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1108 星期三 晴
1
最近天气都很好,早晨七八点钟,太阳就已经当头照了。走进教室,满屋子的阳光。我喜欢站在窗口,看着楼下道路旁边,那笔直的一排树木,瘦削的树干,精致的树叶。从树底下立着的那块牌子看到,这种树木叫做白蜡树。不知道为什么,这排树一直都给我一种十分安静的感觉,就像是一位安静的中年妇人,永远都是安详端庄的模样。
春天,我曾亲见她干枯的树枝上吐出新芽,嫩绿的黄色,星星点点,俏皮而不张扬,慢慢地悄悄地不知道何时就嫩绿了那一整个枝条。
夏天,傍晚,我曾在这排树下跑步,那时候,小芽儿早已经长大,翠绿的树冠,自由地伸展在空中。夜晚的凉风,夹杂着蟋蟀的鸣唱,树枝条儿迎风醉了,扭动着腰肢,树叶婆娑,发出唰唰的声音。低下头去,月影斑驳,夜色妖娆。
而今,我站在窗口,上帝已经把她们装扮成了深秋的颜色。黄中带着绿的叶子日渐稀落,原本黄色的叶子则变得更黄了。我喜欢那满树的黄色,那是这种树独有的黄色,黄得不绚烂,黄得不颓废。如果不是曾亲见她夏天的样子,你会以为,她原本就是这样的颜色,生命本真的颜色。就连秋风吹过来,枝头一片片黄叶随风飘落,那优雅的姿态,你也不会想到萧瑟和落寞。是的,不是萧瑟和落寞,那是成熟,是灿烂,是叶落归根的辉煌。
内心安详,从不荒凉。
2
昨天晚上,儿子临睡前,以不容拒绝的姿态钻进我的被窝。我知道他寻求的不只是我已经焐热的被窝,更多的,是依恋爸爸妈妈的味道,是贪恋家人共聚的温存。就连狗狗蛋黄也从温暖的沙发上跳了下来,钻进我们的卧室,蜷缩着身子匍匐在床头柜旁边的地面上,最近距离地挨着我们,踏实地睡去。
蛋黄睡得很沉,睡梦中偶尔还会发出奇怪的声音,抖动着身体,会不会是梦到了好吃的食物,想吃又吃不到,像白天一样跳起来试图去抢,还要发出着急的低吼?
儿子大约是太热了,好几次伸出胳膊来,打在我的脸上。一双小脚也不老实,好几次蹬开被子。我这边刚给盖上,他那边以更大的力气卷土重来。一来二去,把我惹急了,握住他的小腿一把塞进被我,再狠狠拍一巴掌。果然老实了,但是仍然没有醒。
然而,我是睡不好了。
这几天许是身体真的疲惫了,白天上课,髋骨酸疼得几乎要站立不住。有学生送来板凳,趁着给学生放视频的时候,悄悄地坐了下来。终究心里还是不踏实,不对学生说话还好,如果对着全体学生说话,坐着的状态,心里终是不忍。为人师表,一日为师,终身为范,这种对自己的道德约束,原来已经深入骨髓,不容践踏。
身体的不适,在梦里也感觉到了。记不清楚是怎样的场景了,只是难受,难受到从睡梦中醒了过来,感觉到的是实实在在的难受。看看时间,不到五点,赶紧裹紧被子,努力地再多睡一会儿吧。
3
今天上课,给学生播放了学生们自己制作的英语情景剧小视频。其中有一个制作非常精良堪称大片的作品,在征得了制作者们的同意后,我在其他班也一一展示,获得了一致的好评。
我相信,这个视频不仅震撼了我,也一定能震撼我那些青春阳光的学生们。主题为幸福是什么。孩子们一个接一个地在镜头前诠释自己对幸福的理解,末了,还有彩蛋,展示了拍摄过程中更加精彩欢乐的花絮。有人说,幸福就是吃到好东西;有人说,幸福就是家人手术成功;有人说,幸福就是喜欢的人正好也喜欢我;还有人说,幸福就是异地恋,相距那一刻的婉如重生。我想说,那一刻于我而言,幸福就是,你们在镜头前展示的笑脸。
幸福是什么?
幸福就是有你相伴,内心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