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真不是个东西。
我承认我并不能把生活归置得妥当,只能在这七零八碎的空隙里感叹逝者如斯夫,时间改变了你我,曾几何时的少女心文学梦早已碎成豆腐渣再也提不起来。
突然就莫名伤感起来。思绪万千涌不如提笔字一行,含泪写下心中最爱诗几首,遥祭当年一言不合就写诗的小情怀。
《问佛》 仓央嘉措
我问佛:为何不给所有女子羞花闭月的容颜?
佛曰:那只是昙花的一现,用来蒙蔽世俗的眼睛,没有什么美可以抵过一颗纯净仁爱之心,我把它赐给每一个女子,可有人让它蒙上了灰。
我问佛:世间为何有那么多遗憾?
佛曰:这是一个婆娑世界,婆娑即遗憾。没有遗憾,给你再多幸福也体会不到快乐。
我问佛:如何让人们的心不再感到孤单?
佛曰:每一颗心生来就是孤单而残缺的,多数人带着这种残缺度过一生,只因与能使他圆满的另一半相遇时,不是疏忽错过,就是已失去了拥有它的资格。
我问佛:如果遇到了可以爱的人,却又怕不能把握,该怎么办?
佛曰:留人间多少爱,迎浮世多少变,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我问佛:如何才能如你般睿智?
佛曰:佛是过来人,人是未来佛。我也曾如你般天真。
生平最不会的就是写评语。时常觉得如果不是对作者相当熟识或是把文字感情理解得相当透彻就妄自跟上一段字,这是对不起读者的。你可以说我不自信,也可以说我没文化根本写不出来,总之,对于这首《问佛》,更多的还是一种被烂大街的东西在里面,那种东西叫情怀。仓央嘉措也为人知,多说便算赘述。《不负如来不负卿》《十戒诗》人人传颂。只不得不提的是前几日在简书偶然看到《见与不见》的原作竟不是仓央嘉措,而是一个名叫扎西拉姆多多的女子。我真是对这个女子着了迷。
《放手便是皈依》 扎西拉姆 多多
把心全部交给空性,
任它相似相续也好 ,
幻起幻灭也好;
把生命完全交给因果,
任它缘聚缘散也好,
且枯且荣也好;
把愿望统统归于菩提,
任它劫长劫短也好,
是轮回是涅槃也好;
总之,交出去
把一切你攥得紧紧的,你看得牢牢的,你抓得紧紧的
都交出去
像个赤裸的孩子,在莲花的柔瓣中
盘坐也好,躺卧也好。
沉默也好,微笑也好。
慈悲也好,智慧也好。
就是写了这样美的一首诗的女子,写了《见与不见》,大家就不用惊奇了。初次见到这首《放手便是皈依》是在高中时,很偶然的在《读者》里面发现的,当时就手抄了下来,从此再也没长久的忘记过它。要我怎么介绍它?我只想请你再温柔的读三遍。
《镜中》 张枣
只要想起一生中后悔的事
梅花便落了下来
比如看她游泳到河的另一岸
比如登上一株松木梯子
危险的事固然美丽
不如看她骑马归来
面颊温暖
羞惭 低下头 回答者上帝
一面镜子永远等候她
让她坐到镜中常坐的地方
望着窗外 只要想起一生中后悔的事
梅花便落满了南山
第一次接触这首诗是几年前浏览也行哥哥的微博,看过一站到底的小伙伴一定知道这位也行哥哥。当然我今天想磕头(当我崇拜到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时候,我就想跟你磕个头)的对象是张枣先生。巴蜀五君子之一,代表作《镜中》《哀歌》《何人斯》。有人调侃说张枣没顾城声名远播只是因为他没顾城少爷那么作。额,枣,你为什么不作一点?
《烦忧》 戴望舒
说是寂寞的秋的清愁
说是辽远的海的相思
如果有人问起我的烦忧
我不敢说出你的名字
我不敢说出你的名字
如果有人问起我的烦忧
说是辽远的海的相思
说是寂寞的秋的清愁
比起《偶然》《雨巷》,我更爱这首《烦忧》的文字和隐藏在文字背后的内心。心有喃喃而说不得,像极了薛之谦那首《我好像在哪见过你》“你听不到我的声音,怕脱口而出是你姓名。”因为这首诗我终于可以到处吹嘘“哼,我倒着背都能背出来。”
还有好多曾经爱过的一直爱着的美丽的诗歌不能一一写下,卞之琳《断章》席慕蓉《无怨的青春》汪国真《也许》都是极好极好的。
多年以后,当我们站在时间苍老的尽头,只剩下一颗饱经沧桑的心和满脸风霜,我们还能遥思:
原来那些人人都惦念的诗和远方我也曾真真切切的拥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