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之战——叁

  换将的过程,《史记》上大概也是这么描述的。但我觉得这里面不乏一些猫腻之处:1、秦军既然认为赵括无能,那么为什么也要换掉王龁并且私下认为非武安君不能了此事?那说明他们并不认为赵括无能!他们自己换将的举动也侧面承认了王龁顶不住赵括呢!只有白起才能压得住赵括。2、既然赵括也是硬爪子,那为什么还要用反间计还上赵括当敌将?为何不直接从自己这边换了白起就行了? 从这两点可以看出,秦军离间换将并不是企图让对方将上等马换成下等马,而是让对方换上一个与廉颇战略眼光不同的将军,将一个防守战车换成冲锋战车而我这边再出一个更猛的冲锋战车来和你硬碰硬!;廉颇不问秦军主将是谁,一贯采取坚守不战的策略制秦;而赵括不一样,只要白起不来,别的将军他都不惧,都敢打硬仗。他们两个难说高下,老年人比年轻人要持重,这也是自然。赵王也不是傻子,当然不会换一个纸上谈兵的将军去打仗,他需要一个敢于出战的将军去击破那可恶的秦军。不过可惜的是,秦赵两放到此时对与本战的认识程度还不一样,秦国认为这是决定生死的一战,成功便吃龙虾,不成功便回老家。而赵国还没遇见到这场战争的致命性,他们还以为这不过是往常的围攻救伐而已,击退敌人就是了,哪来拼命?由此可见,赵括也并非空口谈兵的无能之将,他被换将以致后来失败,只是生在了错的时机,遇到了错的人!

大战终是要到来的!白起先以三千军士作为诱饵向赵括示弱。结果赵括三个影压一个大,潇洒地triple kill。狠咬了下这个诱饵,大胜而回,得意地说:“王龁还不是弱爆了!看哥虐死他!”白起却悄悄地登上高地,望着赵军来回的队形,悠悠地对王龁说道:“哥已经知道怎么胜赵军了!”此时赵括正好送来决战书。白起便让王龁回复:“来日决战。” 决战之期到了,先来看下两军阵容:赵国方面称得上有点名气的只有赵括。秦国这边:白起,王翦,王龁,蒙骜,王贲,王陵,司马错,司马梗,胡伤…… 其实从阵容上基本就可以判断孰胜孰败了。白起先前说过,而王翦是与白起、廉颇、李牧齐名的战国四大名将,也是平生未尝败绩。名将蒙骜是名将蒙武之父,名将蒙恬蒙毅(成龙)的爷爷。王贲是后来与他爹王龁一起下楚国、魏国的猛人。司马错、司马梗也是名将,王陵、胡伤这些牛人虽然不如前面几位,但是也是虎将啊!几乎战国年代一半以上的名将都集中在这场战役当中了,而秦赵两方阵容之悬殊也着实令人咂舌,其实不用说什么计策,假设这就是打dota,阵容差异就像是给近卫就一个大后期混沌,天灾来个虚空、大魔导、sven、双头龙、潮汐。更不用说秦军的装备要好于赵军,而且对面的战将质量与数目也不是这个dota的比喻能够形容的!这还打你妹啊!

我为什么说赵括是大后期呢?因为赵括十分年轻,当时只有二十几岁,已经令秦国出动几乎全国战将与半国兵力来应对他,可见他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假使赵括能够在军队中慢慢成长,经历各种战役到了四十多岁,那么很难说天才的赵括不会成为另一个战神!可惜他还太年轻,当白起琢磨着要怎么砍尽赵军的头颅时,赵括还笑嘻嘻地说要活捉了王龁给诸侯做个笑话… 这真是赤裸裸的老辣对稚嫩啊!这还打你妹啊! 来看秦军布下天罗地网:王贲王陵率万人列阵,只与赵括交战,要输不要赢。引得赵括来攻秦军大营坚壁;大将司马错司马梗二人各领精兵一万五,从间道断绝赵军粮道;胡伤自引大军两万,等赵军杀来从中截开赵军为两段;大将蒙骜王翦各帅轻骑五千接应。白起和王龁自守老营。一切都准备好了,只等赵括来送死了! 再说赵括这边。决战当天,大军整束完毕,前行不过五里就遇见了秦军。赵括一路被王贲王陵各种佯败的秦军直引到了秦军坚壁大营之下。此时的他还满心以为对面大将仍是王龁,以为秒杀他十分轻松。

可叹!他要是知道对面是杀人魔神白起坐镇,一定不会这么容易上当的。没办法,已经无可挽回,走吧赵括,走吧四十万燕赵男儿,想当年晋国大将先轸于殽之战中围杀秦军的惨烈今日就要报应到晋国后人的身上了,不过那时候两万兵焚身殽谷,如今却是四十万人的坑杀,唉,历史的轮回就是这么残酷! 往前追了约莫十几里,赵括已然到达白起指定的地点。王贲王陵并不回营,却绕营而走。赵括下令一齐攻打秦国营门,但这时白起却玩起了廉颇的战术:深沟高垒,坚壁不出。赵括一时也没了奈何。到这里便看出来了,像这种两虎相争的大战,廉颇的战法仍是高明的!两方兵锋都十分强盛,只有坚守营盘以逸待劳,等待敌人长时间的浮躁攻击露出破绽,方可一举取胜!赵括本以为秦军是击之必溃,逐之必退的,没想到这些家伙是铁了心要在这里跟爷门儿耗下去了!到这时,整个赵国或许才开始怎正地明白这场战争的含义,它并非是以往的进退战役了,而是决定生死存亡的重大分水岭了! 赵括无法攻下秦营,而秦国弓箭凌厉,却损失了不少兵卒,于是便企图压上全军40万人,用人数优势摧垮秦军!可令人气愤的是,后军他妹的怎么一直跟不上?这是之间赵将苏射飞骑来报:“后营被胡伤领兵冲遏,不得前来!”大家看过电影《英雄》的大概都记得秦国的弓箭是多么厉害,胡伤所引两万大军以弓箭与赵军后应相抗,料想是谁都过不来的!赵括大怒:“胡伤无理,吾当亲往!”都这个时候了,赵括还只是儒雅地骂了一句你无情,你残酷,你无理取闹!看来平时也是个单纯老实的孩子!真是年轻啊!不过从这里也可以侧面看出赵军缺乏独当一面的将领,这种事情还必须主帅亲自前往,唉!在返回救营的过程中,大将蒙敖从斜刺里杀出,大叫:“无知小儿,你中了我武安君之计了!hiahiahia,还不投降?”话未落音,这边王翦又奋力杀出,赵军又乱了一阵,损兵折将。

到了这个时候,赵括仍然不真的相信白起在营中!一时难以取胜,赵括便鸣金收兵,择水草处安营下寨。这时,上党降将冯亭谏言:军用气锐,我军虽然失利但尚能力战,现在奔回大本营也能联合大营内20几万守军再搏一场了,若在此地安营则腹背受敌啊!”赵括此时还不信白起真的在,一方面又不肯服输,哪能听得进去。唉,这也是赵括致命的弱点之一,自视甚高,姑且认为是不幸被乃父言中了。于是赵括安营下寨,一方面督促运粮,一方面飞骑向赵王求援,可惜两方都被白起算计到了。秦军派出司马更司马错大劫粮道,白起大军坚壁遮其前,蒙敖胡伤劫其后,军中这时每日传武安君令,让赵括投降,这时的赵括才真的相信,白起真的在营中,不由得心胆俱裂! 再说秦国这边,秦王知道赵军已被围定,便御驾亲征至河内。尽发全国壮丁,凡年15岁以上,皆令从军,分路劫掠赵人粮道,遏制救兵。看到了没!秦国已经倾尽全国老底跟你老赵showhand了!此时狭路相逢勇者胜,此时敢拼命者得天下! 再回来看赵括,被秦军这样围了六十四天,军中断粮,将士自相残杀他也禁止不住,于是只好组织突围。吩咐大军分成四队向四个方向突出,只要一路打通,其他三路便望风来过,四路齐走!也难为赵括在绝境中想出这么高难度的突围方法了!20几万赵军四个方向奋力冲突的确也是够猛地,秦军几乎被这四道激流冲开,然而无奈,秦起全国之兵围四十万人。想《兵法》云:“十则围之。”秦国能四面围敌,人数虽然不一定绝对有200万,但是也差不多快接近这个数了!秦军为抵挡赵括,也是大大地损兵折将,各人拼命,不在话下。

白起此时愤愤地想:“亏得你小子如今落入我手中,年纪轻轻仗打到这个程度还能hold住,并能以这种方式突围也不简单了!敢叫你活下去,20年之后难说你不是另一个白起,不灭了你,我大秦国到时候怎么办?”白起阴笑的十分诡异,赵军冲突虽猛,也不过是困兽之斗,心下必定是慌乱的。于是白起布下地毯式弓弩手将各路突围赵军围个水泄不通,敢有人露头就一通乱射!想变成刺猬你就随便冲吧!我还是那句话,看过电影《英雄》的同学可以尽力想象弩箭飞驰的华丽场面!赵军人马冲突三四回,都被狠狠地射了回来。看来突围也是不行的了! 又过一个月,赵军可谓是弹尽粮绝了。赵括不胜其忿,精选上等锐卒五千人,俱穿重铠,乘坐骏马;而赵括手持方天画戟一马当先领着众人突围。不了秦将蒙敖王翦齐上(注意亲自堵赵括的是什么人!),大战数合之后赵括仍不能突围,被弩箭射中,坠马而死!悲夫,一代名将尚未成长起来,就此身死!赵军大乱,而赵括手下的一帮无名将领也是战死殆尽。赵括一死,战场上的赵军无心再战,于是举白旗投降。到此,长平之战高潮结束,已经开始呈曲线式下降了。读到这里,我不禁长叹,赵括太可怜了,年纪轻轻却承担了当时无人敢抗的一战,临危不乱,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和那杀人魔王白起搅了个地翻天,却又以这种困顿的方式死去,还给宵小之辈抓住了口实,受后世小说家随意杜撰。那时的兵凶战危,这些人又能体味多少?

将军,走好,别人怎么说都无所谓了,我一直知道您是勇敢,聪明的。 赵括大营尚有20多万人,但却再没有将领来带领他们了。没办法,面对白起,他们只能投降… 加上大营的这20万降卒,和前期从野王上党地区俘虏的韩赵兵丁共计约40万人!该拿着些人怎么办呢?40万就是四十万张嘴啊,每天都在疯狂地消耗着粮食。于是白起与王龁商议:“杀!”按照商鞅变法之后秦国的军衔晋升制度,斩得敌人首级是晋升的唯一渠道。白起这位神魔就是在无数的战争中斩杀了几十万六国将士的头颅之后成为了当世名将,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从这里来看,杀人越多,战功越盛,那么这40万颗人头对于秦军来说将士多么硕大的战功啊!于是秦军将降卒分为十营,分别统之,赐以牛肉酒食,安慰他们说:“明天武安君将选汰赵军俘虏,上等精锐善战者将随军留用,老弱不堪者就放你们回去吧!”这为魔鬼的话听起来十分sweet,四十万降卒立即安稳开心地睡去了。他们却做梦也没想到,人类历史上空前壮烈的一场大屠杀即将开始! 待到初更时分也就是半夜12点,早已准备好的秦兵一齐发作,各种长矛弩箭疯狂地攒刺在手无寸铁的降卒身上。哭生,喊声,杀声震天动地,横尸遍野,血流成河。疯狂的秦国军队已经失去了控制,他们已经杀到手软,杀到双眼几欲爆裂。手中的屠刀似乎已不听操纵,渐渐地似乎是屠刀自己机械地砍向这些手无寸铁的降卒。整个山谷为之颤抖,整个杨谷溪水被染得丹红赤透。至今,这条河仍被人们叫做丹水!在这人类最惨烈的修罗场,四十万降卒正经历着谁也无法想象的无尽劫难… 唉。

最后,只有二百四十个年龄小的人被白起放回了赵国,秦军企图以这种方式给予赵人心理上的震慑!四十万赵军一夜之间全部屠尽,这种心理震慑的确是不小,整个赵国上下子哭其父,父哭其子,兄哭其弟,弟哭其兄,祖哭其孙,妻哭其夫,沿街满市,嚎啕之声不绝。白起整个魔王,杀起人来毫不留情,就怕是近代抗日战争中南京大屠杀也没有这么惨烈了。武安君白起,将收集到的头颅垒成了一座小山。大家可以想象一下无数骷髅白骨,森森地垒成一座小山,这是何等恐怖的艺术品!白起骄傲地称这座小山为白起台,又叫做头颅山。

读到这里,我实在难以想象古人的思维方式,古人对杀戮的理解实在是匪夷所思。 据说后世唐玄宗巡幸至此,当地依然是白骨累累。太宗见了如此景象,凄然长叹,便令唐三藏设水陆七昼夜,超度当年冤死的亡魂,并为赵括夫妇在当地立了庙,以平息那里无穷无尽的哀怨。唐太宗不是野史小说家,他亲自带兵打过仗,必然能体会赵括的经历非一般人可想。他为赵括立祠,可见他也认为赵括是了不起的,是值得同情的!

惨烈!这种战争对于当时参战的每一个人来说都是悲剧,对于兵败身死的赵括来说,更是悲剧。然而不能只说赵括纸上谈兵,从秦赵两国自始至终对于战争的准备程度、态度,从两国的将领阵容,从君主的英明程度讲,赵国无一不处在劣势。而劣势当中赵括已然能逼得秦军不得不启用老将白起,在被围困当中仍能够以最大的努力组织突围也是十分了不起的。当然他犯下的战术错误也是不可原谅的,只可惜他还年轻,假若给赵括一些成长的时间,假若这场战争放在据此十几年之后,到时谁是赢家,较之胜败之数或未易量!但是老天再没给赵括机会,这个天才将星人生第一场大战就遇到白起这样的冤家,他这辈子是没什么机会的了,历史就是这么无奈,这么地灰色幽默。

其实战争永远没有真正的赢家,武安君白起在打完他人生的最后也是最辉煌的一战后,也开始走向了人生的终结。长平一役,赵国已经彻底被打趴下,这是秦军乘胜追击便是一举拿下赵国的最好时机。于是,白起便带着浩浩荡荡的秦军锐士杀奔邯郸,邯郸告急!赵国危矣! 然而历史又在所有人面前兜了个圈子。赵国危急存亡之秋,便有雄辩说客站出来力挽狂澜!之前秦国凡间计换掉了廉颇,那么现在这一招被赵国人描摹划样地使了回去。这个用凡间计的说客叫做苏代,是战国合纵家苏秦的弟弟,当时是平原君赵胜的门客,他向赵王保证,只要自己能入秦,那么秦师必退!赵王大慰,厚出金帛,资之入秦。

说客,就是这么自信! 自古厉害的说客祖宗是孔子的弟子子贡,吴国与齐国共围鲁国,子贡只身说夫差吴国连兵伐齐,解齐军攻鲁之围,更使勾践越甲突袭吴国。子贡一出,天下相应。然后苏秦张仪,合纵连横,战国一世便是围绕着他们两个的政策在旋转。再到战国末年的12岁丞相甘罗,小小年纪凭着一张临机应变的舌辩功夫,让赵王心甘情愿地献上五城归秦,通秦燕之交。还有秦末的赵高,竟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说动李斯,盗取了整个秦国江山!我之前常常很不理解这种情况,那就是为什么有些人光凭一口舌辩就能令整个世界为之颤抖。以前我常常觉得古代说客的历史多半虚构,在不了解说客家的故事之时,我难以想象一个人不会打仗,不懂经济,不事农桑,怎么能能单单凭着一张嘴,身配六国相印,合纵天下诸侯。更难以想象有人能随意瓦解当时天下的合纵局势,又轻易使列国之间互相伐。而他们本身不凭暴力,不用威胁,天下大势似乎全能运于掌中。然后后来我明白了,这些说客高明之处在于善于揣摩人性的弱点,人性的贪婪、怯懦、好杀、仁慈全都被他们看在眼里。晓以利害,导以仁义,一言刺透最阴暗柔软的人心,窥视里面所有的东西,奉上内心深处最渴求的利益或是最经受不起的担忧:权利、名誉、蜜语、美姬、威吓、欺骗、诳诈… 所有的手段他们运用自如。这种说服别人的方法,其实是一种很高明的心理学手段,那时的世界,君王主导着整个国家,所谓一言偾事、一人定国就是这样。掌握了这种高明的心理手段,说动主宰一国的君主,天下便自在手掌之中!这种语言的魔力早就被我国古人运用的出神入化,可惜那时的古人从太公的《阴符》中自行揣摩,有什么心得体会并没有形成完整可以把握的科学体系。话说回来,苏代进入秦国,见到了丞相范雎,单刀直入地开说:“丞相居功几何?若白起破赵,乃秦国第一功臣,丞相到时将置于何地,不如存赵,丞相依然是秦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了数语,可谓一针见血地刺破了范雎内心深处最自卑,最柔弱的部位。范雎心动了,于是向秦王进谗言:“赵国经长平之困,国人皆愤,急不可下!不如缓师。”秦王深信范雎,不知赵人经过秦军大肆屠杀,此时已经慌乱不已,破国之在旦夕之间。更没想到范雎会为了自己的地位而保全赵国。于是秦王下令白起班师。

白起正待指挥大军一举破赵,没想到秦王这个时候下令班师。全军大呼可惜,白起何等聪明,立马嗅到了气味,叹道:“必是范雎进谗言!”可惜贵可惜,王命不可违,只得班师。 一回秦国,白起气呼呼地质问秦王为何班师。秦王只得将范雎之言说出,白起更是气愤,说道:“我辈戮力,谁料功亏一篑。赵人经长平一役,心胆俱裂。下邯郸只在旦夕,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班师!?”秦王听他这么说,更是后悔。又反悔说:“那么现在再回头攻打呢?”白起摇摇头叹道:“已失其时矣!”可不对么,秦军班师,正给赵人一个喘息的机会,冷静下来之后的哀兵,是难以被战胜的。然而假若当时白起乘胜追击,趁赵人还没从悲痛、恐惧中缓过来的时候,赵国自然是一触即破的!可惜天不亡赵! 从此,白起便开始与范雎势不两立,更是以各种理由称病不朝。秦王便开始渐渐对白起不满,后来再提伐赵,白起索性赌气不去。秦王终于忍不住,将白起贬往杜邮,并在路上赐剑白起,令他自裁。白起接到秦王赐剑之时,尚愤愤不平:“秦国大半江山是我打下来的,功高震主,想不到如今落得如此下场。”然而转念一想:“我白起平生杀人百万,今日得此,也死得其所了”于是伏剑自杀,一代战神,战国第一杀人魔王就此陨落…

我认为,长平之战到此才能算真正结束。虽然看得见的硝烟已经平息很久,但是两国之间的权衡谋略却持续到了白起之死。杀人盈野,伏尸百万,固然令人发指。然而玩弄阴谋诡计,离间帝国君臣黎民,确实令人更加毛骨悚然的事情。赵孝成王与廉颇,秦王与白起。固然令人扼腕;前世如夫差与伍子,后世更如赵王迁与李牧,赵构与岳飞,更是让人心痛不已。兵凶战危,并非仅是战场上的搏击厮杀,更是敌我智慧的较量,是定力的比拼,是阴谋的交换。阴谋诡计,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事情。 然而,看过残酷的战争。我更是倾慕那些曾在历史上闪耀一时的名将,他们机智果敢,兼天下之大勇。然而运筹帷幄,通达外交,审时度势,战必克,攻必取,又不是一般的武夫所能比拟的了。他们是人类天才中的天才,真正的名将,大多精通天文地理,外交人文,能经国济世,出将入相,又力能扛鼎,万夫莫当!这些人又大多忠义无双,如先轸的鞠躬尽瘁,陷阵白翟,如伍子胥的山河之怒,如廉颇的老当益壮,如残臂将军李牧的含冤之死!读名将的故事,总是让人久久不能平复。近来重读长平之战,更有此感,而回看春秋战国的各种战争,似乎到了现在,胜负已无关紧要,只剩下那些名将千古寂寞的身影了。无论白起还是赵括,他们都是英雄。 如说英雄,更有那人如海上明月,任你涛生云灭,他只随星河在天。

最后以这首词结尾吧: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英雄五霸闹春秋,顷刻兴亡过手! 青史几行留名,北邙无数荒丘。前人田地后人收,说甚龙争虎斗。

补缀:与老师聊到一些问题 “反观古人”的问题一直以来也是我心中的一个大疑问。窃以为,以我们现代人的价值观去反观历史人物,这种方法虽说是历史研究的圭臬,但我总觉得有时候此法似乎不太恰当,如我文中所叹:“往事越千年,古人的性格、思维方式跟我们现代人已经大相径庭,我们用当代人的目光去评价古人的事情,不总是恰当的。” 远了说晏婴二桃杀三士对还是不对,近了说清朝建立到底是不是汉人亡国?或者说古代的君君臣臣是对还是错?如果有时间机器接来古人和我们争论这些事肯定谈不拢。我觉得只能说在某个时代那都是合理的,人类的思想在演进,然而一代代人是活在当时、当下的。岳飞到了今天,忽而有人说他不再是民族英雄了,理由是今天看来满汉俨然一家。然而我觉得不对,评价人物应该具体地放在他所处的时代进行,否则未来的某天,世界大融合之下,我们的子孙后代会拿着教科书说张自忠等人不再是民族英雄了。我个人觉得评价历史人物最好是就把他们放在他们本身的时代进行评价,也是对古人的尊重 。哈哈,我从小就很不爱看咱国家编的历史说老说古人有阶级局限性,我认为他们在自己的时代,不应该被安放进我们的价值观体系。要不然,白起一边打仗还一边担心自己被后人怎么说着半奴隶主半地主阶级的局限性,那压力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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