟,着实令人尴尬。
我和几位心灵手巧的妈妈常扎推带着孩子出来玩,孩子们在一起玩耍,我们在一起交流育儿心得。
宝妈们的友谊始于夸奖各自孩儿的相貌衣着,一群不到一岁半的女娃娃们穿着各式的小裙子、扎着多彩的小辫子,一见面会随着妈妈们的美言美语注意到其他小朋友的衣服发饰。一群女娃娃们一听到“今天穿的裙子好美呀!” 个个都两手惦着裙角等待大人们的赞美。
我的女儿在这群女娃娃里面年龄最小,她对别人的赞美几乎没有太大的反应,反而有些怯生生的,我觉的她年龄太小,还处于不懂臭美的年龄。
女儿头发又多又厚,户外活动时总是大汗淋漓,头发被汗水浸湿成条状。宝妈们见状后总是建议我把女儿头发扎成小辫子,一向随意又有些懒惰的我总是左耳听右耳出,从未付出行动。
一天,一个女娃娃扎了个新颖别致的新发型,一群宝妈们围着她赞不绝口,女娃娃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得意和窃喜。
女儿全程在旁边怯怯地看着,谁知她的小脑袋里竟然起了涟漪。
晚上七点半左右,天色暗了下来,女儿闹起了回家的小情绪。
一到家,女儿就径直跑到我的梳妆台前,费力地拉开放有小皮筋的抽屉,惦着脚尖往里面看,看到那一小包皮筋后,她指了指头,又指了指这包小皮筋,几个来回之后我才知道她的真实想法。
我把她抱到梳妆台上,让她对着梳妆镜,我笨拙地为她扎起了自认为还凑合能看的几个小辫子,她新奇地对着镜子挤眉弄眼,时不时地用手摸摸她的小辫子是不是真实存在。
过了好大一会儿,她示意让我把她抱下来,她脚着地后又径直地跑向小车,作出要坐小车出门的姿势。
晚上九点,怕热又怕蚊虫叮咬的我有些不情愿带她出去,想法设法转移她的注意力,无奈她执念太深,一心想着出门,不得不抱她坐上小车,推她出门。
晚上的小区少了些白天的炎热和喧嚣,徐徐吹来的夜风中夹杂着泥土和树木花草的清香,如同母亲温柔的手,抚摸着不眠的人们,昏黄的路灯透过树木的枝叶在小区的道路上、草地里洒下斑驳。
我推着女儿走在幽静的小道上,迎着那南风吹来的阵阵清凉,路过一片盛开的夜来香,紫红色的花朵们在夜里显得格外精神,它们尽情地展现美丽、散发香气,周围的空气也因它们变得格外清新甜美,此时此景,让我情不自禁地哼唱起邓丽君的《夜来香》,“那南风吹来清凉,那夜莺啼声细唱,月下的花儿都入梦,只有那夜来香,吐露着芬芳…”
女儿也发现了这一簇簇夜里不眠的精灵,她试探地用手轻轻地去摸摸它们,并把鼻子凑过去嗅嗅它们,然后回头看看我,我轻声地对她说:“这是夜来香,美丽的花花!”她笑颜如花儿。
走出开满夜来香的小路,我们来到小区里的广场,遇见一位宝妈和她的扎着七彩小辫的女儿。
这位宝妈口吐芬芳,对着我女儿的小辫子夸奖起来,女儿不时地用手摸摸自己的小辫子,我对她说:“你的小辫辫和姐姐一样好看!” 两个小女孩都兴奋起来了,在广场上手舞足蹈。
我和女儿出门仓促,忘记带女儿的鞋子,只带了一双袜子,平时时刻像树懒挂在我身上的女儿非要光脚在广场上手舞足蹈,我只得时刻关注着她要经过的路面,以防她被石子玻璃扎伤。
看着两个小小人儿一会儿摸摸头一会儿兴奋地跑来跑去,我忍不住发笑,心里不住地感慨道“美丽是到处都受欢迎的客人,在小小人儿这里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