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我又一次回到生我养我的老家一一大山深处的水碓基村。
当我车开到老屋不远处,爸爸妈妈,还有我那自小残疾的哥哥,早已等在家门口,哥哥马上迎了过来,爸爸笑了,妈妈笑了。
我下了车,随一家人走进路边的老屋。老屋依旧,古天井依然明亮,爸爸看着我,我看着爸爸,爸爸的头发又白了,好像又苍老了许多。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商谈即将搬迁移民,面对居住了大半辈子的老屋,爸爸妈妈心中有说不出的惆怅,他们深恋这块土地,这栋祖屋。我的哥哥坐在一旁,一言不发。在他三岁那年,得了脑膜炎,深山里当时不通公路,就医不便,于是落下了终身残疾,至今生活不能自理,需要年迈的父母照顾生活。
面对生我养我的父母,面对可怜的与我一同长大的哥哥,面对我曾经生活了二十余年的老屋,我也感慨万千,热泪盈眶。每次我回家都因感到不能为父母多分担点家务与苦难而深深内疚,我多想父母、哥哥能生活的更好些,更好些!
含着眼泪我走到公路边的山涧里,泉水叮咚,那是我无尽的思念;青山朦胧,那是我湿润的影象。
也许明年的今天,老家将不复存在,爸爸妈妈哥哥将在外面生活,不知是福还是祸,我也十分迷茫。
傍晚来临,我尝了妈妈亲手为我做的小吃,即将踏上归程。爸爸的眼里湿润了,妈妈紧紧拉着我的手。
再见了,我的爸爸妈妈!再见了,我亲爱的哥哥!再见了,我时常在梦里的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