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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
人生就像是一场戏,自拍自导自演,多希望有多一点点时间,把里面的杂碎全部忘却,只留下那美好的每个瞬间。然而凌灵走到了四十岁的光景,突然人生就失控了。
老公也不免俗的出轨了,婚是离了,可女儿的抚养权却落在了前夫手里。
至此围绕着凌灵离婚开始寻求新生,棉花糖把这篇新文《城南旧事》呈现给大家,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1
A市是座方方正正的城,分老城和新城。老城在南,新城在北,现在多数人说“A城”,指的是原来的老城。
老城的特点是四周有完整的古城墙,明代建的,历经几次修缮,保存完好,现在是受国家保护的文物古迹,也是国内外著名的旅游胜地。
凌灵就住在老城北门里不远的一条巷子里。
她搬到这里,说来也是机缘巧合。
和曹彬办完离婚手续,分的财产里有套商铺离北门不远,她来办交割。手续办完,想到许晴晴的学校就在这附近,打电话约饭。
许晴晴让她自己先逛,一会儿一起选吃饭的地方。凌灵绕着一条条巷子溜达,无意中看见了这家转让中的店面。
许晴晴帮她拍的板:这儿离她的学校不远,200米外有两所初中,初中往东,还有两所小学,东头有个公园挡住了去路,人们日常活动多向这边来,四所学校,生源上万,这生意,做得。
凌灵当时还陷在离婚的情绪低潮里,整个人有些混沌,好友说什么就是什么,尤其许晴晴,这么多年,她们还没见她做错过什么。
那天的吃饭由两人变成三人,许晴晴性急,又叫来肖晓芸。晓芸是注册会计师,脑子里日常放着计算器,一顿饭下来,什么资产、利润、成本、现金流,全妥了。
晓芸说:租不如买。
这儿的房子虽然老旧,但因为有学校,不愁租不出去,而且,她之前听说过,这块地方,迟早会拆迁。
“买!”许晴晴一锤定音。
2
凌灵是独生女,从小到大,父母用民主的方式教养她,对她的意见和看法,可以说几乎从没反对过,“只要不违法乱纪,尽管放手去做,出了事,有我们在后面兜着。”——这是父母对她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寻常人遇到丈夫变心出轨,自己被迫选择离婚,受别人嘲笑和风言风语,在她这里,都没有,父母和朋友们给予她的,是全然的支持。
她能顺利离婚,并从曹彬手里争得半份家产,除了父母的支持,功劳最大的,就是几个好朋友了。
熟悉凌灵的人都知道,她有三个交往十几年的密友。
许晴晴是这个四人小团体的军师级人物。她是高中英语老师,能力突出,教学成绩优异,刚毕业时在一所企办学校教书,靠自己不懈的努力,十年前被挖到重点高中,现在是学校的金字招牌。
许晴晴脑子够用,奇思妙想多,工作成绩突出,加上性格外向,爱好广泛,又会打扮,是四人中最受内、外欢迎的一个。
她三十岁才结婚,老公刘凯是一名军人,长年驻扎部队。她“天生不羁爱自由”,不愿受婚后生活的束缚,结婚前给刘凯提了两个条件:一是不和公婆住;二是当丁克一族。
刘凯想抱美人归的心情太急切,脑子一热,全答应了。加上聚少离多,到现在,许晴晴四十岁了,俩人还没有孩子。
为此,刘凯的妈妈对儿媳许晴晴,意见很大。
注册会计师肖晓芸,来自小县城,上面还有个哥哥。哥哥读书不行,但做生意在行,早早在城里摆摊,由此结识后来的妻子。
小两口夫唱妇随,一起在城里逐步扩大生意,有孩子后,父母进城给他们帮忙。
肖晓芸见多精明厉害的嫂子为钱的问题和哥哥争吵、和父母闹矛盾,也见过很多夫妻由亲密到反目的狗血转折,她对婚姻一事,不十分上心。
加上她靠自己的努力,在城里买了房,前年又置了公寓,日常兼八家公司财务,有强大的经济做基础,给男人造成不小压力,渐渐的,也没有人给她介绍对象了。
还有一个好朋友,冯琳,她在故事中是否出现,主要取决于她和女主角凌灵的关系能否恢复如初。这里暂且不提。
3
凌灵的图文打印店顺利开业了。她付出的代价是,卖了从曹彬手里争来的一套商铺。
买下打印店后,她马上找装修公司装修,肖晓芸提点她:“原来的装修也能用”,她摇摇头:“没事。”
俩人说话时,军师许晴晴走在她们前面,鬼使神差,眼珠儿一转,心里蓦地冒出个想法——凌灵这么重视这家店,为此不惜花了高于市场一成的价,莫不是——
凌灵和曹彬的婚离得不是很顺利,从小三黎娅挺着肚子站到她面前,到办完所有交割手续,前后三个多月。
前婆婆极力反对,不惜以死相逼。曹彬本人是离可,不离亦可的态度,见凌灵把母亲逼到硬生生进了抢救室,还不肯服软。
住院期间,一次都没探望过,曹彬大怒,在分割财产和争夺女儿小雅的抚养权时,和律师使了手段。
财产,凌灵在朋友们的帮助下争取到了,但抚养权,“你甭想!”曹彬恶狠狠的目光说明了一切。
凌灵从来没预想到过这一点,判决一宣布,她就软了。
一想到从此后除了规定的探视时间,她和女儿不能再多相处,多相见,每想到这些,她就心痛得不能自已。
离婚风波渐渐平息后,在父母和朋友们的陪伴、鼓励和开解下,在女儿小雅一声声“妈妈你一定要把我要回来”的叮嘱下,她才又打起精神,重回生活跑道。
日子一天天过去,班级群里老师们发的一条条关于小升初的最新消息,让凌灵的心一天比一天煎熬。
那一天,她从一中门口一路溜达过来,一眼看到这家贴着“转让”广告的打印店,一瞬间,福如心至,她好像收到神灵给的启示,抱着一种努力去做的想法,用高价把店由租变成买。
4
打印店向东的两所中学,一所是一中,另一所是八中。
一中的正门对着八中的后门。两所中学在全市的初中排行榜里,一中位列一类前茅,八中是二类中的佼佼者,都相当不错。
小雅再有半年小升初。没离婚时,她和曹彬给孩子定的目标学校就是一中,怕靠成绩不保险,曹彬早早托人,给女儿留了名额,钱都给中间人了。
要说一中,只有一个缺点,就是离曹彬现在的家,远。
他们原来住的房子被母凭子贵、新晋上位的黎娅租出去了。她嫌那个房子有前女主人的影子,本来想卖的,曹彬没同意,就租了出去。
现在,曹彬住的是南郊的一套新房子,每天早上,他开车送小雅上学。
以前,孩子的教育,凌灵是主力,曹彬只偶尔客串一下,猛然让他当主角,还一送一接一天两回,还要定时定点,还要开家长会,还要送孩子上辅导班,勉强用父爱支撑了一个月,他这个从来不爱受束缚的人,心里开始叫苦。
让奶奶送?奶奶从医院出来就成了半个药罐子,把自己照顾好就不错了。
让黎娅送?大概天上下红雨才能行。
保姆送?可以倒是可以,可是保姆刚送了两天,黎娅就在家里摔了一跤,捂着肚子进了医院,她还在怀孕初期,胎相不稳。
曹彬想过让孩子拼车,没同班或同校同学;试过让孩子自己坐地铁,第一天放学,他在地铁站等了一个多小时不见孩子出来,最后是警察通知领的人。
警察先通知的凌灵,因为小雅哭着脱口而出的是妈妈的电话。当曹彬和他妈满头大汗赶到地方,凌灵一见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她气血上头,实在顾不得什么了,她指着曹彬一声接一声地问:“你还记得她是你女儿吗?你知不知道她是女孩?你看不看新闻?你就这么忙?你照顾不好女儿,把她要去做什么?”
小雅从没见过妈妈发这么大脾气,吓得靠在奶奶怀里不敢吭声,她抬头去看被骂的爸爸,发现爸爸额上青筋一跳一跳,不好,这是他暴怒的前兆。
爸爸一发火,后果不可预料,说不定连探视都会被取消了。小雅想到这里,从奶奶怀里挣脱出来,带着哭腔叫了一声“爸爸”,一头扑进他怀里。
曹彬被女儿撞得后退几步,被前妻挑起的怒火在女儿的哭、扑、抱中一点点消弥,他蹲下身,把女儿稍稍拉离自己,用手扶住孩子的小脸,焦急地问:“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小雅把地铁站出口弄错了,爸爸早上说的是D,她听成了B,出错了站,弄不清方向,不敢问人,越走越错。
“幸好碰上好人了,”警察说,“女孩子家长更要操心些!现在坏人可不少!”
凌灵想到花子,又想发火,小雅委委屈屈喊了声“妈——”,她才把冲到嗓子眼的话拼命压了下去。
小雅受了惊吓,凌灵平息下怒气,放低姿态,好声好气和曹彬商量,今天晚上让孩子到她那儿住,明天周五,周六是探视日,让她好好陪陪孩子几天,警察和老太太也帮着说和,曹彬想到最近黎娅和女儿关系也不虞,点头答应。
晚上,凌灵抱着孩子摸着她的头小声询问:“雅雅,初中你还是上一中对吗?”
雅雅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问妈妈,“妈妈,你想让我上一中对吗?”
凌灵无声地点头。
“以前肯定是上一中,但是现在,我不知道我爸还让不让我上。”
“怎么了?”凌灵觉得女儿说的话和以前相比,突然成熟了许多,但这个念头只在她心头闪了一下,她没顾上多想,忙着问为什么。
“我怕我爸——”孩子犹豫着慢慢说道,“我怕我爸因为你在这儿,不让我上一中。”
“那你自己呢,想上一中吗?”
孩子重重点头。
夜深人静,小雅早已沉沉睡去,凌灵睁着眼睛,在黑暗中盯着天花板,她已经想了很久了,越想越明白,要促成这件事,靠她,靠父母,靠许晴晴和肖晓芸,还不够。
她分外想念另一个好朋友,冯琳。
5
冯琳,就是前面的那个“暂且不提”。她才是四人团体的“灵魂”,智慧所在。
为什么说她是“灵魂”和智慧所在呢?主要原因有这么几个:
一是上学时,她是四个人中成绩最好的,大学四年,年年得奖学金;
二是因为她脑子转得快,主意特别多。如果说许晴晴是周瑜,冯琳就称得上诸葛亮。
同样四十岁,许晴晴是学校的“头牌”(冯琳这样戏言),肖晓芸是精明强干的注册会计师,凌灵是一百分的家庭主妇,前家庭主妇,而冯琳,七年前就是一家国内五百强的大型国企的人力资源总监。
她是她们单位同龄人中晋升最快的,也是整个公司里职位最高的唯一女性。
第三点,也是凌灵们最看重最喜欢的一点,冯琳重情。
不管她在外面多么的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甚至被人说成霸道、独裁、专制,但四人相处时,她是凡事想大家所想,急大家所急,考虑事情是最周全的那一个。
她们最相信她。她们都认为,有冯琳出马,任何困难都会被克服,任何敌人都会被打倒。
小雅的事,就是个例子。当时她和冯琳处在闹翻后的冷战期,很多事情故意不让她知道,少了这么个强有力的助力,才让曹彬有机可乘,失掉了女儿的抚养权。
现在,她希望,冯琳能早点回来,重新站到她身边,帮她出谋划策,把小雅的抚养权再争取回来。
那么,两个十几年的好朋友,究竟因为什么事能突然闹翻,还持续冷战呢?
一切,还要从凌灵的前夫——曹彬——出轨说起(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