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看王安忆的《纪实与虚构》,有很多在讲家族和历史。可是,关于柔然、关于母亲和父亲,到底是虚构还是纪实呢?那些历史上所讲的,不过是几个字写成的古言。而书中,却扩展成了几万字的甚至是几十万字的文章。
父母不曾向我讲过我们的家族,我只知道,我的祖父在某个年代也是军人,可是时代的变迁,他的脾气却不再适应这个时代。像大多数人一样,他生活艰难、仍是要娶妻生子,后来有了我。
我听祖母说,祖父在我还未出生的时候与领导争执,于是丢了工作。于是,我的两个叔叔和一个姑姑因此丢失了工作。那时候,我们还在乡间生活,人间烟火气息浓重,我和孩子们一样,躲进沟沟霭霭的空气里。有时,我们也躲进夕阳里,看大雁成行地飞过,一直到无人之处。
乡间多的是马尾草,那时在我和我的朋友们眼中,它是一种用来逗乐的工具。和大多数将童年埋进游戏里的孩童不同,我的童年更多的是在姑姑破旧的书里。发黄的纸页映衬着孤单的身影,很多人并不和我交往。只是因为我的家住在村子的最东面,并且以一条河与整个村子隔开了。一条河的距离隔开了我和同庄伙伴的距离,也隔开了我和他们的关系。
后来很多年,我都不再想起这些。那些在暗河旁的故事,风已经听过了,我又何必再说一次呢?这些心事,我要等到我年老时,把它们讲给我的爱人听,或者在摇椅上,我要和他一起把我们的琐事与童年讲给我们的孩童去听。
那些属于我的祖先们的历史,也不过是历史。与我何干?
故人已逝,念此茫茫。关于家族与历史,或许我也曾有一个恢宏的家族、或许我也将是历史云烟中的一抹云烟。可是当下,才是我们生存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