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我一人在京,连日来天气不好,好象在云上飞,都是烟气黑雾,完全看不见下界。早上醒来,他便发微信过来。
“这是什么啊?怎么都看不清?”
“北京雾霾这么严重啊!连我发的信都看不见了?”
我顿时啼笑皆非。
一天的开始,即使天儿不好,也要让心亮堂起来。
假如生活给你一万个叹息,也要寻找叹息背后的希望,人们都是在希望中咂摸着苦味,脚下迈着步子.......
愿风载尘,让生活的空气变得柔和而明亮,有单纯的喜悦。
我俩就这样说着聊着,在云上告别,像两个路遇的仙人。
北京的房价像吹断了线的风筝,又像是得道成仙,平地飞升。
刚回来就听说又出了个雄县,一夜之间,价格涨得令人瞠目结舌。
不过这些好象都与我无关系,一直在北京租房子住,他也跟着我一起跑单帮,不过这也真是好。喜欢这种颠沛流离,每一次都与不同的风景相伴,有不同的生活故事。自不必操那份闲心,省去半辈房奴的奔波。
今复回北京,照例又临时租了个住处。楼下花草多,天刚热,晚上睡觉竟有蚊子来袭,嗡嗡地叫个不停。睡梦中,我挥舞着巴掌一下拍过去.......
早上吃早点,我说他来北京胖了还红润了,他随即用他那只驼鸟腿狠狠地踹了我一脚。
在台湾住了有些时日了,真就不想走了,每天都很开森,一到饭点儿就激动。吃完才发现这肉长的,没谁了。
傍晚,他在看电视剧,我起身从电视机前走过,他不耐烦地催促我:“瞧你胖的,还不赶快过去,电视都被你挡住了,害我错过一集电视剧!”
我气鼓鼓地进了厨房。
“他们都老了吧?他们都去哪了?”
“你说谁呀?”
“哦,我在吃火锅!”
去年在法国,我闲来无事,教姐姐的孩子打麻将。姐姐先生是地道法国犹太人,所以儿子威廉姆是个小洋人儿,不会讲中文。
我的英文比法文好些,就用英文说给他听。打麻将是个技术活儿,我又注音又解释,累的满头大汗,有些后悔。好在威廉姆天生聪慧,三下五除二便学会了。
只是当他问我麻将为何又叫雀雀,我真是尴尬了......
就这样威廉姆认真地研究了三天, 嚷着要实战。于是我们在法国开始码长城。
我们玩的小,1毛一锅的(欧元)。威廉姆坐我上家,连吃带碰,一副蜜汁自信脸。我心生好笑, 小样儿够贪吃的, 还躲在牌后偷偷瞄我,看我不通通赢光你的零花钱!
头几局都是姐姐赢,我有些坐不住了。眼见这把牌上听,急得抓耳挠腮。于是给姐姐使了个眼色,说:“知道吗?台湾蒋介石当年为博宋美龄欢心,在南京种满了法国梧桐,还真是成人之美呢。”
姐姐心领神会,随即打出张五筒。
我甚是激动,大喜过望,忙说:“胡!”
“劫胡!”好似当头棒喝,威廉姆随即推倒牌,脸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超豪华素七对耶!!!”姐姐在一旁欣喜若狂地叫着。
此时,我那抻过去老长的脖子,象被拉出去砍头示众似的。
一局定输赢,我立马挂了,输了个精光,兜比脸都干净。
我悻悻地回到屋里,这时威廉姆一脸媚笑地跟了过来,手里拿了张纸给我。
“给你的宝典作业,能胡多少张?想出来告诉我。”他神气活现地跟我说。
哪有学生给老师出题的,这还像话么!!!
一时间惆怅难言......
唯独这件事我在画的时候,伤痛就象一个巴掌, 每回忆一次就挨一个耳光!
生活看似单调,其实是风趣的,看似粗陋,其实是明快的。
我的愿望:不是得到什么,而是不为什么,就觉得欢喜。
在闲静的风日里,有家人笑语,从脚底板都能开出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