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独钓
回宿舍的路上,我的心里有些莫名的感动。陶颖的照片里,果然藏着一个秘密,虽然华晓薇也只是说了个大概,但事实已经很清楚了,这和我当初的预感几乎是吻合的。心里想着,不由地对陶颖心生一种崇敬之情。
其实,当我刚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我就有一种预感,那个男孩不像是陶颖的男友,因为两人站在一起,从服饰到表情,说不清楚哪不对劲儿,总之不像是一对情侣,而华晓薇的讲述也给我的猜测进一步增添了佐证。
宿舍的老大已经回来有段时间了,正在屋里一个人耷拉着脑袋来回的踱步。见我沉着脸走进来,赶紧递过一瓶矿泉水,“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没理他,一把接过水,灌了一口。“稳住,稳住,有点办大事的样子好不好?”老大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嘿嘿傻笑着。
我用手拍了拍他,“放心吧,小鬼,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那照片上的男生和陶颖应该没什么瓜葛。”我一字一顿地告诉他,以此显示出,这是经过我几经论证才得出的结论。
老大一听,嘴张得老大,直勾勾地看着我,传递出来的有吃惊,也有疑惑。
见老大将信将疑,我挑重点的,把华晓薇讲的内容,又跟老大说了一遍。
老大听的很认真,不时地点头,直到最后,我添油加醋的讲述已经告一段落,他还在那点头,好像有点意犹未尽。
“这就完了?”
“嗯,完了,有什么问题吗?”
“那现在情况是不是又有什么新变化?”
“能有什么新变化,你还有完没完,刨根问底是吧?”
老大虽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但见我如此笃定,最后还是露出了小白牙。
“接下来,我们需要有个大动作,咱们得去一趟贵州。”
我话还没说完,老大就急迫地问,“去贵州,去哪里做什么?”
“你个榆木脑袋,还不是为了你的终身大事。”说得老大又是连连点头。有句话说得好,“不怕神对手,就怕猪队友”,老大也许就是这样的“猪队友”。
我想了一下,对他说,“去找那个男孩,探访一他下背后的故事。不过这次我们不是完全为了自己,也要做些公益,同时也为你和陶颖的关系加点分数。我这么讲,你能听明白吗?”
老大一听,一脸的顺从,总算弄明白了我的意图。
“行,正好我也有体验一下山区生活的想法。”老大的兴奋点起来了。
主意已定,为了行程的安全,我们也搞了个出行攻略。当务之急是查询火车的班次和时间,进而摸清贵州山区D县所在的地理位置。然后,把这次行程的各个时间节点都该做什么,应注意的事项是什么,都详细地梳理一遍。
为了能顺利圆满地完成此次出行任务,我们做了细致的分工,准备过程进行地有条不紊。同时,我也正告老大,一定要保守秘密,决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我们要乘坐的列车是从齐齐哈尔方向驶过来的,大约在明天下午3点15分左右到达市火车站。
第二天,吃过午饭,到超市买了点本地土特产,又带了些水和干粮,租了一辆三轮,便来到了车站。打完车票,见时间还早,我们就来到车站前的一个冷饮摊儿,一人一瓶哇哈哈,边喝边聊。
正聊得起劲儿,突然,有人在后面猛地拍了我的后背一下,我一惊,条件反射似得扭头过去,没把我气晕过去。
“华晓薇,你怎么来了?”
只见她身后背着个大书包,弯着腰,脸上浸着汗珠,气喘吁吁地就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心里一惊,我们的计划有漏洞啊!
“你们走,为啥不和我说一声?”她这么一问,问得我一时语塞。心想,这个冤家,我们男人的事,老是跟着掺和。但又不能这么说,毕竟这事,她也算有功之臣,不仅不能生气,我还得硬着头皮陪笑脸。
“我说小薇,你怎么知道的我们要出门的?我们回老家,你跟着不好吧?”我毫不犹豫地撒着谎。
华晓薇不由分说,抢过我手里的水,几口下去。“别骗我了,鬼才信呢,赶紧断了抛下我额念想,我也想去体验一下山区的艰苦生活。”边说,边扭起小腰,扭得我心直发慌。
我就想不明白了,老大和我这次出行的事,我谁也没说,怎么会出差头呢?
我扭头盯着老大,一脸怒色,“老大,不会是你说出去的吧?”老大一脸的委屈,“我——我在找地图的时候,请老二帮了个忙,无意中说漏了嘴。”
我一想,完了,这姑奶奶是铁定赖上我们了,老二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看回来我怎么收拾你。
看着华晓薇眉飞色舞的样儿,我一本正经地对她说,“你听着,此行险阻重重,你是个女生,跟着我们两个大男人,也不方便,我看这次就算了,等下次去玩的时候,带着你,成不成?”我明知道,我的这番说辞根本打动不了她,也就是试一试而已。
华晓薇嬉笑着,“有啥不方便的,男女搭配,出行不累嘛!”见她那死皮赖脸的样,我也是服了,甩是甩不掉了,随她吧。
三人上车的时候,老大这次表现的很大方,给华晓薇补了车票,服务工作很漂亮,值得表扬。
可能是放假有一段时间了,这时的车厢里人不多,我们也没按号就座,随意找了个三人座就坐了下来。我坐在最外面,本来让华晓薇座最里面挨着窗户的位置,可她偏不,非要坐中间。
老大瞅瞅我,又看看华晓薇,狡黠地笑笑。这可好,华晓薇挤在我旁边,搞得我浑身不自在,可我也是无计可施,忍着吧。
晓薇一直嬉笑着盯着我看,一脸阴谋得逞的样子,我故意望向窗外,就把她当做空气。我知道,你越是理她,她的小尾巴就又该翘上天了。
见我无话,她先开了口,“庆辉,我真佩服你们。”
“佩服我们啥?”
“为了陶颖,你们居然来了一个山区大冒险。”
我一听,也禁不住笑了。“我们是去做公益,做公益你懂吗?”我对她一脸的鄙夷。
“是吗?我不懂,我不懂。到时候,你教我就是了。”
这丫头真是有点难缠。我也看明白了,她就像块膏药,贴上你了。不过换个角度想想,我还真有点仰慕她了,就她那风风火火的劲,还真不是一般女生能做的来的。虽然模样和陶颖比差了些,但往那里一站,也是亭亭玉立,不知情的人肯定想不到她就是个人来疯。行啊,这辈子遇上她,也不知道是修来的福分,还是悲哀。
列车出了市里,往南就进入了郊外,两边的庄稼绿油油的,列车穿行在青纱帐里,真有点回到战争年代,我们去执行抗敌任务一样。
这样想着,三人都迷迷糊糊进入了半梦半醒状态。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我感觉在大腿的部位有微凉的感觉,有个人影在我面前一闪而过。刚好,列车此时车发出了“咣当咣当”车轮撞击铁轨的剧烈响声,把我从梦中带回了现实。
我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裤子口袋,坏了,在裤子口袋下面的位置裂开一个口子,我白嫩的大腿竟然露出了一条儿。我马上意识到,这不是在做梦,我被人偷了。
“我的钱包。”我禁不住大叫了一声,车上人的目光都聚拢过来,就连已经进入梦乡的乘客,听我这么一叫,也都揉着睡眼,循声抬起了头。
老大和晓薇,这时也醒了,听到我叫,晓薇一下子从座位上蹦了起来,睁着大眼,看着我。
“怎么了?”它的声音比我还大。
见我盯着下面被割破的口袋,小薇也伸过头来,顺着我的目光望过去,吃惊地怔了一下,也不顾男女有别了,直接伸手过去,就钻进了口袋,令人啼笑皆非的是,手慢慢地又从口袋的底部伸出来,五根细滑的手指,翻上翻下。
“谁干的?这么缺德!”
我还没怎么发作,她先急了。我一看,连忙把她的手抽出来。认倒霉吧,这样的情节平时在学校不知听了多少遍,今天让我给遇上了。这种偷窃的手段,也不怎么新鲜,就是用刀片趁人不备,快速划开他人的衣服和包,偷财又偷色。
真是可惜了,钱包里是我为这次出行专门准备的三百块钱,这可是我平时做家教时攒的,本想会在这次行动中发挥决定性作用,谁成想会有这样一个令人沮丧的开端。事已至此,想挽回基本是不可能的,这些人都是流窜作案,打一枪换个地方。
老大在一旁一直安慰着我,“丢了就丢了,财去人安嘛!你的没了,不还有我的嘛。”他居然自信地拍了拍自己的口袋,鼓鼓的,似在证明钱包还在。我瞪了他一眼,小声说,“声儿再大点,一会就轮到你了。”
老大吓得躲开我锐利的眼神,连忙捂紧口袋,不再作声了。
这时华晓薇还在那儿站着,四下里打量着车里的每一个人。我知道她在找嫌疑人,我一把把她拉下。
“别找了,没戏。”
“不行,就这么轻松得手,太便宜他了!”气得她直跺脚。
乘警闻风过来,很平静,看来是见怪不怪,虽然经常有语音提示,提醒乘客保存好钱物,但是意外还是难以避免。我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配合乘警做了个记录,乘警又拿着那个小喇叭,嘱咐了车厢里的乘客一番,转身离去了。
此时的华晓薇张了张嘴,还想说点什么,有点穷追猛打的架势。见状,我赶忙把她按在座位上,侧眼一瞧,她的眼里竟然含满了委屈的泪水。看着梨花带雨的她,我的心骤然也软了下来,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头,安慰着她,示意她不要太在意。
出师不利。
列车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继续前进。
此行会不会顺利到达目的地?能不能见到照片中的那个男生?“桃花盛开”计划能否再现曙光?这些问号,又在我的心里盘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