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读者都只能读到已然存在于他内心的东西。书籍只不过是一种光学仪器,帮助读者发现自己的内心。
——马塞尔·普鲁斯特
我用6个小时读完了《皮囊》,蔡崇达却把一生都写进书中,他写了多久我无从知晓,只知道每字每段每章都是他艰难的扪心而说。
他就站在那里,像一个历尽沧桑的少年在诉说着。
这样一本书,在这样一个崇尚碎片化阅读的快餐时代,也许只是你日常无聊时的消遣,旅途路上的陪衬物,堵车打发时间的替代品,而我却希望你能寻一个静谧的时光,也许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也许是一个月明星稀的深夜,一个人,静静地,慢慢地读完它,带着那些生活中不得不回答的问题。
人都有皮囊,皮囊千篇一律,皮囊本无价值,价值连城的是皮囊里跳动着的那颗火红的心脏。心脏跳动泵出汩汩血液,温暖了四肢百骸,照亮了皮囊,让我们在黑暗中彼此辨认,是心和心的辨认。
“肉体是拿来用的,不是拿来伺候的!”
开篇的阿太留下了这句话离开了人世。
她说:“要是诚心想我,我自然会去看你,因为从此之后,我已经没有了皮囊这个包袱,来去多方便。”
是啊,人生本来轻盈,何必在乎那些欲望?那些令我们愤怒的,激动的,高兴的,梦想的……也许就如李敬泽所说,一颗活着的心是无法拒绝皮囊的,它标志了生命的有限度,生命之所以值得过,也许就是因为它有限。
有时,我们的双眼靠的太近,近到让我们看不清自己。总会产生“也许我在别的时期会比现在生活的时期要好”的错觉,这就是皮囊给我们的心带来的贪恋,没有人会向往冰冷的天堂。
有多少人,迟暮之时想再把人生过一遍;
有多少人,成年之后想再把儿时走一遍;
有多少人,悔恨之际想再把遗憾补救一遍。
初看这本书时平淡无奇,我甚至不理解为何不能伺候我们的肉体,为何母亲在如此困镜下扔坚持要盖她的房子……深看下去却是泪流满面,只因它过于真实,真实到人世间每天都会上演千千万万遍。它像极了我们的生活,硬朗不服老的阿太、倔强要强的母亲、懦弱可爱的父亲、世俗容不下的张美丽、渴望阿小的阿小和渴望香港的阿小、自强又自卑的文展、热血青年厚朴以及回不去的家乡……
在这里的每一个人也许都可以找到自己生活中的影子,在这里也许每个人都会想起自己那些不得不回答的问题,在这里它仿佛无时无刻在给我们传递着答案,但又不曾给我们真正的答案,它不文艺,也不时尚。但我希望自己可以读的久一点,再久一点,久到有一天自己可以回答自己。
我时常会想,书架上那一本本小小的书籍承载了多少的酸楚、囊括了多少种人生、演绎着多少的悲欢离合啊。
可是,单单只是人的一生,岂是一本书一个故事就可以概括得了的?
不妨就把它当做我们的人生标记,或是黑夜里的一盏灯,累的时候回头看看,也许会找到想要的答案,看到真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