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空飞行这门课,老师是欧洲顶级的舞者之一,也是这门技术创始人大卫最心爱的弟子,我很喜欢他的教学,我认为他就是大师本身,那身体的能力灵活而有力。
更为关键的是,他一个人,能够撑起五天、几十个人的“场”,把这个时空变成了他的“场”,依靠他一人而已,那全身的力量和活力。
每天五个小时,他始终精力充沛。他带动作,带全场;分成两组,他带两组;分成五组,他穿梭在五组,每一组都会顾到。五个小时不停歇,两次课间休息,他还在跳。
我们跑动,他会来带,比如推动、拉动,我感到到一次,他的手臂有力,使劲拽,其实反而不好做动作了,但是有了“有力向前”的感受,这个感受放在下一次就能用上。
而且,他沉稳,他的脚步是下沉的,动作也是下沉的,而不是轻飘飘的蹦蹦跳跳。他柔和,做一些动作,他的幅度有力却有轻柔,划过一道道弧线,真是美感十足。
用尽全力,就是说的他这种态度吧。始终和整个场的气氛保持在一起,在带领,在关照,在调动。这个场,几十号人,是他手中的面团,他能hold住。你会觉得他和每个人在一起。
一点不吝惜力气,没有一刻偷懒、懒洋洋、心态不投入。
我想起另外一位教练,也算是武功高强,但是,常常懒洋洋的,本应该关心动作本身,却不知他的精力分散到哪里去了。
相比之下,我喜欢这位斯洛伐克舞者多得多,他让我看到对待身体的另外一种可能,一种全力以赴的典范,通畅、通透。
在他的带领下,我这个特别游离物外,逃避型的人,五天下来,已经能勉强跟的上几个动作了。而且,全神贯注,感受到了投入的快乐。学习一个动作,随着动作一点点被自己解锁,真是欲罢不能,完全感受不到身体的累,头天腿酸的走路都抬不动,大指甲出血医生嘱咐不能动再动指甲盖就掉了,但是我第二天还一定要去练习,一点不是咬牙坚持,而是真心想参与学习。而且,跳的时候,这些问题都消失了,从我的身体上,不是不存在,而是我感受不到,我的腿还能抬起,我的脚趾向上钩不着地,我完全没有多余的时间和心思自怜、担心。身体和感受都在一起,在这个场上,在舞蹈中。
身心合一,大概就是如此。身体和心灵,都全力以赴。
这,才是真正的强者。
上午舞蹈课的老师,我惊为天人,但是一到下午课堂上,就觉得这位也非常好,甚至更为轻松,无法衡量谁更好,各有各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