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买菜的时候,儿子发现市场开了个“广东小吃”。由于当时冲忙没有时间细看。今天专程为这广东小吃而去市场。
跑到这个小摊位门口,我质疑地张望了一下然后用普通话问老板“有什么吃呢?”老板是一个50多岁的大叔,用一口广东腔极其浓厚的普通话给我介绍……一听这不标准的普通话,我马上可以断定,老板的确就是一个老广!我用粤语说“老板,炒河粉一个,不要辣椒!”然后老板极其惊讶地问我是哪里的?怎么在这里?……感觉有点像失散多年的熟人似的。
我和两个儿子坐下,等了一会。老板给我们上了一份分量异常大的炒河粉。我们也不管了,开始狼吞虎咽地吃开了。这期间,老板坐在我们对面,开始和我们聊天。
可能因为太久没有人说家乡话的缘故,所以一开口了,大家都滔滔不绝地聊起自己的情况,期间,老板还给我说,汤没有炖好,不够火候。我觉得很奇怪,我并没有打算买他的汤。那应该是他炖的给汤粉做汤底的老火汤。老板很随和,感觉很亲切,关心起我在北方的点点滴滴……后来,老板给我和儿子各端了一碗汤。感觉暖暖的!
对汤的情怀,我想,所有老广都是情有独钟的。老广靓汤,代表的除了一种文化,其实更多的就是一种感情的寄托。每家每户都有自己的独门靓汤秘诀。最记得,小时候,爸爸妈妈每次饭前饭后都会要求我们多喝汤。原则上,我们认为汤水是营养的,其实,这也是一种爱的寄托。我们的父辈不会说“我爱你,我想你。”但是他们更喜欢用汤来承载这种情怀。比如问,你想喝什么汤?或者喝汤的时候不断不断提醒你,还有汤,多喝一碗汤。在异地他乡,这个承载感情的汤,胜去千言万语……
这期间,我给小儿子喂河粉的过程中,不小心掉到桌子上的东西,老板还很细心的用纸巾帮我擦去。顿时觉得这老板的暖心,不止一点点。真的就像我的长辈一样!
不是说我们矫情。很多在外地生活的人,都会遇到自己的乡亲,也不是多么新鲜的事情。可是在北方,南方人,尤其广东人是特别特别的少。而且在北方的一个小市场。可能,找不出第三个可以和我们说粤语的人了。所以,老板对我的那种热情和关心,我一点也不觉得过分。就像一个长辈关怀晚辈一样。后来,老板还主动给我装了一袋米粉,让我带回家给孩子做(因为北方没有米粉卖)。这个举动真的让我惊讶之余很感动。并不是这东西的价值,而是这东西承载的情意。
后来我发现我们三母子都吃不完老板的这碟炒河粉。我给老板说,你这一定多给我们很多吧。老板说,肯定啦,难得遇上一个老乡!
后来,我去买菜。儿子说要留在老板的摊位等我。我很放心地答应了。我明白,在南方长大的儿子,吃上正宗的南方早餐的那种满足和感觉到老板对我们关怀的那种留恋。那是孩子,对南方的眷念的一种表达。
其实有时候,我也会想。我们从南方迁居北方。对这个年纪小小的孩子,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作为传统的中国家长,我们都习惯去用自己的角度,给孩子选择。在我们认为好的东西,不管孩子是否需要,都习惯塞给孩子。
人生,总是很多选择,很多变化,无法预知。没有人知道,怎么选择是对的。我们只有尽力让自己的生活少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