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甜点
食物日常,生活本色
当食物变成品味和艺术,当“饭桶”升级打怪后称为“吃货”,当生活让你受锤后泄气,你还是你吗?你还记得生活美学的初心吗?
我所知的关于生活的解释,全都不能脱离食物和爱。如“唯爱与美食不可辜负”;如“是谁来自山川湖海,却囿于昼夜、厨房与爱”;还有“十指不沾阳春水,为君洗手作羹汤”;以及钱钟书先生的《赠绛》:“卷袖围裙为口忙,朝朝洗手作羹汤。忧卿烟火熏颜色,欲觅仙人辟谷方。”
今年2月,我入职了本市一家相对较大的互联网公司做实习生。一个多月来,我和工作,和美食的关系,不鲜明,不冗长,但也值得一记。
公司有食堂,供着几千人的食量。第一天中午吃饭时便有些吓到。长长的队伍见首不见尾,拥挤的食堂大厅除了人还是人。七八条餐线都人满为患,以及美味飘香。
和小伙伴一起排队,等待,闲聊。后来的每天,也重复着每天都很多人的事实。看相邻队伍中的人,前后远近的人,因为生活好像渐渐面容模糊,因为工作劳累而都嗷嗷待哺。“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何况辛苦了一上午,对食物的渴望是日常。环顾四周,低着头看手机的大有人在,笑容平和眉目舒展的让我有了一点淡淡的安慰。
每天不重样的菜色,精致,丰富。虽说没有包含八大菜系,上品佳肴,但也没有让人哭笑不得的黑暗料理,有的都是食堂师傅们准备了一上午且营养均衡,荤素搭配的食物。
坐在桌前吃饭的人,有和同事一起的,有单独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有内容,夸张的,寂静的,得体的,或者有些焦急而不适的。对待食物,是一门学问。细嚼慢咽,或者吧唧吧唧,本质都因为生活。我看见并想象,食物在每一张嘴里融化成继续行走的能量。这是好的。
我在这里所遇到的美食,和生活的真相,大概就是人生中有必要了解的一段。记得有人说,孤独的人都要吃饱。我理解为,因为食物有治愈悲伤的力量。或许,我们都曾经因为失恋或者失意而选择吃一顿大餐安慰过自己。
不丢人,很机智。
食物美学,有情有爱
人活一张口,民以食为天。老话来自百姓,有着生活的烟火气, 也才代代相传。粗茶淡饭与饕餮盛宴,布衣寒素与钟鸣鼎食,哪一种才是所谓的美食?
在我眼里,可以上升至美学高度的食物,大概就是所谓的美食了。色香味与知情意共有的食物们,刺激视觉,挑逗味蕾,和爱有关,和自我成长相连。它们有过去的记忆,是童年的味道;它们是恋爱的调味,有满满的回忆;以及当下和以后,美食和我们之间相互陪同行走的历程。
古有沈复与爱妻陈芸“布衣菜饭可乐终生”的清欢浮生,也有连连被贬依旧乐观洒脱的美食家苏东坡,“东坡肉”便是美味与美心的结合。黄小厨的受拥捧,大概也与煮夫的爱情秘诀相关;以及蔡澜先生的美食哲学,自由的生发,尊重的感触。
延伸至经济政治与社会文化交融的层面。当社会经济发展水平低下的时候,食物只供裹腹,物质短缺的年代,食物只是食物。如今,在大多数人的生活中,食物已经发生了变化,它越来越成为一门生活的艺术。而过去那些传统的食物制作与食用故事,也已成为岁月的遗物,或被珍藏,或被遗忘。像《舌尖上的中国》,是一个值得铭记的反馈。
现如今,食物种类多到花了眼,人类的欲望也开始被关注要节制。当清癯如郊寒岛瘦的身材成为历史的特征,人们决定开始减肥并且成为热潮。你一定听过“人在吃,称在看”以及“人这一生大概吃两顿的食物,谁先吃完谁先走”。虽然有些戏谑的意味,但食物和人之间,是一场无言的相爱相杀。
也正因此,对食物有节制,有品味,才开始越来越成为人们的个性和生活方式。古代有辟谷修仙之法,如今有节食养生之潮,人与食物,开始有了美的沟通。
美食,是用心制作的一份早餐,是忙活一下午的满汉全席,是藏着爱,含着情,不贵,但沉甸甸的食物。人们常常怀念小时候妈妈做的某一道菜,也忘不了十七岁的夏天和初恋一起吃过的街角甜品,还有一个人时慢慢努力,学习并完成的蛋糕烘焙。
因为生活有不同的阶段,有不同的记忆,会孤单,也会有团圆。童年时被爱着,爱别人时很真心,一个人时爱自己。大概也可为成长吧。用美食做注脚的这些回忆和当下,有情有爱有努力。
美学是人生永恒的课题,它所关怀的本质是人类共通的情感,美之学的核心在于“感”。因此,关于食物的美学哲思,也就是和我们自身相关的此心,此情,此理。让人愉悦,让人深情,就是美学的意味。人生终将枯竭,美食的美学田野常绿常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