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爱岩壁悬沿那两棵青松,不郁葱的枝头颇显风骨,它们互为依靠,彼此相携,在崖顶嬉戏热闹,倾情守望,岁月枯荣,桀骜而立。
如丝的雾带温柔缠绵,勾画出清欢天殿仙境,这里清凉,却绝不阴森,群峰矗立,却阳光普照,喜欢这种飘渺却不虚无的坚毅,微润清新的空气里,缓缓的流动着一种空灵的寂净与欢喜。
巨石成林,群峰聚首,随着海拔的提升,拥有更高更远的眼界,仰望时张嘴的惊叹不已换成平视时了然的原来如此,再到俯视时升腾的柳暗花明。懵懂前行时,山只是那座山,长发及腰时,山已不是那座山,惯看风月时,山还是那座山。恍如人生的不同境界,不是高山仰止,就是只缘身在此山中,最后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早期谦卑负重,苦中作乐,中途艰辛跋涉、大汗淋漓,最终云破天开,睥睨天下。
石峰们很巧妙在蓝天白云为帷幕下使劲的表演,并不忌讳同时展示自己的健硕与妩媚。
那是巨石的山,也是巨山的石,有群儒论经的虔诚,又有深沉父爱的凝视,或者索抱萌顽的可爱……他们只安然相视,岁月不语,却跨越千年,坦荡倾诉。在等待想象的检索,在流转旷世的传说,如果愿意,你甚至可以穿越盘古,虔拜女蜗。
同样是一笔,有的贻笑画蛇添足,有的成就画龙点睛,那美女的眉眼如此传神逼真,怕莫是由哪位远古的名媛闺秀化身而来吧?手捧的那束,应该是尚未盛开的鲜花吧?要在远方朋友来观赏的时节,迫不及待的拿出来敬献,表达对贵客的欢迎和喜欢吧……
眼前这座山,像闭目养神略显龙钟的老叟,又像含威静伏的狮首,还像孔武有力的后生,他颔首凝视,或许正在追寻梦中的诗意与远方吧……
山本天成,勘定乾坤,立若尖仞,巧缀绿荫。
敢用天下第一桥的称号,雄奇必不可少,自然要能征服匠人们倾其一生所学的技艺,然后心悦诚服的膜拜巧夺天工。
道旁经年的武陵松,依然苍翠常青,它只是兆亿平凡无奇中的一棵,却在夕阳余晖下,坚守出一种韧毅,还原出一分本色,或晴或阴,受关注或被忽视,它都在这里,不卑不亢、不慌不忙、不骄不躁、不离不弃,执着的展露骨子里的骄傲与自信,与日月同耀,与山川共融。
指天划地,挥斥方遒。
远望像一只嚣张挥舞的蟹螯,也像头盘丝巾的落第秀才在苦读手捧的经书,而旁边的采药老人仙风道骨,驭云而行。
那顶稀松的帽冠,巧妙的戴在孝天犬的头顶,不失庄严,颇有喜感。
可惜张家三姐妹,她们已经不是邻家有女初长成,也不再养在深闺人未识,而是要么已经有孕在身,要么正在相夫教子.……
这是在如来释佛,还是舌战群儒?
猴哥双眼炯炯,咕咕有声,郑重宣称:"我乃张家界之王,武陵源之子,看我腾挪跳跃,纵情山野,悠闲自在,洪福齐天。我熟悉这里一山一石、一草一木,遍历朝晖夕阴、春华秋实,亲验风云雾雨、花开虫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