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是被逼上了绝路

今何在说《悟空传》讲得是一群人不服输的故事,我觉得他们也没有不服输,只是被逼到了绝路。


书中有一段妖精的话说得颇有气势,“我等本自在山林,与世无争,偏逢天神召唤,要我们为祸商朝。我等按神仙意旨行了,结果事了神仙们一副慈善面孔,全不管他们作了多少恶,手上沾了多少血,尽全然推到我们妖精身上便了。


其实到今天我也没明白封神榜这个神话故事最初的起因,仅仅只是纣王的一副荒淫诗,便惹得女娲大怒,派妖精蛊惑,让商朝覆灭。女娲如果真的如此狭隘心肠,也担不上“大地之母”的称呼。


看过电影,只想把分全留给彭于晏和倪妮,至于剧情给零分都算高了,那种仙界的设定难以理解。并不是我不理解才说人家烂,是真的很烂。

说回小说,第一次看是高三,那晚上完晚自习早早上了床,借着手机微弱的光看完整本,有太多的不理解:为什么孙悟空已经不是五百年前的孙悟空;为什么猪八戒宁愿忍受思念的痛苦也不愿意吞下药丸;为什么沙僧一直固执的要拼好琉璃盏;为什么唐僧一心追求的大道偏要与如来背驰……


这是第二次看,也会是最后一次。《悟空传》不讲理想,不讲热血,不讲爱情,不讲权威,不讲道法,不讲坚持,不讲超脱于万物存在的道,它讲每个人,因为每个人都有过那段迷茫追寻的经历,包括我现在还在经历这个阶段。


高三面对高考,表面无动于衷,其实每晚只有在熄灯后的宿舍里才知道自己有多苦。那个时候可以自由意淫,幻想自己是被剥夺理想的包身工,比包身工好的是我不用对着异性穿衣服。我想“无声的淌眼泪”这个技能大概是我那个时候掌握的吧,这几年没怎么练,多有生疏,但自我认为掌握的还不错。


这几年,变了很多,一如大圣,我想,我们每个人都明白,过去的就是过去了,你再撞的头破血流也改变不了什么。像白晶晶,阿瑶,紫霞,她们喜欢的悟空,已经过去了,等不到了。有人会走出你的生活,也有人会进入。是流动的细胞壁,交际圈永远处于鲜活状态。可能某个夜晚,你会看着天边的紫霞,突然没来由的想起一个人,想起你们过去做过的事,当你想要挽回的时候却悲哀的发现这个人早就已经淡出你的生活了。试问除了叹息还能做什么吗?

当你意识到这个世界不属于你,你便真的长大了。是啊,当孙悟空意识到这个世界终究有它的一套秩序:神仙只能高高在上,将不同于他们的物种定义为“妖怪”。他对这个世界感到无奈却又没法改变,这种滋味真的不好受。我以前以为我可以做到任何事,我有远大的理想,每当我感到失落,想哭的时候就抬头看天,天真大真蓝啊。我没有直视它的勇气,我偶尔想像我这样无关紧要的人即使死了估计也没人知道吧,一想到这一点,我就觉得,我这一生只有一次,它必须只能属于我自己,过得再自我一点没有什么不对。


十年前你问我一个梦想,我会说我要上名牌大学,我要看好多书,去好多地方,和喜欢的人过一辈子。现在再问我,其实哪还有什么理想可言。


大一入校前就告诉自己,要过得与众不同,至少别成为茫茫众人。大四回过头来看,我可能连做一个众人都不够格。大一的时候进入社团,想要多交朋友,融入集体,说着违心的话。大四回过头去看,哪有什么圈子,大家都自成一路,各自为伍。再回过头去想,或许我高三没有做错,我就是不喜欢交太多朋友,也不想说太多的话,被人定义为“难以接近”,但其实只是讨厌面具后的“虚伪往来”而已。

生活永远不会像电影那样:几经颠簸你爱的人仍在原地等你;你努力做一件事就会成功;你的兄弟永远会陪着你经历人生的起起落落;你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情打打杀杀……不是电影不真实,只是电影就是以那个人为主角,当然会有一种全世界都绕着他转的感觉。但回归现实,谁也不是英雄,谁也不是悟空,我们都是自己生活的主角,也都是别人生活的配角。认识到这一点是多么的无奈啊,又不得不去接受,你只能按照自己的心意去活。


每个人都会在《悟空传》看到自己的影子,我今年20,但思考问题的方式现实得可怕,其实还挺想回到过去穿开裆裤玩泥巴的日子。


“遇到喜欢的人,想要的事,你一定要全力以赴的去追。因为你不知道这个人,那个事在你一回首,一犹豫的瞬间还在不在。”


“要做飞蛾,不顾一切的扑向光和热,全心去爱,全力去追。那些拼尽全力的人不傻,那些不留余地的人更不傻。他们看得更透,生命就一次,一定不要让自己留有遗憾。即使头破血流、粉身碎骨,那也是自己的选择,无怨无悔。”


这些话我会写,但我不会做。


最终悟空还是失去了紫霞,其实那是我们每个人成长过程中都会丢掉的东西吧。不服气规则选择打破,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生活并非虚构故事,世界不会为你让路,别去妄想满身从容地穿过荆棘,最终取得肯定的,谁人不是满身伤痕?


我依然懦弱寡言,但我还是愿意相信,世界仍然属于我。不是“破而后立”之后的武断体会,而是多年来一步一个脚印的“稳定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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