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两天,没有动笔。表面上在杭州游山玩水,其实起起伏伏,不知如何澄清。也曾沉浸在表面的宁静里,嫣然一笑。
这次去杭州最想去的是灵隐寺,不是特别想靠近寺庙,我很向往那座陡峭的山,石壁上雕刻着凌乱的如来、菩萨、弥勒佛,还有被人为砍掉脑袋的唐僧师徒壁像。沿着向上的石阶,不断地攀岩,嗅着一路上自然的痕迹。自然好像是永恒的,我们只是路人。一直爬到山顶,其实路不远,山不高,但是却耗尽了大部分体力,气喘吁吁。
下山后准备进寺的,走到门口,还是未能进去。这已经是第二次未进了。第一次陪姑姑来,她们进去了,我在外面等着。那时自觉与佛疏离,宁愿不带一丝虚妄地靠近。这一次,在最近际遇的熏陶下,我已经慢慢接纳佛。好像那个“佛”其实是我的心。这一次在寺庙门口,观望不前。想必还是机缘未到。
今天一直在读《光明大手印-参透生死》,读的很慢,却也读了很多。因为我的心太混沌了,渴求智慧之水,渴求可以求得一知半解。
感觉这本书的书写轨迹是学阶、阶梯式的循循向导,所以刚好读到“生活中的修行”。慢慢地,我看见了自己,远远地看着自己。书中说一本好书就是很好的善知识,可是你仅仅看到就自认为得到,那是非常大的虚妄,是一种自认为是。虽然我没有特别如此,却也隐隐有一些影子的。
就像我盘桓在寺庙门口一样,我进去又怎样,不进去又怎样。关键是我即使看到了真心,却也未能由着真心去证明我的那些感悟,看见不等于拥有,看见了落实到行为中,才得证悟,才是真正的属于自己的东西。
在雪漠书写在生活中修行的文字中,深藏了好多他证悟的智慧。如抽丝剥茧,一丝一丝都很纤细。我很想去记住每一个词,每一个字。以前,我可能会翻开书摘录下我感触的话,但是那样做我又隐有不安。我还是尽量想用自己的文字来抒发我的看见。
他那纷飞的文字,串联到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密集的网络,我看不到边际。我不断地捕捉着,捕捉着。有两个词,很晃眼。
其中一个是“消解”,生命的被消解,时间的被消解。人的生命就是一根固定长度的绳子,被消解一段,就少一段。如何在有限的生命里最大限度地寻找属于自己的“快乐”呢?如何不陷于死水一般的平静里呢?
另一个词是“破执”,{世界上不存在一个固化的“我”,所谓的“我”只不过是每一个当下因缘汇合的产物而已。 是一个美丽而忧伤的幻象。“我”只不过是大河中一滴水,和其它水滴没有本质的区别,也没有真正的“我”和“他”,没有真正的“我”与“世界”世上的一切,本来是一条川流不息的河,此消彼长,生生灭灭。}
觉察到自己身上的太多执着,和对别人的投射。我认为别人是那样的,可是那并不完全真实。最有可能只是自己的臆想,或者旁人是一面镜子,我在其中看到的别人,其实是真实的自己。
我今早很早从杭州赶回上海,接应善变无计划的妈妈。一路疲惫,胃很难受。焦虑不宁的心绪。感觉现实的自己和精神上的自己遥遥相望,那种撕裂感难以用语言形容。
雪漠说,{人生中真正的悲剧,该是一个人即便面对迎面而来的无常,也无法因此看破生命中的好多东西,放下对好多东西的期待。智者与凡夫的不同,在于他们面对苦难的态度。}
妈妈来了,她准备开一家养老院。她想自食其力赚钱,她觉得自己亏欠我很多钱,她要赚钱给我。她却始终不得明白,我需要的不是钱,我需要是一个“如如不动”的妈妈,她可以好好爱自己的身体,用心化解累积的心结,心地里潺潺流出泉水的妈妈。
我极力和她解释我的想法,她慢慢地为止所动。我给她看60几岁的婚纱女王王薇薇的照片,给她看102岁日本笹本恒子的照片,妈妈感觉别人都是先有钱才有那样的气质的。我被她说的苦笑不得。我推荐给她一本书《在爱中升华》,她读了几页,后来自己主动拿着去睡觉了。
如果妈妈的盼头真的只能用金钱来显现,那我也真的愿意去帮助她实现愿望。如果以后真的做好了,也会欣然接受她的赠予。人活一世,应没有什么是非要怎样的。只要她开心就好。
对于我自己呢,没有答案。想起一段话,送给此刻飘摇的自己。
{最终,我们这一辈子所做的所有的努力并不只是想要就着问题,解决问题啊,远远不够,最终我们这一辈子啊,通过一个一个经验,和体验,一次次的事件,一年一年的生命这样的过去,我们最终需要获得我们灵魂的一个宁静。}-卫慧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