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读《走到人生边上》。这位世纪老人,在她自己的生命之中算是充满圆满了。在外在看,富足的生活、幸福的家庭、渊博的知识、崇高的地位,如果这些即将随着走到人生的边上变得消亡;那么她曾经的内心也一度是充盈的,是达到了很高的境界的。我想对于她个人来讲,可谓功德圆满。倘若芸芸大众能有她这样的一生,那么也可谓普度众生了。
可惜我翻看她的书籍,总觉得她老人家与我们有些隔阂,有时候觉得这是她的呓语,有时候觉得这是她的迷信,有时候甚至觉得她是高贵的知识分子,我们可望不可即。我从她的字里行间窥探着她老人家觉得她好像是自谓贵族精英,她是属于“城市的先进知识分子”,大部分人的识见是很有一些差距的。我总对她的说辞颇有几分微词。不过,我就当聊以自慰了,毕竟只是万千大众偶遇的一本书,我束之高阁即可,自不必有愤愤的意图。
不过倒有些让我觉得最广大的农民、最下层的城市民众的前途来。中国要有前途,绝不是依靠几个像杨绛老人的知识精英可以发达的,而是要使得最大众的人们也能拥有自己的知识、阅历、修养,这样才能使得中国得以前进,得以发展。
悲哀的是,在如此发达的信息时代,占据大众大部分业余时间的是日益发达的现代化媒体,成为一个娱乐至死的时代,歌曲、电视剧、电影不断推陈出新,触摸的一代也已经成为婴儿不可或缺的最佳陪伴品,毫无底线的恶搞,可谓层出不穷,时时刻刻占据了绝大多数人的眼睛、耳朵、大脑,让人根本没有思考的余地。此外,炫富也一再成为人们新的风尚,晒名车、晒名表、晒豪宅;各类小三小四、情妇情人、明星八卦,整个成为蔚为大观的全民娱乐时代,全盛降临。
在繁华的白云机场,有着全世界一流的购物时尚商场,名衣、名表、名车、名包,各类奢侈品充斥着每一个角落,与富丽堂皇的建筑交相辉映,成为令人疯狂的购物、品物天堂,偶尔见到的书屋浏览一圈,你看到的满是精品旅游杂志、成功励志书籍、商业成功人士、政界风流人物,与电视媒体如出一辙,互为里表,却看不到一本关于文化的书,看不到一本关于严肃的历史书,看不到一本关于严谨思想的书,整个一个是快餐的文化,随看随丢,一种文化的垃圾,一种文化的悲哀。
政府无需担忧各种思潮的冲击,因为在政府和商业的引导下,全民已经忘记了思考,忘记了理想,忘记了阶级斗争,忘记了共产主义,他们在娱乐全民轰炸的时刻乐此不倦、流连忘返、乐不思蜀,何必费心费力要读点严肃的书,想点严肃的人生和社会,爱国沦为奢谈,有条件的人毫不犹豫选择出逃。整个社会被这种快乐的氛围包围着,读书成为人们自觉不遵守的行为,成为一项人们的禁止活动,文化成为濒临保护的物种,成为一个日将沙化的荒漠,曾经的先烈为之奋斗的民族解放、自由平等、民主社会,正日益被无限的消遣娱乐取代。
读书成为一个理想和奢望,成为一个桃花源。
于是,在没有读书的年代,前途成为一个奢谈。
2013年10月7日
孤单行走
从雅加达回太原,我多是在广州的白云机场转机,便有机会感受白云机场所散发的气息。
我不敢说白云机场是世界一流的机场,毕竟自己只去过一个小小的印尼,欧美发达国家的机场我还从没有领略过。不过,我看一些文献,大概白云机场算不上一流也可以算的上靠前了吧。
在我这里小小的乡民看来我觉得白云机场真是有些富丽堂皇,一尘不染的洁净地面,造型别具的机场棚顶,装饰考究的广告媒体,处处可见的代步平地电梯,候车室更是高贵淡雅的蓝色地毯,尊享皇家
待遇。行李车上贴心安装了电脑,免费的上网服务提供着丰富的现代资讯,就连垃圾箱都展现着这片热土的富饶,清洗的晶莹剔透。当然最能展现白云机场雍容华贵自然是一望无际的国际化商业街,从头到尾走过去,赶飞机的乘客是不得不乘坐电瓶车去飞奔,否则如此漫长的商业街总会让你一时难以找北。
我几次路过白云机场,时间总是很充足,往往办理好各种登机手续后,我自会带着自己轻盈的脚步漫步着这金碧辉煌的商业街。这种心情是自是轻松的。因为我只是一个路过的旁人,我只是想看看所谓的奢侈是怎样的一个状态,我呢,好在有一天告诉我的亲朋故友:任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也是走过南闯过北的人。
可惜,这些名烟、名酒、名包、名衣、名车,对我来讲一是可望不可即,二是就算可及,对我来讲也是一文不值。我没有看出他们对我的生活有任何的价值。
这条铮亮的地板我觉得没有家乡的羊肠小道走着舒服,地面的电梯我总觉得是现代人的一种懒惰,走几步不是更健康么?
于是我费力地孤单行走着。
我是觉得,要是这个机场的繁华可以普及到我家乡那块贫瘠的土地上,我乐意行走在这样的康庄大道上。
任会宽
2013年10月1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