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麻是我的朋友,玩了二十年之后,我俩已经到了友情的疲怠期,她不找我,我永远想不起来找她。她说,哪天你死了我都不知道。我说,没事,你死了也会永远在我心里。
在又一次很多天都没有大麻消息的一天,肥子发在朋友圈一个那种艳俗的婚礼电子请柬。
大麻和肥子好的时候,我们恨不得掐死他们两个。我经常说,秀恩爱死得快,你们俩可能要不久人世了。我似乎见证了他俩最甜蜜的日子。肥子总会在各种突然的场合对大麻说,老婆,你好美。包括大麻顶着鸡窝头,蜡黄着脸洗碗的时候,坐在马桶上玩手机的时候,大字型趴在床上的时候,当然也包括我们在一起吃饭大麻吃第二碗米饭的时候。可能大麻也没想过两个人会真的分开,哪怕在她勃然大怒,摔锅砸盆的时候。
当时的我已经离开了贺州,大麻给我打电话,我一直嘲讽泪腺残疾的她,泣不成声。只会讲一句话,大王,我好难过,我可能要死掉了。
我说,我去找你吃麻辣烫吧。我买了回家的车票,见到大麻的时候,她可能已经10天没洗澡了。
大麻说,我从没想过肥子会结婚,或者,肥子会不和我结婚,即使我们已经6年没联系了。我想了想,两个人认识10年,谈5年恋爱,分手6年,真的是纠缠了好久了。
我们坐在街边的麻辣烫摊上,我对老板说,再加两份小馄饨,多加点醋和辣椒。然后,拍了拍大麻的背。小馄饨端上来的时候,大麻一下子就哭了。我惊愕,她说,太辣了,看着太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