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的书并不多,这是第一次读村上。早就对这本书有所耳闻,但一直没有找来看。这次一读也算是了却了一点心愿。
故事从未来展开,三十八岁的渡边坐在飞机上回忆起了从前的青春岁月——“如今想来,那真是奇特的日日夜夜,在活得好端端的青春时代,居然凡事都以死为轴心旋转不休。”是的,这是多年以后渡边君对青葱岁月的总结。
好友木月的死、挚爱直子的死(直子曾是木月的女友)、初美的死。真如渡边所说,凡事都以死为轴心旋转不休。在我看来他们都因得不到真正的爱情才用这种简单极端的方式表达自己。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
渡边来自一个普通的家庭,远离自己熟悉的环境,来到东京一所私立寄宿式学校,开始了自己的大学生活。木月的死,让渡边想要逃离,找一个新鲜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所以看似无意,实则有心,渡边来到了这里。
木月死后,直子与渡边的关系渐渐好了起来,直子也在东京上学,每到周末他们两个都会乘上电车,在某个地方下车,然后渡边跟在直子的后边一直走着,直子的话不多,渡边也不敢轻易的搭话,就这样走着,像是用一种独特的仪式纪念死去的人。这样的约会一直持续到直子二十岁那一天木月带着蛋糕到直子的公寓,直子今天出奇的健谈,滔滔不绝,直到了晚上十一点,渡边提议他该走了,而直子好像没听到一样,接着他的讲话。过了一会儿,直子才反应过来。随后直子的眼中涌出了泪珠,接着便嚎啕大哭,渡边除了安慰与陪伴别无他法。这天晚上直子同渡边睡觉了,渡边惊讶直子竟然还是一个处女,完事之后渡边问直子原因,渡边也知道不该问,是到后来渡边才知道的原因直子与木月一直都是用手和嘴来完成的。直子一直无法湿润所以……
那夜之后,直子就消失了,没有留下信件,就悄无声息的不见了。渡边还继续着他的生活,读书、上课、兼职。他有一个不算朋友的朋友,说不算朋友是因为渡边从来没有对他交过心,只是两人一起出去玩喝酒,找女孩之类的。永泽他即有令人赞叹的高贵精神,又是一个无可救药的世间俗物,同时具有相匹配的物质基础。他有了一个极好的女朋友叫初美,性格温柔,气质高雅,富家小姐,在渡边看来,已经很完美了。初美知道永泽那些风流事,永泽也对她说过,他不会跟任何人结婚的,要是她想要跟谁结婚,尽管去好了,但是初美也不在意,因为她爱永泽。在永泽获得通过外务省考试之后,三人在一家高档饭店庆祝,与其说是庆祝倒不如说散伙来的实在。饭桌上永泽异常的坏,当着初美的面对说他与渡边曾有交换女伴的经历,渡边自然明白永泽的用意是想让初美放弃他。初美问渡边:“既然你有喜欢的人,为什么还要做那样的事?”我想这也是她想问永泽的。我想初美自然不能理解永泽的这种做法,我也不能。饭后,渡边送初美回到住处,渡边劝初美放弃永泽,再找一个喜欢的人。后来初美找了一个人嫁了,婚后两年,在家里用剃须刀割腕自杀。
渡边要搬出宿舍去住,永泽也要了出国。永泽在渡边搬家的时候对他说:“永远不要同情自己,同情自己是懦夫的行为。我们会再见的。”
到这里,永泽初美算是完结,我想对永泽这个人物做一个小小的讨论。村上先生笔下的这个人物实在是令人赞叹,出身高贵,放荡不羁,又极具文艺气息,而且绝顶聪明。我不知道村上先生刻画这样一个人物有何用意。但他确实为本书增添许多色彩,甚至对主人公有这莫大的影响。可见村上先生对个角色,也很是用心。
在直子消失之后,渡边给直子写了几封信,直子在几个月之后给渡边回了信。大意是她在疗养院治病,患有很重的抑郁症,一直没有办法下笔写信。在之后渡边找个时间在直子允许的情况下去看忘了她。是一个叫阿妹尞的疗养院,处于深山野林,宁静,舒适。在这里人亦为师亦为徒,没有绝对的医生绝对的患者,还真是一个奇特的地方不是吗?
直子的看护人(暂且这么称呼吧)是一个叫叫玲子的音乐老师。玲子在这个地方已经呆了七年,说不上好,但是还是习惯这里了。因为医院不允许患者与看望的人单独相处,玲子自然也必须成为了第三者,这么说多少有失恰当。三人相处的很好,在晚上,玲子弹吉他,三人在一起有说有笑,有酒有肉,很是和谐快乐。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渡边总不属于这里,不管是从学业还是身份来考虑,都不是。临行前,渡边答应直子会再来看望她的,他也相信直子会逐渐好起来的,深信不疑。
渡边也确实做到了,冬天的时候渡边又来了这一次,这里失去它季的温和,到处是绵绵的白雪,很是有冬天的感觉。这样的天气,也正如直子的病情一样,越发严峻。直子会一个人跑出去,在空无一人的雪地里大喊爱人的名字。你能想到的,当然不是渡边,是木月。我真的很不理解这种感情,直子曾对渡边说:你的存在对我来说就是一种痛苦。也像恋爱中的姑娘那样对要渡边应她几个要求,还要渡边记住她,而渡边自己却说他知道直子不爱他。多复杂的感情,不爱却要纠缠,痛苦也不放手,人也真是一种下贱的生物。但从需求的角度来看的话,直子从渡边那里的到了心灵上的抚慰,渡边得到了直子的身体,荷尔蒙的作用在这里发挥的淋漓尽致。
这次渡边离开的时候告诉直子,他在学校外面找一所房子住,还邀请直子也来一起住,要是她不愿意的话,也可以另外给她找房子。直子只是说那样很好,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回去之后,渡边一样的生活着,一样的想直子。可是在不算遥远的另一边,直子再也忍受不住心里的痛楚,在一个寂静的夜晚,用一根简单的绳子,简单的死去了。留下的只有简单的一句话:把我的衣服都送给玲子。
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本质上是一个乐天派的渡边,再也乐观不起来,一个人,一个睡袋。逃离了东京,逃离了生活,想要放空自己,放空痛苦,放空记忆。从这里看,渡边倒是真的爱着直子。我是真的要感慨,被爱实属不易,爱人难上加难了。
终究渡边还是回到了原来的生活,也许不会再完整,可生活不就是这样的吗?你拥有了一些,但同时也会丢掉另一些。直子与渡边的故事简要来说就这么多了。相遇,在分离,最终隔绝。浪漫的悲情故事。
现在要介绍书中另一个重要的人物----绿子。绿子的第一次出场是在直子消失之后,在一次渡边的独自用餐的过程中,直子带着那种夏天用的墨镜,出现在渡边的眼前。渡边起初没有认出绿子来,仔细看了才看出来,原来是一起上戏剧课的。绿子跟直子是完全不同的性格,一个内向收敛,一个活泼张扬。可能一个人的一生中总会遇到这两种人吧。绿子是后者那种类型。她可以无所忌惮的跟渡边讲话, 她还要渡边自慰时想着她,一次就行。渡边说他试试。我不知道她这种性格跟是不是跟她的家庭有很大的关系。据绿子自己描述的那样,她从没得到父母的爱。小时候从来不能在父母的面前撒娇,好孩子就是这样的,懂事乖巧,别的孩子哭一哭闹一闹就能得到的,自己只有用努力才能赢得。即使这样,在绿子母亲的葬礼上,绿子的父亲对她说:你怎么不去替你的母亲去死。虽说可以看出他父亲对母亲的爱,但是对一个孩子来说,这样的话未免有些残忍。不过绿子但是没有他父亲那般狠心,在她父亲的脑瘤住院治疗时,她还是不离不弃,直到父亲离开人世。当渡边对绿子说葬礼要好好准备的时候,绿子却说那是一种仪式罢了,没什么的。
绿子对渡边说过,你想怎样对我都好,但是请不要再做伤感情的事了,我的心本来就伤痕累累了。她说她想要的是一个绝对宠她的男友比如说:“当我想要吃草莓味道的蛋糕事,你什么也不说,马上冲出去给我买回来。当你气喘吁吁的拿着蛋糕站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说,我又突然不想吃了,你就立马把蛋糕扔处窗外,对我说,对不起,绿子,都是我的错。”哈,每一个女子大抵都会对这样的的男友倾心吧。话说回来,绿子也许只是想得到那种被人宠幸的感觉,可能那只是夸张的说法,但却是一个人内心的写照。曾看到过这样一句话,谁说的记不起来了——“我们渴望的幸福,是那些从未得到的和久已失去的。”这样理解起来,绿子不过是一个渴望幸福的女人啊!
书的最后并没有给出绿子跟渡边的结局,只是有一个场景—— 一人在电话的这一头,一个在电话的另一头
“整个世界上除了你别无他求,想见你想同你说话,我们一切从头开始。”
静默。
“你现在在哪里?”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