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那些埋头苦干的父老乡亲
几天的酷热难耐稍稍消停些,大清早丝丝的凉爽一解往日的沉闷----今天感觉舒服些,出门上班的心情格外愉悦。
看着路上匆匆地行人和次第增多的车辆,你就能明白如今人们的生活节奏有多快。到了西边的交叉路口,摆摊的不少,才发现今天逢集。
等红灯的空儿,不经意地路旁一瞥,那一幅雕塑般的画面瞬间凝固在了我的脑际。
看样子应是六十多岁了,嚼着煎饼,靠在身边的脚踏三轮上,摆在她面前的是两筐红灿灿的大桃,细看桃子还油光的裹着一层水雾,很显然,这是他们一大早刚刚采摘的;大娘瘦瘪的脸上多少透着疲惫,可深陷的眼窝里满满的透着渴望与自信,那是对自己劳动成果的放心和急于卖出的一种表现。就那么巧,大娘对视了我一下,我的心猛地一颤!
多么熟悉的一双眼睛,这样的场景我又何曾是第一次见到!我明白他们是什么时候就起床了,不管天气如何,只要桃都熟了,就得想方设法地去卖掉,错过一天,哪怕是半天,就都熟透烂在地里了。父亲操劳过大半辈子,我能不明了?
过了路口,我还想起昨天一位同事说的“今年水果不贵”,言语间那种自得和不屑,让我这从土坷垃地里走过来的人很是不自在,他好像赚了大便宜,而我的心里是明镜似的,父老乡亲心里会有多心酸。
栽种,施肥,嫁接,修剪,打药,品种更新等那些细心培植的过程就不必说了,单就这采摘你就不一定能胜任。
这桃不比别的水果,太生硬了不行,一是不好吃,二是保鲜期短,不能存放太久;熟透了也不行,太软不利于运输,保质期不长容易腐烂。就现在农村这条件,要把握个火候,用他们的话说就得熟的正好。觉得能卖了,你就要不分昼夜的伺候着,要是树多,你得赶着趟地联系收购再加上自己摆摊卖,否则损失就大了。
这一年下来,果农指望的就是这一季。摊上行市好,销路畅通,果农就省心不少。可也得起早贪黑,天蒙蒙亮就得采摘,湿漉漉一层水的桃叶,碰上去水滴就往脖子里钻,你还得注意看好了,如果摘得不合格就白白糟蹋了。赶在收购一早开秤前运到,排号等着他们验货、过秤,到看着他们装箱了,这才可以松一口气。草草吃点饭,得赶紧回去接着摘,赶趟了还能卖给他们,晚了就要自己去摆摊或赶大集。眼看那艳阳下熟的白里透红的蜜桃,我们感觉的可能只是桃子真好,可在果农眼里那就是钱。
越是天好,烈日炎炎的中午,桃子熟的越快,果农心里就越急,就得全家老少齐动员,能摘的摘,能抬的抬,实在不能干的就在树底下拾掉下的桃子。在他们的眼里没有落下的,分等级呗,好的好价,次的贱卖。这可不比早晨好受多少,天热不说,燥热的中午桃子最容易掉毛,外面那层茸毛就像那飞舞的柳絮,随着你采摘的瞬间飞满整个劳作空间,越是你汗流浃背,这些茸毛就贴在你脸上、勃颈、臂膀上,还随着汗腺直往体内钻,有过敏的直接就泡汤,就是一般的没锻炼出来的人也受不了那份刺痒。没经过那场面的你真的体会不出那沿街摆卖的果农背后会有多么的不容易。
每次光顾菜市场,习惯里总是瞅着那些年龄较大的坐在菜摊上的大爷大娘,其实菜的样色都差不多,只是从心里感觉他们这么大年纪还出来为生计而奔波,自己能体会出他们种点菜的艰辛。虽然同样是一种交换,我就想能多买他们一点,他们就能早点回家。
感谢那位大娘,她让我的心灵再一次得到净化,面对鲜脆欲滴甘甜无比的蜜桃,我会想起祖辈的艰辛和应有的珍惜。他们的辛苦你可能永远不懂,但请你学会尊重,尊重他们,尊重这来之不易的劳动成果,这也是尊重你自己的过去和现在乃至未来。